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介紹了一通譚家菜，接著像是不經意間說到:“說到何師傅，我倒是有個趣事說給大家聽聽。昨天我剛搬進何雨柱他們四合院，就發生了一件趣事，弄得晚上還開了全院大會。”李昭就把何雨柱昨天和許大茂打架的事給透漏了一番。

　　不管後面還有沒有許大茂的事情，先給他上點眼藥再說，當然李昭也就是實話實說，像是順嘴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聽院裡的人說，上周日也就是前天，何雨柱相親，據說聊得還不錯，快到中午何雨柱要親自下廚招待人家，就去廚房做菜了。他相親對象一個人坐在屋裡無聊，就在門口站了一會，許大茂就上去說何雨柱就是傻了吧唧一廚子，在工廠總是佔女工便宜什麽的，一通說下來，直接把人給說走了，然後昨天下午下了班，何雨柱就把許大茂堵著揍了一頓。這是我昨天開全院大會聽到的經過，應該是真的。”

　　聽到這，眾人也是有些八卦的，畢竟現在娛樂項目少，遇到男女之事，都愛打聽打聽，而且現在是飯桌，眾人也是圖個樂呵。

　　這時李副廠長來了興趣，他和何雨柱不太對付，因為何雨柱不怎麽給他面子，這時他就對他手下的得力乾將劉主任說到:“小劉，你去看看何雨柱走了沒有，沒走把他叫過來，看看怎麽回事，再怎麽樣也不能打人啊，打架是不對的，特別還是下班路上，萬一出了什麽事，這不是給廠裡惹麻煩嗎。”同時又對楊廠長說到:“這個何雨柱，脾氣那叫一個倔，一會我們一起看看他的笑話，好好奚落奚落他。”

　　眾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吃瓜群眾的屬性是永遠都不會變的，更何況在這個沒什麽娛樂項目的時代。李昭在李家村的家裡，晚上就是一群人蹲在一起吃飯，吃過飯一起侃大山，到八點多就各回各家睡覺。

　　沒多久何雨柱就從後廚走了出來，剛走到就向幾位領導問好，這時李副廠長則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上下打量著何雨柱，接著說道:“何雨柱，聽說你又相親失敗了，原因是平時愛佔女工便宜，所以被女方嫌棄了?”

　　何雨柱一聽這話，本來一臉笑意，立馬變成了豬肝色，誰還不想給自己留個面子，這回事情傳開，哪裡還有面子。“那都是許大茂造的謠，李副廠長您還不了解我嗎，哪能乾出那種事?要乾也是許大茂那樣的壞種才會乾的，您在廠裡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這事啊，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看到何雨柱氣急敗壞的樣子，眾人馬上開始哄堂大笑，看到眾人大笑，何雨柱哪還不明白，這是被涮了，本來瞞的好好地，這一下明天全廠的人都得知道。大家也都是故意的，就是要看何雨柱笑話，何雨柱平時愛懟人，在座的這些領導幹部，就有好幾個被何雨柱懟過，現在能看笑話，哪有不積極的。

　　接著何雨柱說道:“楊廠長，現在菜也做完了，您看您也快吃完了，我這還要回去給我妹妹做飯，我就先走了。”說著往後廚跑去，這時眾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哪裡見過何雨柱這樣啊。

　　本來何雨柱看今天人多，做了三桌菜，自己加的分量也足，而且在座的都不怎麽缺油水，一會看看能不能多剩點菜，自己好打包帶回去。雖然做菜的時候，自己就截留了整整兩飯盒葷菜，但誰也不嫌好東西多不是嗎。現在倒好，被人看了笑話不說，自己這糗事肯定也瞞不住了，明天肯定是全廠皆知，自己這食堂班長，何雨柱何大廚的老臉還往哪裡擱。

　　接著眾人也有說有笑的吃起來，這時就聽旁邊有人說到:“許大茂居然說傻柱佔女工便宜，就傻柱那性格，他敢嗎?佔女工便宜這事，做的最多的不就數許大茂嗎?這是拿自己做的事往傻柱身上潑髒水啊。”看來這次上眼藥很成功啊，聽著別人的議論，李昭也是會心一笑。

　　這樣一來，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在婁董面前給許大茂上眼藥，因為許大茂和婁曉娥的事，只是許母提了一下，現在婁董可還沒答應呢，外面也沒人知道這消息。特別是今天見了李昭，他哪裡還看得上許大茂啊，更何況，自家閨女的眼睛現在都快長到李昭身上了，婁董哪裡會看不出來，自己閨女這是看上人家了。

　　婁曉娥也是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最近也是在為自己的婚事發愁，門當戶對的實在沒有合適的，工人裡面不要說婁曉娥自己了，他父親都還沒有看得上的，能看上的又沒有合適的，可把婁董愁的不輕。今天來參加宴會，就是為了讓婁曉娥看看，如果能看上，婁董就會想辦法說親了。

　　“小李，我看你身上的煤灰像是在煉焦那邊落得，你去看了?”這時安總工看著李昭問了起來，果然不愧是搞技術的總工，對現場情況還真了解，從落在衣服上的黑點就可以判斷李昭去了煉焦。當然這也是那邊特點太明顯了，走的越深入，身上落得黑點就會越多。

　　“是的，安總工，今天好好的參觀了下咱們廠，基本所有崗位我都看了下，這不是明天就開始上班了嗎，了解下廠裡的情況，好為以後的工作做準備。”李昭也趕忙放下筷子回道，這位安總工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主持改建了廠裡的氧氣側吹轉爐，根據歷史，他三年後更是主持建成了我國第一座氧氣頂吹轉爐，是真正的牛人。

　　“感覺怎麽樣，都有哪些發現?”這時安總工接著問道。“這…?”李昭也是有些猶豫，這還沒上班，自己就說一堆問題出來，那以後工作還怎麽開展啊?自己如果說多了，這不是把廠裡的領導都得罪了，還在領導那留下狂妄的印象就不好。

　　楊廠長這時也看出了李昭的猶豫，應該是怕說了得罪人，也就說到:“沒關系，你就大膽的說，我們聚在這裡不就是為了建設國家嗎?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你發現的問題越多，我們只要把這些問題解決了，不就能把咱們廠辦的越好嗎?”聽到這話，李昭也就放心了，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還是相對比較純粹的。

　　接著李昭把今天遇到的問題都好好的說了一下，也把自己的解決方案說了一下。其實這也是沒辦法，和六十年後比，那可不就是到處都是問題，硬件上，設備落後，設備維護保養不夠，設備精度不足，生產工藝落後，就是管理上也問題多多， 就說這個時代成熟的鞍鋼憲法，國家已經下通知學習實施了，但能做到、做好的又有多少單位?

　　李昭也是一通說，前後說了上十分鍾，從煤炭輸送，到煉焦工藝;從氧氣側吹轉爐，到氧氣頂吹轉爐;從自由鍛到萬噸水壓機;從那些要淘汰的機床到數控加工中心，李昭都提了一下。

　　“竟然有這麽多問題，按你的說法這些全部改完，我們廠的生產效率可以提高多少?”楊廠長也不禁苦笑，知道李昭猶豫的原因了。李昭也是無奈，沒辦法啊，廠裡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我打算先把農機項目搞起來，這個我明天就能把方案交給安總工，然後準備先把咱們廠的機床進行一次升級改造，約翰牛的標準都改成漢斯貓的，這樣人為誤差就解決了，這個過程中可以對一部分機床進行升級，整體提高設備的精度。一部分特別老舊的設備還是直接淘汰吧，我們再自己仿造一部分設備，替換一部分老設備，這樣我們就有了整個工廠升級的基礎。我估算了下，我說的這些改完，鉗工車間的效率最少能提升幾倍，而且工人的勞動強度還能降低不少，產品的整體質量還能提高不少。”

　　李昭也不傻，怎麽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說出來，那不是得罪人嗎。所以李昭就說了一些硬件上的問題，這些都是以前沒有能力解決的，現在李昭來了，解決都不是難事，也就會花費不少時間罷了。等到過一段時間，徹底站穩了腳跟，那就可以大量提出改進方案了，提高三兩倍有什麽用，十倍才是基礎，不然哪裡對得起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