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在衡興集團造成了很重的殺孽。
將那個斷手的女秘書送上去城市的車後,魯英衡開始盤點這段時間內,這個前混混造成的損傷。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牛羊蔬菜之類的食材就不說了,雖然損失較多,但對集團來說不值幾個錢。
財務損失也不算大,此人控制衡興集團的時候,習慣了被人伺候,就是去堵場耍錢,也是衡興集團的自家買賣,左手進右手出,帳面上幾乎沒什麽變化。
最大的問題其實是人員損失。
僑民在這個國家最大的隱患就是根基不牢,哪怕在這裡生活了三代人,可窮鄉僻壤之地,人家也永遠不會把你當自己人,該有衝突矛盾的時候一樣不少。
最值得信任的,自然是就祖輩一起落過難的同伴,這些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人,累世共處的交情,死一個少一個的。
然而前前後後連一周都沒有,這家夥就殺死了七個人。
每個人都是關系親近的僑民。
魯英衡因此心痛得滴血。
失去了這些得力的手下,他的實力進一步萎縮,若想繼續保持現在的地位,只能跟廖小姐進一步合作,成為更徹底的附庸和傀儡。
因此,魯英衡對這個佔據他地盤的夢境附身者恨得咬牙切齒。
恨不得將他扒皮實草。
然而事實上,魯英衡的這個願望無法達成。
因為這個人的處置權並不在他手上。
根據事先的約定,徐雲書抵達簡蘭之後,一切行動都無需受到製約,全憑自己做主。
而徐雲書對此人的處理方式是,要留下他的性命。
魯英衡當然知道,徐雲書這是要對此人進行審訊。
除了同樣是夢境附身者這個身份外,這個人似乎跟徐雲書沒有其它的關聯了。
那就只能是夢境森林相關事宜。
魯英衡繼擔心徐雲書突然反水,謀奪他的產業後,又擔心起徐雲書打算饒恕這個人的性命,讓他為自己所用了。
畢竟,怎麽看,這個人的實力都在整個衡興集團之上,可利用價值方面……說不上,畢竟魯英衡不是夢境附身者,不清楚其中的關節。
就在他愁眉苦思時,一場特殊的審訊開始了。
衡興集團的總部大樓有很多個房間,因為外來者的殘酷統治,讓很多房間失去了它們原來的主人,可以讓徐雲書盡情使用。
被徐雲書吩咐找來的翻譯在房間門外等待著,這個同樣是僑民的眼鏡兄滿頭霧水。
他只聽說自己要來給人當翻譯,可這世界上,哪有在門外做翻譯的?
聽誰說話?翻譯給誰聽?
穿過緊閉的大門,能看到屋內是兩層套嵌的模式,外層是正常的辦公室,有書桌,辦公桌和沙發茶幾,因幾日都無人打理的緣故,覆蓋了一層浮土。
自這間辦公室向內,則又有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專供辦公室主人休息用的,有臥室和淋浴間,以及壁掛的電視。
徐雲書將這個瘦弱的家夥拎到淋浴間後,又關閉了內側和淋浴間的門。
在這三重阻隔的保護下,應該沒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他將此人扔到淋浴間的角落裡,自肩胛骨上拔出羊骨刀,輕輕敲打他腦袋。
這根羊骨刀上還滲著這個人的鮮血,血液自骨刀上滴落下來,砸得他滿臉是血。
看著猙獰,其實並沒有事。
徐雲書也怕直接把這個人打傻了,所以控制著力度。
片刻之後,這個人痛苦低吟一聲,悠悠轉醒。
徐雲書就在一旁靜靜看著,見此人眼皮睜開,童孔由混沌轉為清明,
又過片刻後,想伸手去摸頭頂,但剛一抬臂,肩胛處的傷口就此被牽扯到,讓此人痛呼一聲。“醒了?”徐雲書貌似隨意地問道,“叫什麽名字?”
清醒過來的敵人因疼痛而精神大振,但隨即就開始哼哼唧唧起來,嘴裡說著不知道什麽意思的土語。
徐雲書皺皺眉,抓著羊骨刀的尖端,以較粗的那端狠狠打向這人的頭,因用力過猛的原因,發出了令人恐懼的碰撞聲。
“回答我的問題!”
此人大叫一聲,眼中浮現出驚恐神情來,然而口中仍舊不斷冒著徐雲書聽不懂的話。
剛才的敲擊雖然聽起來很恐怖,看起來也很嚇人,但事實上徐雲書留了手,他估算著這個人能承擔的力道,“輕輕”發力,達到的效果才會如此震撼。
但顯然,這個人好像有點不知好歹。
徐雲書直接從地上將此人拽起來,用雙眼狠狠盯視著他。
來自五級附身者的威壓會讓實力不如他的人產生極大的應激反應。
這個招術徐雲書曾對好幾個人使用過,不管是彭呈仁,還是韋高明,都很好用。
此人並不例外。
徐雲書拽著他的衣領,感受到此人身軀正在不斷顫抖。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現在,用普通話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威壓更勝。
幾秒鍾後,這個被徐雲書抓在手裡的人終於頂不住壓力, 嘴唇顫抖,緩緩吐出兩個字。
“賈……賈布……”
徐雲書松開手,自稱賈布的男人雙腿一軟,跌坐在淋浴間的角落。
既然能溝通的話,那麽一切就都好辦了。
事實上,徐雲書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在這樣的威懾之下,這個人還無法跟他做出有效溝通的話,那麽門口那個可憐的翻譯就有用武之地了。
不過徐雲書覺得夢境附身者的事,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太多。
真到了需要翻譯的地步,徐雲書自問,不太可能會因保密的需求而殺掉翻譯。
如果這樣做的話,翻譯就太可憐了。
現在的情況剛剛好。
徐雲書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蹲下身體,用澹然的神情看著瑟瑟發抖的賈布,開口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賈布蜷縮著身體,說話時結結巴巴,帶著驚恐的俱意,“我……我普通……話說不好。”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說完這句話後,徐雲書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賈布,你……你究竟是不是夢境附身者?”
賈布的臉上透出茫然神色,完全不知道徐雲書在問什麽。
徐雲書本人則無奈拍拍自己的腦袋。
跟海市的人接觸久了,自己發明的那套說辭已經成了共識,結果出國以後,就成了雞同鴨講。
“我要問的是,你在夢裡,有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只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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