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三國:我大哥是劉備》一百四十五 死人比活人更可怕(五K)
天空中陰雲密布,漢軍來勢洶洶。黑雲壓城城欲摧。攻破大清關隘口後,李風率大軍曉行夜宿,朝著王城進發。一路上,為了不使風聲走漏,李風順手屠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小村寨,大軍這才悄無聲息來到了高句麗王城外。高句麗於公元前37年在五女山城建都立國、公元3年遷至地勢稍緩的丸都山城、其後遷至平原上的國內城。但在十年前,高句麗被劉備攻破國都,滅了國,國王伯固和其長子拔奇都被李風一斧頭剁了。於是,當新首領尹夷模決議起兵反抗劉備的時候,便將王城又遷回了群山之中的五女山。五女山城背靠群山,渾江從城外三裡處繞城而走。相當於一條特大型護城河,城牆有三丈之高。只有前後兩座城門供人出入,正門面對大江,是為出路;後門面對群山,是為退路。如今二門緊閉,做為護城河的渾江水流十分湍急,無舟難渡。——這也是尹夷模反抗劉備的第二個底氣所在。城外的三萬高句麗士兵。在看到漢軍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站在河對岸,看著被大江阻隔在對面的漢軍,哄然大笑。五女山城只不過是一座山城,但卻十分險峻,易守難攻。李風策馬在渾江岸邊觀察了一番後,望著近百米寬寬的水面,聽著對面傳來的一陣陣奚落嘲笑聲,嘴角一撇,發出一聲冷哼。“主人…上下遊十裡范圍都沒有船隻,附近的樹木也被砍光了…”月讀低聲匯報道。李風擺了擺手,對這些情況並不意外。高句麗既然鐵了心要反,自然是會做好一切準備,堅壁清野和收繳船隻只是最基本的手段,甚至還有可能在水裡下毒,或者驅趕大型野獸來騷擾漢軍等手段。李風令大軍退後十裡扎營,“大軍不入林,孤兵不臨河”的基本軍事常識,他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想體驗一下“隔河鳴鼓,一夜九驚”的場面。城牆上的高句麗士兵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他們可都是見過李風上一次在平原城外,一人怒剁三千鐵錘兵的英姿,嘴上說著不害怕,小腿這會還在打顫。但這些人裡,並不包括大將優庫。優庫高昂著頭,拿鼻孔瞅著三裡外的漢軍,越瞅面色越凝重,忽然心下一凜,湧到嘴邊的豪言壯語,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了。以前都是聽別人說李風的各種無敵英姿,並未親眼所見。直到此時,他才隱約感受到對面那個被稱之為“殺神”的人是多麽的恐怖。來者不善啊!優庫是前任高句麗大加,優居的兒子,今年二十一歲,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手使一柄82斤的青龍錘,有萬夫不當之勇,曾在深山老林中赤手空拳打死過一隻成年大老虎。——這也是首領尹夷模敢於反抗劉備的第三個底氣所在。尹夷模曾當著全族人的面,誇讚優庫神勇無雙,有殺神李風之姿。十年前,優庫還小,並沒有親眼目睹平原城外那場大戰,所以自被首領尹夷模任命為大將之後,就常常大放厥詞,狂言說如果自己早生十年…高句麗必不會遭受漢人反欺!李風鐵定已經入土為安了。但是現在,優庫站在城牆上遙遙望著一身儒將裝束,手持玄鐵大斧的李風,心中不知為何,莫名竟閃過一絲恐懼。尤其是當兩人隔空對視的時候,這種恐懼就更加深刻了。李風那平靜的眼神,唏噓的胡渣子,挺直的脊梁,傲然從容的氣度,以及拱衛在身側的一千精銳騎兵的嚴整氣勢,猶如一柄利劍插入了他的腦海,來回攪動。優庫感覺到,自己的氣勢已經為之所奪了。對面的漢軍士兵雖只有千余人,卻人人身披精良的製式輕甲,胯下戰馬頗為雄壯,陣容齊整;動如疾風,不動如山,一看就知道是精銳中的精銳。優庫回頭看了看城上的高句麗士兵,有的身穿布衣,有的身穿獸皮,拿著自製的兵器,軍容要多寒顫有多寒顫。他身為大將,也不過才穿了一副像樣的甲胃。這也沒辦法,高句麗身處苦寒之地,自被劉備統治以來,到現在整整十年間,金鐵礦石全被劉備派來的人所控制了,不但如此,連部落裡每年的收入也都被控制了。優庫也是在反了劉備之後,才湊齊了這套兵器盔甲,剛穿上不到半個月。如果漢軍能晚幾個月再來,這些秘密訓練的三萬士卒,就會人手一套鎧甲了。可惜,漢軍並沒有給高句麗這樣的時間。幸好有洶湧大河和堅固城池庇佑,否則今日高句麗怕是危險了。只要戰事僵持下來,對面這支孤軍深入一千多裡的漢軍,必然會陷入糧草不濟的窘境,到那時,危險自然會消退。想到這裡,優庫舒了一口氣,看向首領尹夷模。“大王莫慌,這大河和堅城必能擋住李風,我高句麗從今日起,再不仰漢人鼻息!”尹夷模看著緩緩退去的漢軍,微微頜首,也松了口氣。看來漢軍今日沒有渡河的打算,否則不會選擇退後扎營。抬頭看了看陰雲濃鬱的天空,心裡稍稍有些欣慰。看來今夜應該會下雨。根據往年的經驗,時值春夏之交,一旦下雨,必將是連綿半月乃至一個月的雨季,河水必然大漲,水流將會更加湍急。如此,王城便會更加高枕無憂。“真是天助我高句麗也!”尹夷模感慨一聲,大手一揮,率軍回城,召開盛大宴席,慶祝高句麗平安度過漢軍入侵危機。很顯然,沒有船隻,漢軍無法渡河。只要等天黑時下起雨來,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會有戰事。至於一個月後怎麽辦?真到那時候,恐怕河對岸那一千漢軍沒被餓死,也被雨淋死了…難得國王大方一回,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牛肉和美酒,士卒們紛紛開懷暢飲,一頓風卷殘雲。酒足肉飽,便美美的靠在城樓上睡下了,隻留少數士兵盯著河對面的漢軍。時間很快來到了夜裡,河對岸十裡之外的漢軍營地中靜悄悄的,一片黑暗,看起來今夜不會有什麽意外,必然是和平的一夜……情況看上去就是這麽個情況,但大將優庫並未掉以輕心,他命士兵在城頭燃起無數火把,把四下裡周照的亮堂堂一片。巡邏士兵們一刻不停在城頭上走來走去,一絲不苟。只要堅守到今夜天降大雨,王城就徹底高枕無憂了,在這之前,優庫是一絲一毫也不敢放松戒備。畢竟,盛名之下無虛士,藐視歸藐視,“他是戰神”的名號還是要尊重一下的。二更時分,佇立在城牆上的優庫忽然感覺到臉頰一涼,旋即伸出了手。一滴雨滴砸在了他的手心,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然後就是漫天雨水從天空中落下。雨滴落在燃燒著的松脂火把上,嗤的一聲冒出一股子百煙,火勢一頓,旋即恢復正常,水分被迅速蒸發掉。但隨著雨水越下越大,所有火把上的火勢逐漸變小,並最終熄滅。優庫佇立在傾盆大雨之中,看著王城外一片漆黑的環境,心中忽然有些發毛。被夜幕和大雨籠罩著的漢軍,像一頭隱藏在黑暗中,擇人而噬的猛虎,叫他莫名有些心驚膽顫。這種恐懼的情緒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直到一名離他五六步開外的士兵,聲音發顫的叫了一聲“優庫將軍?你在哪裡?”,優庫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為何會如此恐懼。他漏算了兩個情況!一是,這個時代的士卒,大部分都患有夜盲症,天一黑,與瞎子無異。二是,漢軍確實過不了大河,但李風未必就過不來!“快打起遮布,點燃火把!點燃火把!”優庫連忙下令。火把的光明不但可以看清城外的動靜,還可以驅散黑暗,驅散士卒內心的恐懼。雖然他不認為李風會在此時渡過大河,向王城發起偷襲,但萬一李風這個時候來趁黑出動,那後果不堪設想。李風可是萬人敵啊,曾經一個人殺了三千鐵錘兵!隨著優庫的命令下達,士卒趕忙摸索著找到找到一些門板或者獸皮,頂在頭上,然後點燃松脂火把。火光再次城牆上亮了起來,所有士兵都心下一安,但受限於火把數量不如之前多,再加上雨幕阻隔,光亮僅僅是能照耀到城頭上方圓兩三步的范圍。優庫舉目四望,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這時,忽然一道閃電在蒼穹之上亮起,耀眼的光芒劃過夜空,將四下裡照的一目了然。借助這短暫的光明,優庫看清了周圍的狀況,也看到了一個黑影,準確來說是一個人,正在三十步外,抓著一根垂下的鉤索,順著城牆快速往上爬。他穿著一身黑衣,腰間別著一把長劍,背上背著一把門板大的大斧,傾盆大雨絲毫沒有阻擋住他向上攀爬的速度。是李風!一定是他!“來人!敵襲!有敵襲!”優庫指著李風攀爬的地方,大聲呼喝著,試圖讓士兵們發現這個不速之敵。但是,閃電一閃而逝,李風攀爬的位置再次陷入黑暗。周圍士兵茫然的看著優庫,“大將軍,敵人在哪呢?”優庫氣急敗壞的指著三十步外的方向,大叫道:“在那裡,所有人,立即朝那裡射箭!”“射他!射他!給本將軍射死他!”聽見這話,所有士兵都緊張了起來,一些被雨水醒了酒的士兵迷迷湖湖拉起弓箭,朝著優庫指著的方向就射。然後一陣高句麗士兵的慘叫聲響徹城頭。一部分沒被當場射死的士兵立即破口大罵。“誰特娘射我!啊~我的眼睛!”更多的士兵默默的,一聲不吭死去。“放箭!放箭!”優庫指揮著附近的弓弩手,朝著記憶中的位置猛放冷箭,但那個方位本就處於黑夜之中,弓弩手根本看不清目標具體在什麽位置,只能朝著大概的方位,胡亂地射著。一時間,箭如雨下。三十步外的士兵已經全部陣亡了,但時不時的還是會傳來一聲悶哼,淹沒在無盡雨聲之中。聽力異於常人的優庫立即就知道,是李風中箭了。“射!繼續射!快射!”優庫不斷催促周圍的士兵放箭。根據之前的位置推斷,這時候的李風肯定已經爬上了城池。果不其然,雨中響起了密驟的叮叮當當聲,那是刀劍蕩開箭失的聲音。同時還有一聲聲悶哼。優庫暗覺痛快,在他的想象中,李風此時必然已經被射成了一個刺蝟。最少中了一百…不,三百支箭!必死無疑!沒有人能被射成這樣還活下來的。沒有人!似乎為了驗證他的猜想,天空忽然又劃過一道閃電。四下裡一片明亮。三十步之外,一個箭豬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雙眼圓睜,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光亮一閃而逝,三十步之外再次陷入黑暗。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耀五六步遠。因為剛才放了一輪無差別的箭雨,所以李風所處方向的士兵們都被射殺了,所以一個火把都沒有,一片黑暗。優庫連忙抬起手臂,大叫一聲“停”。然後指頭點了點身側的一個士兵,又指了指僵直不動的李風,“你,舉著火把上去看看他死透了沒有,”被點中的士兵腿一軟,跌坐在地,瞪大眼睛,聲音驚恐的說:“大大大大…將…軍…,我不敢…”這時候又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優庫眼神猛然一凝。李風還是直挺挺站在那裡,左手握著大斧,大斧垂在身側,似乎拄在地上,又似乎懸空著,整個人一動不動。但是距離他的距離,好像只剩二十五步遠了?優庫有些不確定,看向身側的士兵,“你們覺不覺得,那家夥距離我們似乎近了一些?”士兵們紛紛搖頭,“沒有啊,大將軍,他不在那裡站得好好的嘛。”“大將軍,您一定是看差了!他被射成那樣,怎麽還能走動!”是本將軍看差了嗎?…優庫撓了撓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不對勁。這時。又有一道閃電劃過。優庫瞅了李風一眼,心臟差點從胸腔裡跳出來,他看到李風已經在十五步之外了,即使在大雨之中,對方的面孔依舊清晰可見。一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又像是冤魂不散。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李風在十五步之外了!優庫的聲音一下子驚懼不已,衝著李風高聲喊道:“你,是人是鬼!”黑暗中一片沉默,李風沒有任何回應。“你不要過來啊!”優庫繼續喊道, 聲音不自覺的有些發顫。周圍的士兵們也緊緊抱在一團,害怕的不行。萬萬沒想到,活著的李風已經夠可怕了…死了的李風居然更可怕!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寧願面對活著的李風,而不是死了的李風。因為活李風殺人的方式可以預料,要麽跳劈,要麽橫切,大家知道自己會怎麽死,死於何種方式。而死李風的殺人方式…他們不知道啊!未知的事情總是讓人格外害怕!遠處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光明再次回到天地之間,優庫趕忙定睛看向李風所處的方位。然後頭皮一麻。李風已在十步之外了!還是標槍一般,提著玄鐵大斧,直挺挺站著,一動不動,身上被插滿了箭失,鮮血染紅了地面,標準的箭豬死法。優庫可以肯定,任何人在受這了麽重的傷之後,一定會死得不能再死。但如果這個人是是李風的話,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並且,索然在他心頭的那個總覺得不對勁的疑惑,也越來越清晰。答桉似乎要呼之欲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優庫撓著頭,皺眉思索著。“大大大大將軍…他過來了!他過來了!”士兵的驚叫,打斷了優庫的思緒。他抬頭一看,李風已經身處五步之外,進入了火把照耀的范圍。優庫一拍大腿,答桉出來了!“你還沒死?!”他看著李風,戰戰兢兢問道,聲音裡透著強烈的難以置信。回答他的,是李風手中那把快速揚起的玄鐵大斧,天空中再次劃過一道閃電。城頭上,一個箭豬舉著大斧高高躍起的身影,映入了所有高句麗士兵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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