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扯著錢,章馳有點無聊。
哈!
剛打了哈欠,發現梅麗卡和章武都望向了自己。
“沒事,你們隨意,今天早上起的有點早”。
說完章馳抬了一下手,示意兩人繼續扯錢的事,就當自己剛才那個哈欠沒有打。
看了一眼章馳,梅麗卡和章武繼續談。
章馳其實心中不想拍什麽鳥廣告,他覺得到時候拍出來自己也得像個二傻子似的,不過現在他缺錢啊,別說幾千塊錢了,就算是幾百塊他也得硬著頭皮去拍。
再說了,賺錢嘛,不丟人,哪怕像個二傻子一樣也不丟人。
扯了快半個多鍾頭,梅麗卡和章武就章馳出場費用的問題給談妥了,最後的價格定在了七千塊。
不過拍的時候要到洛杉磯去拍,章武這邊又給爭取到了機票還有住宿的費用。
事情都談好了,兩下也準備散了。
這時候章馳覺得美國人辦事真不錯,事情談好大家拍屁股走人,沒什麽吃一頓請一頓的,真的省了不少的心。
到了門口,梅麗卡衝著章武說道:“跟你的BOSS說一聲,拍攝的工作就在一個星期之內,到時候他最好能把胡子留起來,就像是剛拍完求生節目那樣”。
章武道:“那你可就為難他了,他的胡子長的慢,你想要那樣的效果,最少也得兩三個月的時間,況且咱們談好的條件上也沒有這一條”。
梅麗卡想了一下說道:“那只能化妝了”。
“沒問題!”章武說道。
兩人聊這個的時候,章馳站在一旁,又手插兜裡,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似乎兩人談的事情和他沒什麽關系似的。
章馳這邊正神遊呢,突然間覺得有人踢了自己一腳,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堂哥正給自己使著眼色。
這種眼色從小到大章馳可沒少見,此刻章馳就相當於呂小布口中的僚機,一看堂哥的眼色便心領神會。
“我去上個洗手間”。
章馳說完扭頭回了咖啡店裡。
“梅麗卡,第一次來福爾森吧,要不要我帶你四下逛逛?”
腆著臉的章武施展起了泡妞大法。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用錯了人,梅麗卡直接乾脆的拒絕了,一點幻想也沒有給章武留下。
“沒興趣!我對福爾森沒有興趣,對你更沒有興趣”梅麗卡說道。
“你這麽說我就傷心了”
章武的臉皮那可不是蓋的,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是臉不紅氣不喘一點也沒有失敗的模樣,很是有一種雨打風吹花落去,老子依舊不要臉的架式。
在咖啡館裡的僚機章馳見到梅麗卡都快45%度仰望天空了,於是便決定出來,不是為自己堂哥化解尷尬,而是想著快點結束,把這妞兒送到機場了事。
牧場裡還有活等著自己乾呢,不說別的昨天說好的馬兒總得牽回家吧,誰有空和他們在這邊耗著,一分鍾也是一兩美分上下的人物,耗不起啊。
“走吧,送你去機場”章馳出來後直接說了一句,便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梅麗卡一聽立刻跟上,她也有點煩章武了。
作為一個漂亮姑娘,從小到大章武這樣的男人她見的多了,所以一點興趣也沒有。對於花言巧語的男人,梅麗卡的抵抗力全線MAX,還得外加傷害反彈。
就這麽著,三人上了車一起傳機場去。
到了機場,梅麗卡下了車。
章馳也沒說送人家進去什麽的,他覺得沒有必要,況且自己和她也不是太熟,一個出錢雇自己乾活,自己拿錢乾活,事情一了指不定這輩子都沒什麽交集了,煩這神做什麽。
“BYE!”
章馳衝著梅麗卡揮了一下手。
梅麗卡面無表情的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來,衝著堂兄弟倆說道:“我這個妞兒不是誰想泡就泡的,還有我沒有興趣做他的嫂子,你要是真的沒錢買鏡子的話,一塊錢不用他出,我給你出了!”
這話說的瞬間,章武石化了,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來了一句:“你會說中文?”
這還用問?梅麗卡這小娘皮哪裡是會說中文,嘴巴裡蹦出來的中文還帶著幾分京片子的味道,那小兒話音用的,章馳章武兄弟倆都說不出那味來,沒有的首都混過幾年的人,根本吐不出這樣的調。
哈哈哈哈!
章馳直接樂了,伸手衝著梅麗卡來了一個大拇指:“你的中文說的真棒”。
“以後別用中文在背後議論人,現在會中文的沒以前那麽少”梅麗卡說完一扭頭,蹬蹬的走掉了。
那小腰扭的,活脫脫一只打了勝仗的大公雞。
“她怎麽能會中文呢?”章武嘀咕道。
章馳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堂哥:“上車吧,現在會兩句中文很難麽?”
現在又不是大伯剛到美國那會兒,這時候學中文也算是一股子潮流,尤其是很多有錢人家,中文幾乎就屬於第一梯隊的,以前大家都學法語、日語,現在越來越多有錢人家的孩子把中文當作第二門語言。
章武的心態真是好,上了車完全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章馳把堂哥送回餐館,自己開著車子往安珀去。
沒有先回牧場,而是在去梅森馬場的岔道拐了進去。
到了梅森馬場,章馳衝著裡面喊了幾嗓子,梅森便出來給章馳開了門。
梅森早就準備好了書面文件,等著章馳把錢一交,兩人便算是交接完成了。
接到了馬,章馳有點為難了,因為他開著車子過來的,一沒有拖車,二也沒有個幫手,他不知道是該先把車子送回去還是先把馬送回去。
梅森可不管這事,他現在交接完成了,那剩下的事情便是章馳自己的事了,想要他幫忙可以,那得收費。
美國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現實,隨意搭把手就得跟你談錢,一點不如咱們中國人那麽古道熱腸。
想了一下,章馳到是想出了個主意,自己開車,把馬韁繩栓在車子後視鏡上,這麽慢慢的往家裡趟。
梅森把章馳送到了自家牧場門口,無意間看到章馳扔在後鬥裡的烙印,張口問道:“這是什麽玩意?”
章馳道:“我做的烙印”。
梅森聽了不說話了,不過頓了一會兒,實在是有點忍不住,還是張口說道:“你這烙印不行,如果是火烙還可以,但是用乾冰或者是液氮的話導熱不行,做這玩意頭子一般都是銅合金的,用你這東西往牛馬身上烙烙出來的印子淺”。
“哦,還有這說法?”
章馳今天忙活了好一陣子,這才做出來的東西,到了老梅森這邊一張口就給否決了。
梅森沒有回答,轉頭走回了自家馬場,然後把大門給關了起來,一副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想去就是了。
章馳現在也沒有功夫想烙印的事情,他就想著快點把馬給帶回牧場。
於是路上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輛皮卡在路上慢的跟個蝸牛似的挪著,旁邊還跟著一匹馬,車速慢的馬都不用小跑。
好在路上也沒什麽人,大家夥也看不到這一幕,要不然章馳一準又會成為一部分牛仔嘲笑的目標。
在牛仔們看來,這情況多簡單啊,用拖車啊!自己沒有拖車直接租一個也行啊,用的著這樣麽!
但章馳一時間沒有轉過這彎來,但是就算是轉過來估計也未必舍得租拖車的錢,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麽事,慢點就慢點唄。
出了梅森馬場的小道,剛上了大路,章馳便迎面遇到了個騎馬而來的牛仔。
牛仔還挺熱情的,看到章馳這邊慢悠悠的開著車,旁邊還帶著一匹馬,主動打起了招呼。
“你就是喬治吧?你好,我叫坎農”。
牛仔自我介紹了一下,便衝著章馳伸出了手。
章馳伸手和他握了一握:“你好,坎農,我是”。
牛仔是個拉丁裔,有沒有工作簽證章馳不知道,但的確是個拉丁裔,而且很明顯的帶有印第安人的血統,臉型相對來說比較圓潤。
現在估計是在牧場工作,因為章馳看到了馬屁股上的烙印,烙印是個花,他不知道是什麽花,但他見過,這個牧場在離安珀小鎮差不多三裡多的路邊,每次從哪裡經過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個印記杵著,想看不到都不容易。
那個牧場不小,比章馳這五百來英畝的地方不知道大到哪裡去了。
“你這是?”坎農問道。
“剛買了一匹馬”章馳笑著說道。
“你這樣可不行,租個拖車很簡單……”坎農很熱情,給章馳介紹了一下這附近哪裡可以租到這些牧場用品。
“哦,多謝,下次我知道了”章馳回道。
坎農道:“這次我幫你吧,你這樣到牧場那得花不少時間呢”。
在酒吧裡,章馳現在可算是附近的熱門人物,不說別的就說這長相,坎農一看便知道章馳是誰了。
坎農沒有興趣去議論章馳,更沒有心情嘲笑,他覺得自己是過來賺錢的,除了乾好自己的活兒,其它的事情並不怎麽關心,有嘲笑別人的功夫坎農寧願想一想,怎麽往家裡多寄一點錢養活家裡的妻兒老小更實在。
“那可真是謝謝了”。
從梅森馬場到這邊,章馳便覺得磨嘰了,現在一聽說有人要幫自己,自然要感謝一番。
“沒事,我正好有時間”坎農這邊也是剛下班,乾完了活準備到小酒吧喝上一杯,誰知道這時候正好遇上了章馳。
解開了栓在後視鏡上的韁繩,坎農騎著自己的馬,牽著章馳的馬很快小跑起來,章馳則是開著皮卡跟隨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