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後,這部衛星電話被接通。
聽筒裡傳來廖彥文那獨特的慵懶聲線。
“喂?哪位啊?”
“……掛了,再見。”
“等等等等!你這人怎麽開不起玩笑啊?太沒意思了!”
徐雲書無奈歎道:“廖小姐,我和你的關系,好像還沒到隨意開玩笑的地步。”
“哎呀,這句話可是真讓我傷心啊……得多喝兩杯,讓我不再想起負心漢來。”
“……掛了,再見。”
“等等等等,說正事說正事!”
徐雲書坐在套間沙發上,揉了揉眉心,開口說道:“簡蘭這邊的事,你應該清楚了吧?”
“什麽事?”
“……”
“你別掛電話啊!我可是真不知道!”
徐雲書揉揉眉心,“你別跟我說,你在衡興集團裡一個眼線都沒有。”
“有倒是有,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廖彥文總算正經起來,“不過你帶著那家夥進房間後,可就沒人看得見了。”
盡管語氣中仍舊有惡趣味的成分,不過廖小姐還是將她所知道的情況跟徐雲書說了。
“我其實一直在等你的電話,自從你下令封鎖整個集團大樓後,我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
徐雲書敏銳捕捉到廖小姐話中透露出來的消息。
“也就是說,你們事先並不清楚簡蘭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對嗎?”
廖小姐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最開始的情報收集裡,簡蘭多了很多奇怪的事——當然,我們在參考了海市的附身者爆發過程後,大致判斷,此地應該是出現了最初的附身者,至於其它情況,在你從國內出發的時候,已經全部告訴你了。”
果然如此。
徐雲書略一思索,決定跟廖小姐實話實說,他還需要廖小姐那邊給他提供情報來源。
“我在賈布——哦,賈布就是那個佔據了衡興集團大樓的人——在這個人身上,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印記……”
隨著徐雲書講述自己的經歷,他明顯聽到,聽筒那邊的廖小姐呼吸變得平穩起來,這似乎是她注意力逐漸集中的表現。
徐雲書說完之後,廖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簡蘭這邊,很有可能出現像海市那種情況?夢境生物入侵?”
徐雲書回復道:“我只能說,有可能,不排除有附身者搗鬼的可能性。”
夢境生物入侵和附身者作亂——這是徐雲書推導出來的兩種可能,前一個可能,事情會鬧得很大,而後一個則在可控范圍內。
不過話說回來,簡蘭這邊就算出了再大的亂子,跟國內似乎也沒多大關系吧?
徐雲書並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他只能憑借自己的直覺猜測結果。
廖小姐顯然想得更多。
“徐雲書,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確認這裡也將遭受入侵的話,那麽簡蘭將是世界上第二波遭受生物入侵的地區之一,如果觀察得當的話,這對我們將來如何抵禦它,會有更多的啟發。”
這是一個方面,也是最大的驅動力。
“還有就是,我們在簡蘭有很多投資,這關系到我們的整體經濟戰略,如果被徹底破壞的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正經起來的廖彥文向徐雲書娓娓道來,講述著簡蘭相關的局勢,“當然,後面的事對你來說,可能關聯性不大,但我希望你能把這點當成做事的參考之一來考慮。”
“我會的。”徐雲書應允。
“那麽,我將發布你加入我們之後的第一個任務。”廖彥文繼續說道,“事先說好,
你可以拒絕,但如果接下這個任務的話,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說到這裡,聽筒那邊傳來了短暫的吸氣聲,片刻之後,廖小姐終於開口,“在簡蘭全力搜查跟這種紫色膿液有關的情報,具體該怎麽做,只要在事情可控的范圍內,你可以便宜行事。”
“可控的范圍?”
“不把整個城市或村鎮拆掉,或者造成太嚴重的國際糾紛,那麽就都在可控范圍內。”
廖小姐所在組織的能量,比徐雲書想象中的要大。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隨意指揮我們在簡蘭的人員,只要在發布命令的時候,跟我匯報一聲就行。”說到這裡,廖彥文難得卡了一下殼,“不過,我有權阻止一些得不償失,或者乾脆就是送死的任務。”
這算是為她放權打的補丁。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讓他們明天一早就聯系你。”
徐雲書思考了一下,覺得就算再精銳的普通人,貿然卷入附身者戰場,恐怕也得不了好結果,他們的存在意義的確是除了正面作戰之外的一切場合。
廖彥文給出的放權補丁不過是為求心安罷了,徐雲書沒讓他們做炮灰的意思。
所以徐雲書的答應也很痛快,“可以。 ”
當夜,徐雲書重新回到了夢境森林中。
他在簡蘭的遭遇讓自己對那片遙遠的荒漠之地更感興趣了。
只是沒有郭小潔的探索引導,徐雲書本人貿然前進的話,很有可能發生危險。
可惜的是,郭小姐直到現在也沒有施放出一絲一毫的信息。
如果他人還在海市,這會兒說不定就上門看看情況了,可徐雲書如今在萬裡之外的簡蘭,天然的阻隔讓一切當面會談成為泡影。
徐雲書也只能在夢境森林中時,通過白狼的身軀去看看郭小潔的情況。
這座由海市夢境附身者組織成員共同打造的要塞,如今已初具規模。
狽族們被喂養得肥肥壯壯,工作乾活自然有力氣,徐雲書在遠處觀瞧時,居然能聽到它們喊號子的聲音,不得不說,這種社會組織關系已然滲透進它們的意識裡了。
如果再有十萬年左右的進化,不遭遇滅頂之災的情況下,狽族還真有可能發展出文明來。
許是因為倉庫儲存已滿的原因,附身者們不再奔忙於狩獵肉食,而是有了自己的時間。
徐雲書看到騎著黑尾狐的狸花正一騎絕塵,往森林的北坡趕去,看來是要為自己晉升三級做準備了。
他從遠處的馳龍山谷躍下,幾步就抵達了要塞的位置。
看到白狼神明的狽族俱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跪地祈禱起來。
至於神官兼監工,那個叫趙玉郎的男人直到跪拜之後,才緩緩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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