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2
格拉爾前往科瑞特的同時刻,艾薩和LS兩兄弟正密謀著如何處理男人之間的事宜。兩人從房屋中介的店裡走出來,艾薩狠狠地把拳頭摔在馬車門。
“早知道會如此麻煩,我就不應該湊合你的意見。現在可好了,原本找到的地方因為還沒到安排妥當,一時間讓不出地方。搞得要東奔西跑找能夠立即用的上的地方。”
艾薩邊說邊揮動雙手,盡力彰顯自己的不滿。對此,LS也只能表示無奈。
“兄弟,我也不知道弟媳會提早一個星期回來的啊。說好的地方還差兩天就能用了,只能怪這弟媳回來的時間太湊合。你說她就不能多停留個兩天,是吧?”
“誒呀,反正就是煩!現在還有其他地方能去嗎?”
“房屋中介還有幾家,實在不行我去奴隸場朋友那裡問問,看看他能不能給個地方我們放置。”
“要快!要快!”艾薩兩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細聲地怒斥,“你聽著,地下室裡的那兩個貨物,無論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內轉移出去,聽到沒有!”
“我明白的。”
LS雖然點頭,他本人心裡毫無方寸。要從自宅中無聲無息地轉移談何容易?即使白天家裡沒人,街道上亦是人來人往,一個不慎很可能會暴露馬腳。正常來說入夜是最好的時機,然而夜裡布雷姆娜會回來。
正當LS腦殼隱隱作痛,在下一個房屋中介點他收獲到了好消息。
“真的嗎?有地方能馬上用?”
中介商點頭:“確實如此。其實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轉租的要求。那位客戶似乎臨時要出一趟遠門,房間要空置很長一段時間,急著轉租出去,所以價格給得相對優惠。”
“具體多少?”
“LS先生是老客戶,我能給你這個價。”
中介商一手擋著其他視線,對著LS先是豎起兩根手指,然後再合成一個拳頭,意思是月租20枚銀幣。1枚銀幣等於100枚銅幣,在南口區人均生活費每天30枚銅幣的消費下,這個價格屬於中上價,所以LS一時間做不出主意。
“我說老哥,你是知道我急著要房才開這個價的吧?這樣,怎麽看都太貴了點。要不,這樣如何?”
LS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再改成五根,意思是月租15枚銀幣。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既要找能馬上租出去的,又要給到低的價格。”中介商笑著搖頭,“這樣吧,你去其他地方問問,興許會有這麽個地方租給你。”
LS一時語塞,扭頭望著身後的艾薩。艾薩才是拿著錢袋的那個,也就是真正的話事人,同不同意得由他決定。而艾薩打從一開始就打好了主意。
“老板,這樣的話,馬上現金。”
艾薩豎起一根手指,然後改成九根,意思是月租19枚銀幣。
“一個月押金,最短半年租期。能答應的話,我可以給你這個價。”
“成交!”
於是,艾薩一口價咬定,啪地一下把38枚銀幣交付出去。中介商打開驗幣的機器,數清楚38枚真銀幣之後,將房間鑰匙和記錄所在位置等信息的契約紙交托給艾薩。
“3天之內看房,確認無誤後請簽名並打上血印,契約完成的時候這邊會有顯示。如果有問題沒簽約,也請在3天之內前來退房。屆時會扣除1枚銀幣作為手續費。如果簽約了毀約,由毀約的一方做押金價格的賠償。
” 解決了找房屋的問題,接下來便是把人轉移出住宅。為了趕時間,艾薩和LS連午餐都沒吃。他們先是去材料店買了一批墨色的布匹,然後叫馬車載到自家門前等候。不敢動用工人,兩人一手一腳地用布匹包著“貨物”,抬上馬車轉移到新租的地方。
新租的地方離他們的住宅不遠,是一座六層的公寓,艾薩租下的位置在公寓的第4層。打開門,把“貨物”卸下,兩人如釋重負。
“這樣就不怕弟媳發現了吧?如果順利的話,以後還可以收納更多的人。”
“應該吧。”艾薩僵硬地笑著。
實際上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這次艾薩被打怕了,和LS不同他沒想再搞下去。
艾薩望著兩個“貨物”,加重語氣發布命令:“你們聽著,衣食我會安排好,但不準你們出這個房間半步!”
“是……”
“貨物”,準確點來說是兩位**的女**隸,連綿點頭示意。
緩了一口氣,艾薩找到水泵打水潤口。乾淨的洗面台,擦得光亮的鏡子,抹不出塵埃的窗台。有余力觀察一下環境,艾薩發現這房間確實還殘留有生活氣息,說明之前住的人走得挺匆忙的。
“怎麽了,艾薩?我們還得趕在布雷姆娜之前回去呢。”
“來了。”
——12年前-2
當天夜晚,彌優爾、格拉爾由安娜護送回住宅。來到大廳,看到父親的格拉爾第一時間便是吹噓一日的見聞。
“爸爸,你聽我說,原來蛇精是一隻很厲害的蛇精。”
“蛇精?哦,你說安娜啊。安娜當然得厲害,她可是你媽媽3枚金幣買回來的。3枚金幣可不是個小數啊……”
格拉爾拉扯艾薩的段胡子,一下子打斷他作痛的心臟:“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聽我說嘛。”
“行行行,我聽你說。”
“她會飛哦,這樣,嗚嗚嗚,然後,區區地下來。然後她知道的東西也很多,告訴了我許多大人的做法。”
“大人的做法?”
“回主人,安娜告訴格拉爾主人,如何靜心地觀察事物,以促進地盡快成長成人。”
言外之意就是格拉爾阻礙到她,所以騙他坐在一邊發呆。
聽出意思的艾薩點了點頭,他也不喜歡格拉爾煩著自己。
“嗯,這確實是成人的做法。”
“是吧!我一定盡快掌握!”
在艾薩與格拉爾扯皮的時候,覺得少了一個人的LS走近彌優爾。
“話說彌優爾,你們母親怎麽還沒回來?”
“母親還要籌備宴會,先行去‘西部餐館’約位置和下定菜品。”
“宴會?和誰宴會?”
“母親沒告訴我,不過有提過是住在內城區的貴族。”
“哦哦,布雷姆娜居然約到了城地貴族!這可不得了。”
LS顯得十分興奮。和城裡的貴族交往是大多數平民向往的,尤其是經商的人,僅僅把約見貴族的消息放出去都能引起他人矚目。
“我也像伯父一樣高興過,但母親好像不怎麽歡心。”
“為什麽?這不挺好的嗎?”
“母親說,近來劇場經營相當惡劣,賽克斯劇場搶客嚴重,科瑞特組織的節目總是先被對面演出,她高興不起來。”
LS皺緊了眉頭。布雷姆娜不在的時候,科瑞特的所有事務歸他和艾薩管,當下布雷姆娜指出的問題無疑是指責他們經營不善。
“你的母親是怎麽知道賽克斯搶先演出我們的節目的?我沒收到這方面消息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
此時,安娜推著推車輕敲大廳的木門,這是晚餐送到的意思。彌優爾回到餐桌,LS也不得不懷著疑惑用晚餐。
晚餐後,彌優爾帶著格拉爾上到書房學習,大廳裡剩下科瑞特的兩個大男人。LS把從彌優爾那聽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艾薩。
“布雷姆娜這麽說啊……”艾薩昂首仔細地回想,“她一提醒,我便想起來了。自從她外出後,劇場的生意確實變差了,而賽克斯的人流也逐漸增加。這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弟媳若覺得是我們的鍋,遲早會仔細調查她外出半年裡劇場的經營。”
“那又如何,仔細推敲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才有進步嘛。”
LS無奈地隻想跺腳:“你忘了我們在帳簿記錄上搞了什麽了嗎?”
“啊啊!這可大禍臨頭了!該不會是我們擅自調動私款,才導致現在這狀況的吧?”艾薩拍了拍腦袋,“我記得了。除了在科瑞特,我們在地下室有討論過劇場的問題。會不會是那個時候泄露的情報?”
“地下室?不可能的,那裡只有我們和‘貨物’。‘貨物’刻有奴隸紋,我們有發布命令禁止所屬奴隸聽到我們的聲音,‘貨物’是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和劇場的奴隸一樣。再說,地下室那種鬼地方插翅難飛,連個小窗戶都沒有,即使真聽到了也露不出去啊。不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弟媳能通過帳簿記錄調查到我們幹了什麽!”
“對啊!我們今天千辛萬苦搞地方隱藏罪行都成了徒勞!話說帳簿不是你負責的嗎?為什麽還能露餡?”
“帳簿是我負責,但劇場收入統計的時候彌優爾也在場,我改不了收入啊。不加點借口開銷,收入、支出和剩余財產一作對比很明顯有問題。”
“你開銷用了什麽借口?”
“老手段,奴隸意外死亡,需要更替。死無對證,這是我能想到最隱秘的手段了。”
“太老土了。不過這麽一來,確實不好著手調查。奴隸死亡是正常不過的事。”
LS搖了搖頭:“這也有個問題。對方是那個疑心重的弟媳,我怕她看出貓膩展開調查。我的安排是完美,但在能從雞骨頭裡挑出刺的人面前是否無懈可擊,我也說不準。”
“那你說怎麽辦?”
LS抬頭深思,捏得手指關節啪啪作響。
“我想找個機會把‘貨物’運出南口區。”
艾薩皺起眉頭連綿搖頭:“這得多大的費用?即使‘貨物’能運出去,我們出不去,‘貨物’能去哪裡?”
“放‘貨物’自生自滅,總比被抓個現要好。”
“花錢放生‘貨物’?這種傻事我做不到。”艾薩挺起腰深呼吸,“我覺得直接銷毀比較妥當,說實話我老早想這麽做了。如你所說,死無對證。”
“不行!”
LS幾乎咆哮起來,嚇得艾薩往後靠。
“這是怎麽了?”
“額、不,沒什麽。”LS很快恢復平靜,“額,是這樣的,我問過奴隸場的朋友,我們這次刻的奴隸紋在銷毀奴隸之前需要先消去,否則對奴隸主有不良的影響。而現在帶著‘貨物’去奴隸場風險太大了。艾薩,你聽大哥說一次吧,把‘貨物’拉出去自生自滅吧。”
在艾薩眼裡,LS是一個遊手好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大哥如此認真。他不怎麽相信奴隸帶著奴隸紋死去會對奴隸主有不良影響,但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大哥。所以,這一次艾薩聽從了LS的意見。
——12年前-6
征得母親布雷姆娜的同意,格拉爾逐漸習慣跟著安娜前往科瑞特。
在科瑞特一連幾天,格拉爾大多數時間還是一個人呆呆坐著。他多數時間呆在安娜的訓練區,偶爾會轉去看其他人訓練。小孩子在訓練場亂逛很危險,但伶人沒有阻止主人的權利,便只能單方面去適應。久而久之,伶人們大多也習慣了格拉爾到處逛,盡量避讓格拉爾不讓他意外受傷。
吃過午飯後伶人們進入休息時間,訓練場一下子空了下來。此時布雷姆娜和彌優爾在辦公室做正事,自己完全幫不上忙顯得礙眼,格拉爾便決定不在辦公室逗留。為了消遣無聊,他帶上了彌優爾推薦的童話書,靜坐在安娜的訓練區閱讀。
“格拉爾主人,你能看得懂嗎?”
格拉爾抬頭,發現安娜正站在背後。
“當然能。”
此乃謊言,實際上此時的格拉爾還不能讀字。只是姐姐的彌優爾說過,這本書她8歲的時候就讀完了,引起了格拉爾的對抗心。
“格拉爾主人真厲害,我今年13歲也只能讀懂一點點。”
被讚揚的格拉爾差點沒翹起鼻子:“我當然厲害了。”
“主人,請問這本書的書名叫什麽?”
“啊?”
格拉爾迅速地轉動小腦袋,他不認識字,但是他記得和姐姐彌優爾的對話。當時彌優爾說過這本書的名字。
“《伊格》。”
“哦哦,我聽說過。是記錄傳說中的術者,‘太導師’潘·伊格·遊霖的傳記!”
這是格拉爾第一次見到安娜發自內心地興奮。
“這書,有這麽出名嗎?”
“當然了,這是伊格伯特,這個國家最著名的書籍之一。上面寫了什麽?主人你讀到哪裡了?”
這下格拉爾沒轍了,他完全沒看過內容。只是格拉爾想起來,小時候布雷姆娜經常給他讀故事,當時拿著的就是這本《伊格》。
“要、要不,我讀給你聽聽?”
“可以嗎?”
“嗯,我盡量試試。”
彌優爾是個極度優秀的人,從小被拿來和姐姐對比的格拉爾很少被人認同。這是格拉爾難得能獲得認同感的機會,他不想放棄。格拉爾隨手翻開一頁,憑著回憶複述起書中的故事。
“很久以前,男孩在被譽為術者聖地的長壺島誕生了。男孩所在的家族是有傳承的術者名家,但男孩不具備學習術式的天賦之才。男孩出生沒過幾年,家族因為鬥爭衰敗,男孩也因此被無力供養的父母丟棄。”
因為無力供養就丟掉能力差的孩子?真的假的?——內心一顫,格拉爾停頓了數秒。
“接連的不幸追擊男孩的人生,卻沒有擊潰他的堅韌。沒有教師,男孩爬上屋頂偷聽偷學。沒有道具,男孩回收利用街邊無人認領的廢品。學有所成的男孩在島內奔波,積極地替島民解決疑難並獲得報酬。不知不覺間,男孩的名聲大振,成為了頗有名氣的術者。得知男孩的情況,曾經的雙親希望迎接他回家,卻被他一口拒絕。男孩用湊集的資金製造了帆船,和一起長大的夥伴們一同離開了長壺島,開始了他傳奇的一生……”
格拉爾的記憶到此處就中斷了,後續的故事他編不出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安娜突然脫口而出。
“怎麽了你?”
“回主人,安娜只是覺得寫在圖畫下的這句話相當美妙。”
安娜擠起嘴角一笑,彰顯的盡是寂寞。但格拉爾並不關心此時的安娜是何感想。
“你看得懂字?”格拉爾面紅耳赤。
如果安娜能讀字,意味著她能知道自己剛才只是在裝蒜讀書。
“對,懂一點點,不過不及格拉爾主人。能把書的內容背下來,這是何等熟練才能做到的事。對此安娜只能驚歎。”
“是、是啊,我背下來了,哈哈哈。”覺得蒙混過關的格拉爾松下一口氣。
鐺、鐺、鐺。聽到午休結束的鍾聲響起,安娜起身準備繼續訓練。沒了聊天的人,格拉爾有小許鬱悶。
挪動沒幾步,安娜停了下來:“對了,格拉爾主人得回一趟辦公室,剛才彌優爾女主人好像在叫你。”
“姐姐她?”
話落,格拉爾一蹦一跳地回到辦公室,和正準備出門的彌優爾碰了個正。
“格拉爾,你來的剛好,我正要去找你。”
格拉爾順著回頭,心裡突然有個疑惑。相比其他地方,安娜的訓練區離辦公室不遠,但也有五六米的距離,她是怎麽聽到屋內的人說話的?
疑惑歸疑惑,對於小孩子就是拍拍褲子的事情,格拉爾很快將其拋之腦後。
——12年前-6
住宅大門前,艾薩和LS準備外出,恰好碰上了回來的彌優爾和格拉爾。
“你們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詢問人的是LS。
“媽媽說明天要見一些高貴的人,讓我們今天回來打理一下全身,備好用的衣服。”
艾薩聽出問題:“什麽?貴族的面見不是大後天嗎?”
“母親說,貴族臨時改動時間,她也只能將就。因為這件事,母親今晚要去‘西部餐館’修訂訂單,估計很晚才回來。安娜也一起跟過去了。”
變數的到來,讓艾薩和LS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爸爸,你怎麽了?”
“爸爸沒事。”艾薩勉強在臉色擠出血色,“彌優爾,這事耽誤不得,你帶格拉爾上樓做準備吧。”
“是,父親。”
直到看不到孩子們的聲音,艾薩才按著頭皮抓狂。LS料到艾薩要大喊大叫,便把艾薩拉到大廳,謹慎地鎖上大廳的門。
“又來了,你說怎麽辦?我們做好計劃明天晚上行動,結果突然間又要變時間!”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你的意思是,改在今晚動手?”艾薩狠狠地揮動雙手,“不可能!準備轉移的馬車、預算能行動的時間、私通門衛放行,一樁樁都不是簡單的事!”
LS點頭讚同,但臉上沒有驚慌。
“其實,我也預算到會有變數,所以多留了幾手。”
LS的話倒是驚到了艾薩:“真的假的?你居然會這麽謹慎?”
“為了避免上一次的失誤,我和門衛說好了,只要在固定時間點他都會在。只要他在,他有辦法把人掩人耳目地放過去。至於馬車,那不是問題,隨手能叫到新的。而行動時間今晚也很充裕,因為弟媳要去改訂單。”
“你是料到了會有類似的情況了,對吧?”
“總之,今晚采取行動吧。”
艾薩繞著大廳前思後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同意依照LS的想法繼續行動。
兩人分頭行動。
艾薩進入廚房,把所有的谷物收到地下室,製造臨時外出采購谷物的借口,並告訴兩個孩子。住宅的飲食是移動廚師負責。一般來說,移動廚師會根據現有材料製作食物。但在缺材料的時候,廚師會自行購買食物烹飪,所以沒有谷物也不會餓著留下的孩子。
LS則前往尋找能信得過的、守口如瓶的馬車夫,約好在門口等候。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如果不是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兩人的合作值得讚賞。
兩人來到隱藏“貨物”的房間門前,太陽已完全見不到影子。
“允許奴隸聽到我的聲音。”發布命令後,LS敲打房門,“魯麗,開門。”
“是,主人。”
房門打開,兩位女**隸跪倒在門前靜候。
“行了,不要這麽多禮。”LS拉著艾薩進門,然後迅速上鎖,“都準備好沒有?都按我說的提前收拾了嗎?”
“是,主人……”其中一位奴隸很是不安,“主人這次要帶我們去何處?”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們。”回答的是艾薩。
“我們會放你們出南口區。”LS做出補充。
名為魯麗的女奴隸抬起眼角:“出去,然後呢?隱秘地致我們於死地?或是放任在荒野之中受盡折磨?”
LS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控制著急促的呼吸。
“魯麗,你要信我,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留下來被布雷姆娜發現,你不知道會受何種折磨。我不會害你的,你知道的,對吧?”
“我當然信你。”魯麗緩慢地起身,“如果那個人沒告訴我真相,我真的願意為你裝傻到死。”
“魯麗,你在說什麽呢?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得馬上離開了。露——”
沒等LS說完,魯麗手上的小刀頂住了他的喉嚨。看到事情不對勁,艾薩立刻做出反應。
“你在幹嘛?我命令你,立即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上!”
魯麗不屑地笑了笑。
“怎麽回事?”艾薩再度提升音量,“我命令你,立即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上!”
“知道嗎?命令這東西,不是說的大聲就有用的。”
右腳用力跺向LS的腳踝,魯麗輕易地將LS扣到在地面。讓另一個女奴隸按住LS,魯麗一步步走進想打開門鎖離開的艾薩。
“這鬼門鎖怎麽回事啊!”
“沒用的,門鎖我動了手腳,容易上鎖但難解開。”
無計可施,艾薩貼著門準備放手一搏。他向著魯麗打出右勾拳,但被輕而易舉地躲開。魯麗抓著艾薩的手腕用力扭動,骨頭哢嚓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疼痛讓艾薩無力再反抗。隨後她掃腿一擊絆倒艾薩,摔得艾薩頭破血流。
“等等!別傷害我弟弟!”正當魯麗提到準備刺下去,LS放聲怒吼。
“既然你們時刻準備著拋棄奴隸的性命,為何不允許奴隸傷及你們的性命?因為你們金貴嗎?因為奴隸貧賤嗎?不,都不對,奴隸不反抗不是因為賤,只是因為他們做不到。擺脫了奴隸紋的奴隸,才是真正的奴隸,亦正是真正的我。”
“但我是真的想救你們啊!”
“救我?呵呵……”魯麗的笑意逐漸消失,勾起的眼角露出一股狠勁,“別小看人,我還真不用你們救。”
“拉、LS,別勸了,這家夥不是奴隸!說, 你到底是什麽人!”
魯麗聳了聳肩:“有必要知道嗎?你們都得死在這裡。平日裡作威作福,夜裡找美人戲弄。你們這樣的偽君子,能死在美女的裙下,也算是安息了吧。”
“我沒想過自己是君子,但我是真的不想你受傷。你不是我玩過的第一個女人,我承認。但你確實是我想去了解的,想去真心呵護的一位。因為你……”
盡管想飾演地更加悲壯,此時的LS只剩下悲傷,說到一半哽咽的氣體塞住了喉嚨。
“因為我明明是個奴隸,卻意外地了解你為人,對吧?因為我預知你的不安,預知你的痛苦,在你需要的時候能給出適當的溫柔,對吧?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會這麽了解你?或者說,從誰的口中了解你?”
閉著眼睛,她緩緩地吐出了真相。
“LS,一切,都只是假象。”
“但假象中也能有真的東西,至少,現在我們擁有了。”
死灰不再複燃,LS不做抵抗。他把頭抬起,露出粗壯的脖頸,似笑非笑。
“先殺我。”
他隻說出了這幾個字。
“好。”
她爽快地答應了。
“不行!LS你幹什麽傻事啊!LS!”
艾薩試圖爬起來,卻被做出反應的魯麗一拳打中後腦。視線由白到黑,眩暈感襲來,盡管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大哥送死,此時的艾薩只能懷著怨念,逐漸失去意識。當艾薩再度清醒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只是結局超乎了艾薩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