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提及的人,會不會被徐先生認為財迷心竅?
說出的金額數字高了,徐先生覺得為難怎麽辦?
若太少了,自己好像又有些吃虧。
這……可著實有些為難了。
徐雲書猜測到眾人的想法後,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夢境附身者組織跟一般普通的公司相比,還是稍有些不同的。
像徐雲書準備組建的這個團體,領頭者的實力是最強的,在這種情況下,其他成員天然失去了議價能力。
更不用說,這群人辭去了夢境附身者組織的半官方身份,相當於提前斷了一條路。
若換了一個剛愎自用的人,說不定會自滿得意,甚至壓低他們的待遇,以表現自己的精明。
歷史上不乏有這樣的蠢人。
即便戰場上千軍辟易的將軍,一旦功成之後,分配不公,多得是人離心離德。
徐雲書雖然自認性格孤僻,但這方面還是拎得清。
錢財這東西,在他晉升十二級這個宏大目標前,實在不算什麽。
既然無人開口,徐雲書就自問自答。
“我記得官方組織裡,附身者的基礎月薪是一萬,隨著附身等級的提升,每級一檔,每檔加兩萬,對嗎?”
這是寫在章程裡的條例,算是全國通行的版本。
徐雲書沉吟片刻,隨後下了決斷。
“我們直接翻倍吧。”
其言一出,在座的眾人都愣住了。
翻倍之後,每月資薪可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目前他們這個小組織裡的正式成員,附身等級都不算低。
最差的孫嘉豪也是三級附身者了。
以翻倍來計算,基礎月薪兩萬,四萬一跳,孫嘉豪就算什麽都不做,月薪也能達到十萬。
至於他們中附身等級最高的郭小潔,則直接可以得到十八萬的月薪。
其實到了這個資薪水平,一般人都會開始講年薪了,不過附身者跟普通人不同,他們隨時會面臨死亡的風險,所以按月計算會更貼合他們的實際情況。
路友友還好,她是富家千金,對金錢的概念比較薄弱,像獨自打拚的趙玉郎,本來家境不算富裕的祝芷貞和郭小潔,對這個數字就有些敏感了。
“是不是……有點多?”
郭小潔第一個皺眉,她對自己的得失看得很輕,隻為徐雲書考慮,“這樣算下來的話,組織日常運轉所需要的資金量,恐怕不低。”
“放心吧,這個世界需要我們的地方會越來越多,只要足夠出名,資金來源不是問題。”
既然徐雲書都這樣說了,郭小潔也不便反對。
祝芷貞則眼睛都瞪圓了,呼吸都為之一滯。
她可以說是這個包間裡心靈最脆弱的一個,如果不是彭呈仁頂替了她,在夢境世界冒險,祝芷貞的精神壓力恐怕會把自己逼瘋。
所以對她而言,這段日子的經歷就是一個稀裡糊塗。
稀裡糊塗地就退出了組織,莫名其妙地就晉升四級,暈暈乎乎地就拿到了高薪。
既夢幻,又驚險,還忐忑。
她自己掐著指頭算了半天,冷不防倒抽一口涼氣,差點就一頭暈倒過去。
但身形微微傾斜後,祝芷貞冷不防又正襟危坐,然而臉上那怯生生的表情一掃而光,她撩撥頭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是換了個人似的。
對這樣的情況,在座的人都見怪不怪,除了知道真相的徐雲書外,其余人都以為她精神分裂,誕生了第二人格。
這所謂的“第二人格”,亦即彭呈仁,將身體彎成一個S形,上半身努力往徐雲書身邊湊,想要說些悄悄話,然而事實上,
大家都是耳聰目明的人,這“悄悄話”跟大聲喧嘩沒什麽區別。“徐先生,組織成立,總該有人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吧?總歸有個監視大夥,讓所有人不敢對您有所隱瞞的機構吧?”
“你看看這些人,要不就是眼裡無人,只知道盯著上頭看的馬屁精,要不就是深居閨中,不知人間險惡的千金小姐,或者就……呵呵,郭姐還是很好的,就是人冷了些,還有個去上補習班的小屁孩。”
“您覺得這個重任,我合適嗎?”
這番話一出,登時引來三道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
貶低他人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可怕的提議。
這瘋女人滿腦袋裡想的什麽鬼東西?
把這個小小的組織當成什麽了?
朝廷嗎?
你是打算建西廠,還是建東廠?
徐雲書也無語盯視這祝芷貞——準確地說,是盯視祝芷貞體內潛伏的彭呈仁。
他敲了敲桌子,用警告的眼神瞪視彭呈仁,後者趕忙正襟危坐。
“我不需要任何所謂的內部監視,如果你覺得自己無功受祿,可以把興趣愛好轉移到組織外去,不過做惡事捅了婁子,別指望我救你。”
警告的意味很濃鬱,但卻略帶一絲鼓勵。
徐雲書事實上的確不需要所謂的對內監控,郭小潔只是一時沒適應對現實世界的布控, 並因徐雲書的吩咐將夢境世界當做主要戰場。
真要找一個能監聽所有人的耳目,郭小潔比彭呈仁強得多。
更何況,他本身就有讀取別人心思的能力。
雖然對附身者的效果遠不如普通人,但結合情緒的變化,準確率極高。
不過彭呈仁是個滿腦子都充斥著陰暗想法的人,這種人如果不撒出去撒野,估計就會在內部瘋狂內卷。
為了組織的健康著想,徐雲書也希望他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外頭。
當然,髒手套自然人人都愛。
徐雲書不喜歡做壞事,但有時候對付惡人最好的武器,自然是同道中人。
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
彭呈仁得了暗示,心中滿意,他知道徐先生不可能明面上讚同自己的想法,但只要自己私下去做,徐先生也不會反對。
這就夠了。
有時候不反對就是一種讚成。
這場會議最終到了結束的時候。
最後一項,要確立這個新建的組織,究竟要秉持著什麽原則和主旨行事。
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的只能是徐先生本人。
一時間,包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是正是邪,和光同塵抑或鋒芒畢露,全在創立者一念之間。
熟知徐雲書性情的,或許早有猜測,但在真正宣之於口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徐雲書思索良久,終於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叩橋不渡,行不由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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