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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生存的本質是趨利避害。
這一點,在夢境森林中的掠食者身上也能體現出來。
除了完全被寄生蟲控制的怪蟲外,絕大多數掠食者都喜歡適宜自身生存的環境。
對寄生蟲來說當然也是如此。
當徐雲書長角上附著的血肉組織開始分泌驅蟲試劑時,原本洶湧襲來的寄生蟲群猛然一縮,隨後爭先恐後地鑽回蟻後身軀。
然而事情到這一步後,並不算完。
徐雲書為它們精心準備了逃生通道,以及雖然很糟,但仍舊可以生存的環境。
隨著驅蟲試劑通過血肉管路不斷注入蟻後的身體,蟻後體內的驅蟲試劑濃度不斷攀升,終於,在某個時刻,試劑濃度超越了寄生蟲所能容忍的極限。
如果此時沒有新的血肉可供寄宿的話,這群詭異恐怖的寄生蟲或許會拚死一搏。
它們所能玩出的花樣仍然是未知數,總之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但徐雲書提前預料到了這一點。
如果讓它們有額外可以逃離的通道呢?
徐雲書的長角是戳在血肉山上的。
這堆透明的奇特血肉雖然同樣沾染了驅蟲試劑,但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就算沒有邏輯判斷能力,野性本能也會驅使寄生蟲們做出選擇。
寄生蟲們通過徐雲書創造的血肉通道向血肉小山轉移的時候,徐雲書知道自己的戰術成功了。
他為了維持這個狀態,已經在短時間內,掐滅自己的三十二個思維線程。
在長角上覆蓋的血肉鑽入寄生蟲的時候,他的整個思維就充斥著扭曲的殺戮,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話,下一秒,徐雲書就會真正殺死蟻後。
幸運的是,他擁有適應進化的潛能,在強化大腦之後,只要身軀沒有被寄生蟲完全佔據,便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可怕的境地。
他切斷了長角上覆蓋的血肉組織跟自己身體的聯系,並撤回了對角的強化。
長到離譜的獨角瞬間回縮,再度變回小巧優雅的形狀。
而蟻後和血肉小山之間的通道仍然存在。
放眼望去,那道柔軟的血肉通道上,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白色絲線如過江之鯽,蜂擁著往血肉山方向擠去。
這場景,好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回到了血肉小山後,寄生蟲無法驅動這些沒有意志存在的小山,只能在這夢境森林一隅中慢慢腐爛,或者乾脆就利用這些血肉完成繁衍,重歸大地。
這些都不是徐雲書所在意的事情了。
他更關心的是將體內寄生蟲全部驅走的蟻後,如今究竟是什麽狀態。
畢竟這是第一次對掠食者施行驅蟲,蟻後體內的寄生蟲實在太多了,這讓徐雲書不得不加大了試劑的注入。
如果將蟻後換算成普通人的話,這樣的劑量注入,人體早就大面積壞死了。
徐雲書只能祈禱掠食者的身體比較強大,能撐得住這樣的藥劑注射。
隨著寄生蟲不斷逃離,蟻後的身軀再度縮小,它身體的每個開口處都在向外灑落著血肉塊,直到最後,變成了一隻皺巴巴,極難看的蟲子。
它恢復了自己最初的體型大小。
當最後一隻寄生蟲擠入逃生通道,鑽進血肉小山之後,徐雲書當機立斷,飛速湊近,強化指爪,利用尖長的爪子將蟻後和血肉小山進行切割,然後一口叼住蟻後,向斷崖的方向撤退。
那裡如今是寂靜的鬼域,暫時不會有任何生物來打擾。
臨走之前,徐雲書回頭看了看那座血肉小山。
陽光照射之下,半透明的血肉山內,糾纏在一起的寄生蟲們正逐漸散開,似乎在憑借生物本能尋找適合的位置,妄圖操縱血肉的宿主。
可惜的是,它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了。
幾分鍾後,徐雲書重回斷崖。
這片地方隨著徐雲書掠食者等級的提高,已經不再是阻撓他的天塹了。
他可以在這落差極高的斷崖之地上下如風,如履平地。
徐雲書回到了最初蟻後築巢的地方,將外表褶皺如沙皮狗般的蟻後輕輕放在地上,來回踱步,觀察蟻後的狀態。
這隻蟻後如今奄奄一息。
它似乎想努力掙扎著爬起來,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只能無助地抖動觸角。
徐雲書見此情景,無奈歎了口氣。
看來試劑注入的濃度有些過高了。
然而這也是無奈的事,短時間內,他沒有別的辦法能將那些寄生蟲從蟻後的體內趕走。
如果再不采取什麽措施的話,蟻後會當著他的面死掉。
而附身蟻後的郭小潔自然也無法保住性命。
他不能讓自己的一番辛苦白費。
稍稍思考了一下,徐雲書覺得,能解決當前局面的方法似乎只有一個了。
他低頭看看將死的蟻後,然後轉身離去。
在離開了足夠遠的距離後,徐雲書再度將白狼困在絲線陣內。
在這個非常時刻,他實在不放心白狼獨走。
回到現實世界後,徐雲書從沙發上坐起,拿起手機,給趙靖川打了一個電話。
彩鈴響起的一秒鍾後,趙靖川接起電話。
“小徐?我聽說你找到了驅蟲的方法,現在情況如何?”
徐雲書能聽出來,趙靖川的心情異常急迫,但仍舊耐著性子跟徐雲書打探情況。
“有個不算好的消息,被寄生蟲附身的掠食者,如果體內殘余的寄生蟲過多的話,恐怕是救不回來了。”時間緊迫,徐雲書不打算跟趙靖川客套,“郭小潔應該已經脫離了寄生蟲,不過她的狀態很糟。趙所,你能把她的手機還給他,或者讓她接電話嗎?”
身處治安所內的趙靖川頓了頓,帶著一絲疑惑。
他無法理解,既然寄生蟲附著過多的掠食者無法救回來,為什麽郭小潔能脫離被寄生的狀態?
這其中或許有別的說道。
“我這就讓她聯系你……你確定郭小潔沒有攻擊性了嗎?”
徐雲書想了想,給了趙靖川一個肯定的答覆。
“確定,但要慎重。”
“好,我讓她馬上聯系你。”
掛斷電話後,徐雲書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回復。
理論上來說,如果寄生蟲脫離了掠食者軀體後,它所造成的情緒影響應該會消散才對。
不過仍舊無法安心。
在緊張等待了一分鍾後,徐雲書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立刻接通電話。
聽筒裡傳來了一個虛弱無力的女聲。
“喂?徐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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