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來自仙殿,想必功參造化,眼界奇高,而上界奇才輩出,我這點資質算什麽。”石淵說道。
“仙殿中只有四位大人,我算什麽,只是一位老仆而已,哪裡有資格成為仙殿成員。”老者黃羽說道。
“剛才還曾聽聞,老丈要將我引進仙殿,怎麽現在又這樣自謙了?”石淵越發相信,老者在試探他。
黃羽笑了笑,道:“我身為仙殿的老仆,雖然修為不行,沒有天賦,但看人還是很準的,若有極其驚豔的‘初代’、天驕等,我有權上報,使他們也許能加入仙殿。”
“我這人散漫慣了,若加入仙殿,多半會屢犯門規。”石淵搖頭。
“這可是一次機會,我稟報上去,雖不見得成功,但是也有那麽一分希望,小友真的就這樣放棄了”黃羽問道。
“算了吧,我隻想在下界平靜的生活。”石淵說道。
“老丈尋來,到底想怎樣?”石淵問道,他覺得多半免不了一戰。
“我有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便離開。”黃羽說道。
“你說!”石淵就知道不可能沒事,肯定會有些問題,就看他的條件如何了。
“第一,我的本體是一頭神禽,想借你鯤鵬法一觀。增進我的道行。”黃羽臉上帶著笑,提出第一個條件。
“繼續說。”石淵不動聲色。
“第二,我想一觀你的劍心。”黃羽笑的很溫和。
石淵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他。
“第三,我要封印你百年。使你的修為保持在尊者境,不能進一步突破。”黃羽說道,斂去笑容。
進一步解釋,道:“你成長太快,我即便有心與你和平相處,可過上幾十年,你就要超越我了,無法相安無事。”
“為什麽不直接除掉我呢,解決後,一了百了,何必還這麽麻煩。”石淵冷聲道,條件太苛刻了。
“小友,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和平相處,不會有衝突,我言而有信。”黃羽微笑道,臉上的皺著都隨笑容散開了。
“你是想要我的血吧?”石淵臉色越發陰沉了。
黃羽滿臉的褶皺都散開了,像是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帶著溫和的笑容,道:“這是共贏。”
“你這是在逼我一戰。”石淵歎了一口氣,提高聲音,道:“你認為我會坐以待斃,隨你拿捏嗎”
“年輕人,做事要所思量,這世間無後悔藥,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老者平和的說道。
“你都拎著我的脖子要開宰了,還跟我說思量,你我反過來,易位相處如何,你會怎麽選擇!”石淵斥道。
“這個世界終究是要憑實力說話的,沒有那麽多假設,我奉勸你一句,不要開戰,不然你沒有半點機會。”黃羽臉上笑意不減,但語氣重了很多。
“你就這麽確定!”石淵站起身來,雖然相隔二十幾裡,但是戰意高昂。
“人老了,膽子總會變小。我去過補天閣,也到過北海,更去西陵界外面轉了一圈,了解了一番,應該能拿下你。”黃羽說道。
石淵無言了,這老者還真是小心,為了對付他一個小修士居然這麽謹慎,詳細探了透徹。
“既然如此,過來領死吧!”石淵目光冰冷,盯住了他。
老者一陣沉默,而後緩慢的抬起手,一縷仙霧騰騰,他張嘴噴薄,吐出一片仙霞,竟化作一柄仙劍,錚錚作響,殺機畢露。
“你想幹嘛”石淵吃驚。
“小友勿慌,你我交鋒,若是傷及周圍的山川河流恐怕不美。”老者笑著道。
“你不是說要教導我嗎,這種威壓算什麽”石淵不滿,他覺得被欺騙了。
黃羽哈哈大笑,道:“小友誤會了,這不是威壓,是一種道韻。”
石淵無言,道:“我們之前不熟悉,談論這個,未免太唐突了些吧?”
“這是我們的緣分。”黃羽說完,一指點出,頓時符文密布整座石林。
轟隆一聲,地面龜裂,亂石橫飛,他們所立足的山巔刹那炸開,煙塵四溢。
“你想幹什麽,要毀滅這裡嗎?”石淵寒毛倒豎,因為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那道符號密布虛空,像是化成一片牢籠,將他鎖困住了。
石淵竭盡全力掙扎,想撕裂一角逃出去,但是根本辦不到。
“小友別費勁了,這裡已經成為另外一片天地,被我禁錮了,縱然你修為通天,也無濟於事。”黃羽淡淡的說道。
“老丈,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斬我於此嗎?”石淵臉色鐵青,憤怒無比。
“我是想讓你學會敬畏,我這樣做也有私心,希望你以後少做一些禍害人的事。”黃羽笑眯眯,像個慈祥的老爺爺。
石淵冷笑,手中祭出了柳葉劍,道:“好,我倒要領教一下。”
黃羽搖頭,歎息道:“孺子不可教也,年紀輕輕怎麽這般固執呢。你的修煉法與鯤鵬法皆非常強大,我只是想借閱一觀,你又何苦要反抗,浪費彼此時間?”
石淵臉色發白,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這個老人給予他一股莫名的威脅,令他渾身骨骼都咯吱吱作響。
“當!”
黃羽屈指輕彈,一塊玉牌落下,懸浮在半空,散發寶輝,擋住了劍光,發出清脆的聲音,震的兩人耳鼓嗡嗡作響。
石淵心中凜然,他的攻擊竟被擋住了,這個老人不愧為一位仙王,果然很恐怖,絕不能大意,否則真可能殞命。
這時黃羽伸出了雙掌,掌心各自出現兩顆黑球,閃爍烏光,像是兩枚星辰,向著石淵鎮壓而去。
這兩顆黑球很詭異,內部仿佛孕育有一方乾坤,有混沌彌漫,有星域閃爍,似乎要演化一個宇宙!
石淵不懼,手中的長劍一劍斬出,一輪皎潔明月升起,照耀四方,朦朧無比,將那兩枚烏光燦爛的黑球淹沒。
“喀嚓”
一聲脆響傳來,那兩枚烏光閃爍的黑球瞬間粉碎,消失在月亮下,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好厲害的法術。”石淵讚歎。
這是他的鯤鵬訣所化的法相,蘊含有鯤鵬精氣與一絲仙道符文,自然可以克制黃羽的法。
“你這是什麽法術?”老者眼睛一亮。
“鯤鵬訣!”石淵並未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