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瀟聽著尤新全的話,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時間線,發現整個過程都對上了。
不管是盜墓賊也好,還是錄節目也好,她都有參與。
至於考古隊的事,祁威也說的很詳細,差不多能跟這兩人的說辭對上,並沒有什麽衝突。
但現在她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們倆守在這裡一年,過程中林老板有來過嗎?”
“或者說,哪怕他本人沒來過,那他有派其他人來過嗎?如果有,你見過那些人嗎?知道他們來做什麽嗎?”
周少輝想著反正已經說了這麽多了,便索性不再隱瞞,開口道:
“林老板來過的。”
“每次一年到期,兩撥人換班交接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這裡,通過密道進入中心墓室。”
“他會讓其他人都在外面,沒有人知道他在中心墓室做什麽。”
“但是前幾個月,我看到了。”
簡瀟聞言,頓時全神貫注起來,她預感到,周少輝接下來說的話,很可能就是這次事情的關鍵。
周少輝也不含糊,繼續說道:
“大概是四個多月前吧,考古隊來這裡後不久。”
“他們順著墓穴的通道往裡面挖,慢慢地向中心墓室靠近,我擔心他們很快挖到中心墓室,所以給林老板那邊打了個電話。”
“林老板讓我們什麽都不要管,他自有安排。”
“沒多久,他就來了,還帶著自己的兒子一起來的,由於那個時候不是交接的時間,所以墓地裡只有我和尤新全兩個人。”
“於是,林老板讓我和尤新全分頭為他守門,尤新全守的是靠近考古隊那一端,我守的是靠近安全密道這一端。”
“我看著林老板和他的兒子走進中心墓室,那時候我的心裡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值得他每年花兩千萬,找人專門守在這裡。”
“我就很想不明白,
如果是非常珍貴的東西,為什麽要放在墓穴裡呢?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放銀行保險箱不是更靠譜嗎?”
“可如果不重要,他又何必花這麽大價錢,找人守著呢?”
“就抱著這種心思,我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我看到他們打開了中心墓室的那口石棺。”
“隨後,他們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顆珠子。”
“我清楚記得,那珠子黑乎乎的,一眼看過去,讓人覺得非常難受,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
“他們把那顆珠子扔進了石棺裡。”
“我怕被他們發現我跟蹤他們,所以沒敢多看,順著來時的路走遠了,他們在裡面卻多留了十多分鍾才出來。”
尤新全聽了這話,詫異的扭頭:
“這事兒你怎麽沒告訴我?”
“不告訴你是為你好,林老板搞那麽神秘,肯定是不想別人知道。”周少輝說道,“萬一以後我被發現了,拿不到錢,你還能拿到一千萬呢!”
簡瀟沒理會這兩個人的插科打諢,隻問道:
“還有別的要補充的嗎?”
周少輝仔細想想,點了點頭:
“有,我聽到了林老板和他兒子的對話,雖然只有幾句,我也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我還記得。”
“說說看,要一字不漏地重復出來。 ”簡瀟說道。
周少輝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把林老板和他兒子的對話,複述出來——
“爸,還沒到一年,怎麽就要把珠子送來?”林少爺說道。
“時間快來不及了,古墓曝光,考古隊正在往中心墓室挖,我必須要在他們挖到中心墓室之前,完成這件事。”林老板說道。
“可加上這顆珠子,也還差一點啊!”
“想辦法補上吧,如果算上考古隊的那批人,也差不多了。”林老板說道,“沈家辦事也算嚴密,可還是被人盯上,一鍋端了,我可不想在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
簡瀟心裡咯噔一聲:沈家?
她所知道的沈家,就是沈彥希的家族,可沈氏集團正式覆滅,也不過是近一個月的事。
三四個月前,要說沈家被一鍋端了,倒像說的是“慈竹山”的陣法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