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課結束時，曾有一條置頂彈幕出現，說是之後會進行線下授課。”凌司寅解釋道。

　　“我親自看過受害者的記憶，並沒有出現你說的彈幕，手下的探員也在不停地將多名受害者的記憶進行對比調查，如果有這種事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難道這條彈幕只有我自己能看到?”凌司寅想起離開那處異空間時曾收到的信息。

　　“這次網課的襲擊對象年齡跨度在16-35歲，包括高中、大學的學生以及一些企業的職員，影響形式包括網課、線上視頻會議，范圍波及了整個世界，輿論影響巨大，是自十年前那此事件以來，曝光度最高的災厄。”韓麟章向凌司寅說明這次災厄的特殊之處。

　　“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此次事件過後，別說我們，普通的人民群眾都起了防范之心，現在大家最多就是多人語音通話，什麽網課、視頻會議通通都避之不及，更何況什麽線下授課。”見到凌司寅眉頭緊蹙，韓麟章試圖安慰。

　　“按照正常的思路，確實不可能會有人傻到去參加什麽線下授課，可如果那個幕後存在給每個人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呢?還有就是即便我說出彈幕的事，韓部長也沒有提出要查閱我的記憶，是因為刻印者和普通人有什麽不同嗎?”凌司寅默默思索。

　　“嗯，我想也是，是我多慮了。”凌司寅笑著回應。

　　“您之前說有為剛入職的執事專門設立的課程對嗎?”

　　“是的，新人執事是很少的，這類課程需要你自己申請然後預約時間，你下次過來的時候我會讓人把執事相關的證件和裝備給你。”

　　“多謝韓部長，您這邊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凌司寅急著想要回家檢查自己的電腦。

　　“行，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與韓麟章道別後，凌司寅原路返回，他在這座大廈感知到了很多刻印者的氣息，想來有這麽多強者坐鎮，也確實不必遮遮掩掩。

　　“哎，這茶可有著淬體強魄的功效啊，怎麽一口也沒喝，不過小家夥謹慎點也挺好。”韓麟章看著花梨木桌上完全涼掉的銀猿魁慨歎道。

　　乘車回到家中，凌司寅徑直走向電腦，打開網課程序，他發現自己和其他同學在幻境中的發言一字不差地保留在了直播間裡，除了凌司寅印象中課程結束後老師發出的那條置頂彈幕。

　　“所以我們被拉入的幻境並非完全虛擬，而是依托於真實的網絡世界，我們在裡面的所作所為都會映射到現實的網絡裡。”

　　將家裡徹底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監聽設備後，凌司寅給方詩涵發送了消息，他有些問題要問對方。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凌司寅打開門，方詩涵換了一件睡衣，似乎剛洗完澡，粉色的頭髮還有些濕潤。

　　“剛剛來找你你不在，我就洗了個澡，你不讓我進來嗎?”方詩涵歪著頭看著凌司寅說道。

　　回憶起周逸雪的囑咐，凌司寅有些尷尬，但想到自己這是在處理正事，就沒管這麽多了，側了側身子“請進。”

　　“網課結束後你那邊遇到什麽事了嗎?”

　　“你走後來了兩名探員，要求我和他們走一趟，然後他們突然接到了什麽命令，又讓我待在家裡，問了我事情的經過就離開了。”

　　“果然，方詩涵還沒有意識到網課是在幻境中進行的。”凌司寅心想。

　　“你說了我來找你的事嗎?”

　　“沒有，你當時拿著武器，

我擔心說了後會對你影響不好，就隱瞞了這一部分。”　　“謝謝，有些事我會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凌司寅神色認真。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擔心我啊，我在你心裡很重要嗎?”方詩涵星眸微轉、期盼地望著凌司寅說道。

　　“確實很重要，畢竟公眾號的運營一直是你在維持。”

　　“哼，以後都不幫你了。”方詩涵別過頭、舉起粉拳嬌嗔地錘了凌司寅一下。

　　“那可不行，這次的災厄可能需要你的黑客技能才可以破局。”

　　“什麽是災厄?”方詩涵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隨後凌司寅將部分災厄的真相告訴給她，了解事實雖然伴隨著風險，可對於自保也有好處，尤其是接下來他們可能要一同應對某個幕後存在。

　　“所以說我之前一直在幫助你調查災厄?然後我們昨天還一起經歷並幸存下來。這真是...太刺激了。”方詩涵一臉興奮。

　　“對了，你有注意到網課結束時老師發了一條置頂彈幕嗎。”

　　“什麽彈幕?我不太有印象了。”

　　凌司寅這才確定那條置頂彈幕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得到，可對方這是出於什麽目的才這樣設計?

　　“想要我繼續幫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方詩涵的話將凌司寅從各種念頭中拉出。

　　“你說。”

　　“今天剩余的時間你要和我一起逛街、吃晚飯！”方詩涵一臉得意地說道。

　　“行，現在就出發吧。”

　　“不急，我下樓換身衣服！”說完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凌司寅沒有再強迫自己去思考彈幕的事情，他此刻也願意好好放松一下，自從成為刻印者後，意外接連發生，饒是有著強健的體魄支撐，精神上也難免感到疲憊。

　　過了半個小時，方詩涵讓凌司寅直接下樓，凌司寅到樓下後，發現方詩涵化了淡妝，粉色的長發扎成麻花辮，穿著一身洛麗塔的裙子，搭配麥昆的小白鞋。

　　在學校時方詩涵大多數情況都是素顏加寬松衛衣，此刻稍微打扮一下，竟讓凌司寅有些恍惚，他想起記憶深處的某個身影，回過神後他搖了搖頭、紳士地抬起左臂，方詩涵搖搖晃晃地挽了上去。

　　公寓區出去就是商業街，兩人步行至商場後，方詩涵就開始了購物模式，不看品牌不看價格，只要看上了就直接刷卡，甚至覺得某些男裝好看，也不管凌司寅喜不喜歡，直接買下塞到他手裡。

　　凌司寅在幻境中曾去過方詩涵家裡，此刻他終於明白那些堆積在一樓大大小小的物件是怎麽來的了，有的甚至沒拆封。

　　凌司寅告知了商家二人的居住地址，希望他們在二人購物結束後能派人送過來，經理見方詩涵出手闊綽，兩人居住的公寓又離這很近，便答應下來。

　　“真有你的啊，我之前怎麽沒想到，每次購物完都大包小包，累死了。”

　　“黑客的智商門檻很低嗎?”凌司寅一臉好奇。

　　“你什麽意思?打洗你！”

　　兩人玩鬧時，迎面走來一對情侶，男生盯著凌司寅看了一會，隨即驚呼出聲。

　　“哎呀，凌司寅?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