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刊發布,在南薩迪爾掀起一股尋求機遇的風潮,因為一件事,因為一個人,又因為傑夫的行為,讓人們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機遇。如果傑夫真像報刊上那幅親切笑容一樣的話,那他將是一個不錯的統治者,給這樣一位統治者工作,就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同時,因為袖珍島以及白灘的流行病得到控制的原因,讓維特爾、卡錫、蒂森、伊特灣的民眾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報刊詳細的報道了國外的流行病,其死亡率和傳播速度,讓人們十分慌張。但南薩迪爾竟然如此快速就能將流行病遏止,讓人們的安全感大為上升。
卡丹醫生出名了,至少目前來看,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論,全是在誇讚和歌頌這位女性醫生。
但更多的,還是傑夫這位統治者給人們的印象。親切地笑容,親自指揮危險區的防控,讓流行病不再流行。這是一個有史以來最為特別的統治者,不可避免,如此親民的舉措,聲望在南薩迪爾有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在卡錫和蒂森,多了許多參軍的人。這和亞裡歐斯以及格羅利的宣傳脫不開關系,但也和傑夫在後方的舉措息息相關。
亞裡歐斯是十分開心的,這證明當初他的選擇沒有錯,近來又聽到他在維特爾鼓搗出了新鮮玩意,他還真想去參觀一下,但卡錫城的防衛比較重要,實在走不開。
他預測南薩迪爾將會走的很遠,也會走的很堅實,他有些傷感的想著,估計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與他的傷感不同,格羅利近來是樂開了花,蒂森與北薩迪爾交界處,來了很多南下的移民,他們都是北薩迪爾的居民,但因為傑夫的招聘,開始南下尋找機遇,
不為別的,就因為南方的律法,以及傑夫和卡丹的事跡,他們認為南方會比北方更好過一些。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格羅利給他們充分的尊重,並且在蒂森的各個短缺崗位上尋找工作,力保將這些人全部留下來。實在想去維特爾的,會安排馬車相送,因為近的關系,格羅利也樂意送送這些疲憊的移民。
最後,壓力比較大的伊特灣,也因遏製住流行病而放松下來。要知道阿提拉的流行病非常嚴重,伊特灣又緊挨著阿提拉,並且又是移民的重要站點,杜蘭那叫一個緊張,連續數日不敢出門,緊閉家門辦公。
一度認為會延期人才招募的他,現在又讓工作回到了正軌。因為,可以完全放開移民的進入了。
隨後在短短幾天內,伊特灣暴漲一千人,這放在平時是不可能的。杜蘭抓緊向傑夫求藥,一刻不敢耽擱。主要也是怕自己置身在流行病的中心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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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北薩迪爾的某個村子。
報刊是這個村子重要的信息來源,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閑錢購買,於是村長在村頭處放置了一塊牌子,將所有最新的報刊張貼在這裡,以供所有人查看。
早上,19歲的波普科夫還在睡夢中,母親踹開門,拿著鞭條將他抽醒。
“你簡直就是蟲子!快起床!快點!”
博普科夫幾乎一瞬之間,大腦強行開機,隨後一躍而起,怒目看向他的媽媽。
“我們有仇嗎?幹嘛打我這麽疼?!”
他母親看向一旁地面,他堆積的木塊,似乎是個建築,還有一旁,他畫的建築圖紙。她怒從心來,晚上不睡覺,又在鼓搗這些沒用的玩意!
“給我去工作!趕快!別墨跡!”
說完,
將那些木塊全部打倒,並且踩了幾下圖紙。 “你幹嘛?!”博普科夫大聲喊道。“那是我耗費很多時間構思出來的!搞建築是我的夢想!”
“別夢想夢想的!在夢裡想想的就得了!別帶到現實!快點給我去做工!不然我們吃什麽!”
博普科夫十分委屈,但還是聽從她的話,開始穿衣服,然後來到餐桌,吃了一塊粗餅,喝了口涼水,悶悶不樂地出門。
他低頭走著,越想越氣。她明明什麽都不懂,卻總是一副為你好的模樣。他想將腳邊的石頭踢開,卻發現它太深,腳趾疼痛。
他繼續向前走,看著周遭破敗的房屋,心中感慨。不美觀,又落後,不抗風,不遮雨。這樣的建築早就該淘汰了!
磚混結構才是未來,可惜,沒人懂,不能讓我大展身手。哼!無視我的設計,這是他們的悲哀!
突然聽到議論聲,他抬起頭,看向人們圍著的報刊,他好奇走了上去。
巨大篇幅上,有一張年輕男性的照片,估計同自己差不多大,笑容親切,頗具氣質,陽光硬朗。
他被這笑容吸引,然後開始看報刊的內容。一開始,只是報道南方流行病的醫治,後來,他感覺不對勁了。他竟然要求女性參與重要崗位的工作!這可真是一位大膽的統治者,他在反抗這個世界的偏見!
隨後,波普科夫眉頭一皺。南方缺工人?包吃住?還有工錢拿?
一旁的女人大聲說道。
“我要去南方碰碰運氣!即使當個工人,也比現在強很多。”
“沒錯!”一位大叔也回道。 “看起來南方有一位開明,並且十分親民的統治者,哪怕去那裡當一個工人,我也決不在這裡繼續受氣!”
天下苦權貴久矣!
博普科夫也心動了,他在想,萬一自己的設計,以及對未來建築的規劃,讓這位統治者看中,那不就實現夢想了?
他看了眼去做工的道路,他心想,讓那些該死的見鬼去吧!我要去南方!我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又看向腳邊的石頭,這次,他一腳踢開,踢得遠遠的,隨後跑回家中。
母親看到他急匆匆的回來,十分的詫異,出聲問道。
“你為什麽回來了?你怎麽不去工作?”
博普科夫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翻出床下隱藏的背包,直接背在肩上,看得出,他早已準備逃離這裡。
“你要去哪!你給我停下!”母親作勢就要去搶他的背包。
博普科夫被她打煩了,反正也要決定離開,不再忍讓。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你不能走!你回來!你出門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你個沒良心的家夥!!”
博普科夫停下腳步,然後看向他母親的方向,大聲回道。
“我要去南方!我要去找尋自己的夢想!我不想再做工!不想再被你罵!被你打!我的設計不是只在夢裡,它是可以實現的!我要證明給你看!我不是一無是處!”
話音落下,頭不回地向外跑去,不只是他,還有很多男女,有些拖家帶口,有些形單影隻,他們大包小包地背著行囊,開始向南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