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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術》第20章 致謝
倒也不是無緣……崔述瞧著那處,心中暗道。
 不成想,他去河東苦尋不見的人,竟然就在這郢都。
 他站起身子,朝著斜對面走去,行走之間衣袂生風,在座的娘子郎君們也跟著他的身形望去。
 待看到他竟是往賀家姐妹那桌走去時,眼中不由微深。
 低垂著臉的賀令薑,心中無奈歎息:得了,怕是避不過了。
 她抬起頭,朝著來人望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賀令薑展顏莞爾一笑:“崔郎君,真巧。”
 崔述眉目溫和點頭道:“是挺巧的,不成想竟在這處遇到了。”
 一旁的何諶看著兩人,問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景言與賀七娘子相識?”
 賀家新入郢都不久,崔述也是剛歸郢都,兩人當無交集才是,莫非是以往在臨川便相識了?
 “賀七娘子?”崔述挑眉,心中疑惑也盡數解開,怨不得他到河東尋了許久的柳七尋不著,原來是賀七而非柳七呀……
 先前扯謊如今被人當面戳開,便是厚臉皮如賀令薑,如今面上也不由帶著幾分不自然。
 她站起身,雙手交握胸前向著崔述行了一個平輩之禮,歉意道:“先前是到南詔一帶去探尋神宮之事,因而不好告知真實身份,泄露了蹤跡,還望崔郎君見諒了。”
 原是如此啊……
 崔述了然,他這些時日沒少聽聞這賀家七娘子的名號,不成想,那傳聞中的人物竟與他遍尋不得的柳七娘子是一人。
 “賀七娘子言重了。”崔述溫聲道,“既是為著追查神宮,隱瞞身份而行是人之常情。述,自然沒有埋怨賀七娘子的道理。”
 “話說回來……”他悠悠道,“是我該向賀七娘子行禮致謝才是。”
 說罷,他已然俯身,向著賀令薑一禮。
 在場眾人不由嘩然,崔家十一郎又為何向這賀家娘子施禮致謝?
 賀令薑倒是沒有多麽驚奇,看崔述面相,他身上的一劫已然平安渡過,彼時自己送了他一枚護身符,想來那護身符當是發揮了應有的效果了。
 “崔郎君不必多禮。彼時,我不過是偶然得窺一絲相理征兆罷了,卻不知郎君身上到底會發生何事,因而也只能贈了護身符,以便緊要之時可與幾分護佑。”
 “相逢即是有緣,賀七既偶然窺見了一絲征兆,自然沒有閉口不提的道理。”
 崔述朗朗一笑:“無論如何,賀七娘子贈與的符籙總歸是救了我一命,這謝意,賀七娘子自然當得。”
 “述已然備下謝禮,只可惜近日一直未曾尋得恩人所在,如今既然得遇賀七娘子,改日必當再登門致謝。”
 這般鄭重其事?
 賀令薑微微擺手:“那倒不必,崔郎君實是多禮了。”
 一旁的何諶瞪大了眼睛,問道:“景言,賀七娘子便是贈與你符籙,在危急時刻救了你一命之人?”
 崔述頷首:“對。”
 彼時他自安南返回,途徑邵陽,在邵陽境內遇到了賀令薑。賀令薑提醒他邵陽恐要大雨不停,建議他繞道而行,崔述本想著借道衡陽,先回江州再至郢都。
 只是途中出了變故,他未曾折返繞道,還是走了邵陽。
 連日暴雨之下,邵陽境內山體多有松動,他們借宿鄉野一戶人家時,竟然被滑落的泥石埋下。
 被埋得淺的護從還有村裡人,掙扎著自己爬了出來,可看著幾乎覆蓋了整個村子的泥石,他們這些人也是束手無策。
 那名護從立時尋了邵陽郡守救人,一連挖了兩日,本想著人要沒了,幾名屬下連同邵陽郡守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可是江州大族崔氏的嫡系子弟,更是崔氏這一代最為看重的郎君。
 如今崔氏在整個朝堂上的地位可不容小覷,若是崔家十一郎真在此處出了意外,怕是邵陽郡守都要被牽連。
 被一道埋在泥石下面的村民和護從挖出來時,早就沒了氣息。那名護從同邵陽郡守,更是心中拔涼。
 他們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想著若是人沒了,尋找遺體也好得是個交代。
 哪成想,等真的挖出崔家郎君時,他竟然還有氣息。
 他斜縮在房屋拐角處,房梁塌下來時,正好與堆積的一些木頭將牆角封成了一個死角,形成了一個小空間。
 他才得以活了下來,只是受了些輕傷。
 崔述醒來時,不禁感慨自己福大命大,然而等看到自己懷中的那枚護身符已然化為焦黑時,他這才醒悟過來。
 不是那房梁木頭落得當真巧,而是這護身符暗中救了自己一命啊。
 崔述這遭受傷,家中自然不再放心讓他呆在江州,再加上秋闈將近,便派人將他護送回了郢都崔府。
 他先前經歷,旁人或許不知,但何諶與他相熟,自然也知道些許。
 他前些日子去河東,說是
去尋友人,實則是想要去找那救了他一名的恩人致謝。
 沒想到,恩人就在眼前啊……
 何諶恍然:“那可真是巧。”
 一旁的娘子郎君們聽了這事的前因後果,一方面暗自歆羨賀七娘子不過初入郢都,便與崔家十一郎有恩,賀家借此怕是能得崔家不少好處。
 另一方面呢,又在心裡暗暗琢磨,自己不若也去與這賀七娘子求一枚護身符吧?
 畢竟,對他們這些出身世族權貴的人家來說,這普通玄士們所繪的護身符易得。
 可世間真正能在人危及之時,為人謀得一線生機的護身符,那可真是難求了。
 於是乎,水榭中的眾人對賀府姐妹的疏離態度一下子便澹了,便是先前那些自矜身份,不肯與他們這等沉寂十幾年又重歸郢都的家族為伍的頂級世族權貴子女,也眼見著對她們緩和了幾分。
 幸而賀令薑不知曉他們這些心思,否則怕不是更要後悔今日來了這宴席。
 畢竟,便是都是她所繪的護身符,那也有優劣之份,並非每一樣都能護人性命的。
 水榭之中,言笑晏晏,也只有先前那著藕荷色衣衫的小娘子,偶爾不喜地瞅她一眼。
 賀令薑這人面皮厚,絲毫不受影響,淺笑著同他人言談。
 正此時,水榭外又傳來唱喏:“太子殿下到!”
 “端王殿下、永穆公主、永樂公主、鎮北王世子到!”
 太子竟然解禁了?
 賀令薑隨著眾人一道望去,便見水榭外,當前一人身著朝這處而來。
 那人一身華麗錦袍,金冠玉帶,近了便可瞧見錦袍上鑲著華麗的金邊,上繡蟒紋和金線祥雲,腰間掛著白玉玲瓏佩,氣度不凡。
 這便是那傳說中的太子了吧?
 不管其怯懦與否,然而就眼下這幅模樣來看,還是很有一國儲君的風范的。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跟著眾人走下位子,向著太子施禮。
 “參加太子殿下!”
 “無須多禮,諸位郎君娘子們快坐下吧。”太子大手一揮,便在何諶的指引下,於上首尊位落座。
 其余幾人也跟著在他下首坐下。
 賀令薑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上首幾人。
 永穆和永樂兩人,她是見過,隻這太子還有端王,她卻是第一次見。
 太子瞧去不過二十三四的年歲,五官端正俊秀,抬手舉足間還帶著幾分文雅之氣,顯得很是平易近人。
 至於那端王,相較於太子,卻更多了幾分威勢逼人之味。
 他瞧著當有二十七八歲,一身紫色錦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上半身挺得筆直,鷹鼻微勾,整個人俊朗中又透著幾分冷冽之意。
 然而,當下最引全場小娘子矚目的,並非太子與端王二人,而是隨著一同到來的裴攸裴世子,還有那剛剛已到的崔家十一郎。
 畢竟太子與端王已然有了正妃、側妃,便是連孩子都有了,然而那鎮北王世子還有崔家十一郎,可都是未婚的大好郎君。
 瞧瞧這兩人,一個俊美獨絕,世無其二;一個芝蘭玉樹,風雅無雙。
 可不要引得在場這些未婚的小娘子們春心萌動了?
 只可惜,兩人一個冷著俊臉,不喜言笑,另一個則是如清風一般若即若離。
 小娘子們便是有心上去與他們攀談幾句,也是被不冷不熱地擋了回去。
 至於那未婚的郎君們,對高居上位的永穆永樂公主,也未嘗不有些旁的心思了。
 場中諸人心思浮動,然而面上卻都還是端著一副笑容,將各種心思掩了下去,不為人知。
 太子等人既然都已來了,那這處宴席便可開始了。
 何諶拍拍手,婢女們便魚貫而入,奉上酒菜。
 太子站起身,端起酒杯看著眾人道:“今日乃是長公主壽辰,來,諸位與孤同飲此杯,共賀長公主壽誕。”
 “恭賀長公主壽誕!”眾人也共同起身舉杯,飲下了這一盞。
 水榭之中,也愈發熱鬧起來了。
 宴席過半,坐在上首的太子放下手中酒杯,環視了水榭一圈,問道:“聽聞與永穆一道進了不緣司的賀家七娘子也在,不知是哪位?”
 裴攸聞言眸中微深,賀令薑也抬起頭來,心中暗歎,來了。
 她站起身,微提裙裾走下座位,對著太子俯身一禮:“回殿下,臣女便是賀氏七娘子,賀令薑。”
 太子朝她看去,只見面前的小娘子身形纖弱,面容素白,眉目如畫,此時她正走到水榭殿中,頭頸微垂向著自己行禮。
 “原來這便是大名鼎鼎的賀七娘子……”
 太子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杯盞,笑道,“自臨川一桉後,孤便聽聞你的名聲了,後又聽到賀七娘子於姚州立下了大功,如今才得一見,倒是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感了……”
 這一番話,引得眾人目光不禁在二人身上遊移不去。
 相見恨晚?
 怕不是恨她恨得牙癢癢吧?
 畢竟,這臨川私采桉扯出了太子,最後害得他惹怒眾人被禁足東宮三個月,可是有賀七娘子一份了。
 裴攸澹澹地瞥了太子一眼,他若是因著此事故意為難阿姮,那便是愚不可及。
 這事本是衝著神宮去的,他剛被放出來,如若還硬要自己往上湊惹得一身腥,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聽聞太子意味不明的話頭,賀令薑眉梢卻不曾動一下,隻低頭溫聲回道:“殿下過獎了。”
 “邪道神宮所為,人人得而誅之,臣女不過是趕巧碰到了,又走運得了聖人賞識罷了,當不得殿下如此稱讚。”
 太子雖則有些怯懦,可人沒傻到無可救藥,怎會聽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賀令薑不是誠心同自己作對,如今賀家又得聖人看重,自己若是揪著她不放,給了她難堪,難免要引得聖人對自己不滿。
 太子解除禁足,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他哈哈一笑:“賀七娘子當真是過謙了。這般有意思的小娘子,咱們郢都倒是許久沒有見到了,賀七娘子別站著了,快快請坐吧。”
 “多謝太子。”
 賀令薑剛回到了賀家的坐席處,又聽太子道:“聽聞賀家七娘子還未曾及笄,便能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玄術,當真是叫人佩服。”

 他笑吟吟地瞧向坐在一旁的永穆公主,道:“永穆,孤可聽聞,你初入郢都時這滿都城傳的都是你於北荒一劍斬賊首的事跡,如今,可是叫賀七娘子後來居上了……”
 “瞧瞧這賀七娘子,小小年紀便如此天賦絕倫,當真是叫人豔羨啊……”
 永穆公主心中冷笑,太子這話明面上是稱讚賀令薑,實則是借此給她樹敵罷了。
 先不說她與賀令薑二人在郢都之中傳揚的那些事跡,就憑著同在袁不吝手下做事,難免就有人將她們二人暗中比較。
 若是旁人聽到這麽說,怎會對賀令薑不心生芥蒂?
 太子倒是打得好算盤, 想讓自己與賀令薑不滿相爭,暗中使絆子,報他那被禁三月之仇。
 哼!還是一國儲君呢,竟小肚雞腸到這般地步。
 他自以為這話挑撥不露痕跡,殊不知,在座都是世家大族中摸打滾爬出來的,又有幾人聽不懂他言外之意?
 眾人也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蠢貨!
 有皇帝暫且站在那裡,一般人自然不會不管不顧,當真去找賀令薑麻煩。
 可永穆公主卻不一樣,這賀七已然是她心中大恨,太子既然想暗中對她使絆子,自己倒也不介意推波助瀾一番。
 只是,這挑事的名頭,得太子擔才是。
 永穆公主順著太子的目光,涼涼地瞥了一眼賀令薑,道:“賀七娘子確然天賦驚人,想來天下玄門之士,亦少有人及。”
 這是順勢將賀令薑高高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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