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沉淪魔的衝鋒,齊暃就在原地站著,不躲也不閃。
但也沒閑著。
他左手舉起小盾,右手抽出瑞克薩特的挽歌。
略一凝神,冰封裝甲發動,寒冰魔力開始從身上不斷湧現。
這一番準備下來,只能說,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熟練高手的戰鬥氣質了。
“塔妮婭,一人一邊啊。你可別殺太快,我想試試手。”
“呵呵~如您所願~”
齊暃害怕塔妮婭一個連珠箭,這一群沉淪魔都不夠她殺的。
自己也要積累一些戰鬥經驗,還是不能什麽都讓她來。
況且在這個世界,“經驗值”的經驗是一方面,肉體的實際活動也是一方面。
齊暃擺好架勢,看著大批沉淪魔向自己衝過來,他也迎面向衝在最前面的那隻衝了過去。
為了抵消身高和體型的差距,沉淪魔在衝到齊暃面前時高高躍起,高舉木棒朝齊暃敲下來。
齊暃對這套攻擊已經熟悉了。
不過這次他利器在手,絲毫不慌。還沒等沉淪魔攻擊到他,就左手舉盾擋下沉淪魔的棍棒攻擊,右手像是看瓜是否保熟一樣,就直接插進了沉淪魔的腹部。
大量的暗紅魔血噴灑出來。
齊暃用力一揮,鋒利的刀刃順著沉淪魔的腹部切割,就像刀切豆腐一樣,瞬間將沉淪魔撕裂成兩半。
這隻倒霉的沉淪魔落到地面時,已經成了一攤死肉。
這隻沉淪魔的死讓圍過來的沉淪魔立刻四散,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路。
這是沉淪魔的習性和膽小本能。
齊暃目光鎖定遠處的沉淪魔薩滿,擒賊先擒王,還是這個道理,否則那沉淪魔薩滿就會一直用“復活沉淪魔”,沒完沒了。
現在那隻沉淪魔薩滿已經在高舉著手中的法杖,施展著“復活沉淪魔”的法術。
齊暃向那沉淪魔薩滿開始衝刺。
余光看了一眼旁邊的“戰區”。
只見塔妮婭一發爆炸箭,附帶穿透效果,接連穿過了四隻沉淪魔的身體,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直接炸死了七八隻。
另一邊的沉淪魔薩滿臉上甚至有點“蒙逼”的表情——盡管那東西長相醜陋,齊暃實在有些難以確認那東西的表情——但它就像是呆住了一樣,不知該先復活哪一隻好。
當然,它也不用猶豫很久。
就在齊暃剛開始向自己這邊的沉淪魔薩滿衝鋒時,那邊的沉淪魔薩滿也在高舉法杖,準備施法。
不過隨後又一箭爆炸箭直插沉淪魔薩滿的咽喉部分,將沉淪魔薩滿的上半身直接炸成了碎片。
另一群沉淪魔還沒開始集結,就已經只剩下“殘軍”了。
然後塔妮婭好整以暇地一個一個點射,將那些沉淪魔一一釘死在地面上。
直到這時……齊暃才衝到這邊的沉淪魔薩滿面前。
好家夥,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
齊暃立刻覺得自己不是高手了。
帶有某種不甘心的成分,齊暃這回也乾脆助跑加跳躍,凌空劈斬沉淪魔薩滿,把短劍當成砍刀用。
沉淪魔薩滿的法術剛完成,來不及躲閃,只能雙手舉起法杖,想要抵擋攻擊。
瑞克薩特的挽歌輕松將沉淪魔薩滿的木頭法杖切成兩半,然後順勢劈入沉淪魔薩滿的肩膀。
一路切割,最後從沉淪魔薩滿的左腰切出。
一擊必殺!
沉淪魔薩滿瞪著眼睛,
醜陋的臉上擠出猙獰的表情,嘴裡似乎還在說著什麽詛咒的話語。 但很快那臉上的表情就僵硬定格,失去生機。黑暗魔力在沉淪魔薩滿的身體中逸散。
齊暃轉身,甩了甩手中短劍上的血。
身後那群剛剛集結,追著他來的沉淪魔又立刻四散跑開。
失去了沉淪魔薩滿加持的它們,完全沒了鬥志和章法。
齊暃挑最近的幾個追了上去,幾乎用不上什麽技術,就用手中的短劍胡亂劃刺,只要能擊中它們,就能瞬間要了他們的命。
這武器真是比當初沉淪魔的破木頭棒子好太多了。
眼看齊暃自己也殺死了五六隻沉淪魔,還剩下幾隻四散跑向不同方向,且沒有回頭的趨勢。
根本連“冰封裝甲”都沒法觸發,因為沉淪魔根本就來不及攻擊啊。
齊暃衝塔妮婭揮揮手。
“交給你了。”
塔妮婭靈敏地從地面上躍起——沒錯,之前她料理了她的那部分後,乾脆就坐在地上看著齊暃殺怪——落地時,她已經射死了兩隻沉淪魔,然後原地調轉方向,簡單幾下就將剩余沉淪魔全部清理乾淨。
那些東西的逃走速度跟弓箭的射程可是沒法比的。
這才是“普通難度”下的戰鬥嘛。
簡簡單單,輕輕松松。
齊暃喘了幾口氣,還是明顯能感覺到“體力”的消耗。
追殺沉淪魔,殺不累,追才費體力。想起遊戲裡也是前期缺乏體力,跑幾步就要氣喘籲籲,停下來緩緩。這種虛弱的體質都要等到穿上“隱秘”外加堆高“體力”才能好轉。
眼看塔妮婭已經清場,齊暃用沉淪魔身上的破衣爛衫將瑞克薩特的挽歌劍身上的血汙都擦乾淨,然後起身,掃視戰場。
……沒有任何閃光點。
沒有掉落。
連所謂的魔力結晶都少得可憐。
目之所及,只有一地屍體,沒爆任何東西。
跟京子確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大概是看出齊暃的想法,塔妮婭走到齊暃身邊,笑著說,“怎麽了,大人這時候又開始想念京子的好了嗎?”
“她的運氣真的是與常人有些不同, 對吧?”
齊暃沒有回答塔尼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塔妮婭聳聳肩,“反正,這才是常態。黑暗魔力凝結成物品啊,裝備什麽的,本就是很罕見的現象。倒是大人那一車戰利品,實在是難得。”
“那她的壞運氣呢?都會發生在好運之後嗎?”
齊暃又問,既然塔妮婭天天試探他,他也可以套一套她的話啊。
“哎呀,大人果然是發現了呢。那麽,大人真的喜歡這種厄運嗎?”
塔妮婭依然是一臉試探地笑意。
齊暃明白,她問的是自己那句回應弗拉維的話。
齊暃聳聳肩,“單純的厄運誰會喜歡。可如果這是好運的代價,那就不算是厄運,頂多算是一種挑戰和補償。”
“呵呵……看起來,您是個實用主義的人呢。”
塔妮婭用成熟的禦姐音笑著,不知是如何理解齊暃的話。
她沒再這個問題上過多說什麽,只是指著那群沉淪魔後面的一個洞口說道,“那應該就是洞口。”
齊暃意識到,塔妮婭在回避話題。
她和卡夏一樣,對於京子身上的秘密,都不會現在就開誠布公地說清楚。
他猜測,或許聲望到達“崇敬”,更深層次地獲取她們的信任之後,她們才會真正和盤托出。
也許,那就是解決邪惡洞窟的事件以後。
總之不是現在。
“走吧,去看看。”
齊暃也沒有過多糾結,他大步走向那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