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褪去,陽光依舊燦爛。
江城市從夢中醒來,整座城市又處在喧囂熱鬧之中。
天恆集團市場部。
“噔噔蹬蹬!”
一陣響亮的皮靴聲自辦公室的門外傳來。
坐在門口附近的小方好奇的抬起頭來。
是誰的氣場這麽足啊!
片刻之後,只見西裝革履的向文仁,神清氣爽的走進了辦公室。
在向文仁進門的時候,小方覺得向文仁似乎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果然,奶奶說的都是封建迷信。
小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傳聞要是真的,今天可就見不到向文仁這個人咯!
獨立辦公室裡,向文仁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處。
“活著,真好!”
他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喃喃說道。
......
江城市第一醫院。
“小遠,你醒了!醫生!醫生!”
病房裡面,一個老婦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微微睜開了眼睛的兒子,衝著門外大喊起來。
不一會兒,一群醫生匆匆進來。
在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驚奇的說道:“真是奇跡啊!”
這個叫做江遠的病人,在送醫的時候,雖然經過了全力的搶救,但還是變成了植物人。
但江遠的母親不信,仍然堅信江遠能醒過來。
一直堅持守在江遠的身邊,不停的呼喚著自己的孩子。
“母愛的力量,真是偉大!”
走出病房的醫生,不由得向身邊的人感歎。
當天下午,江遠便辦了出院手續,回家去了。
一路上,江遠母親都在不停的絮叨著。
江遠只是低垂著頭不說話。
直至到了家中。
“小遠,你坐著,媽媽給你倒杯水啊!”
回到了家中,一直低頭不語的江遠,仿佛是像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歸宿,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四處的打量。
看著雖然簡陋,但卻四處充滿了溫馨的房子。
他的眼中,慢慢的漾起了一抹的神采。
“來,小遠,喝水!”
江遠母親抬著一杯水,小心的放在江遠的手中。
“謝......謝!媽......媽!”
當媽媽兩個字出口的時候,明顯的可以看到江遠似乎松了一口氣似的。
“哎喲,我的傻孩子,怎麽和媽媽這麽客氣呢!
看看你,現在病剛剛好,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母親心疼的撫摸著江遠的後背,把目光投向了客廳的一角,“要是你姐姐,瑤瑤還在就好了!”
說完,便開始抹眼淚。
順著母親的目光,江遠看了過去。
那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不過,江遠的眼眸卻是一凝。
在他的眼中,薑夢瑤的照片已經是變得斑駁不堪,隨時都有湮滅的可能。
“魂飛魄散!”
江遠的心中一顫,“什麽時候,人世間變得這麽危險了!”
......
安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沒有在槐將軍廟前鎮守,倒是還有一些不習慣。
整個晚上,他都在思考以後的事情。
考慮了一整晚,他猛然發現,除了鎮鬼之外,他好像真的什麽都不懂欸!
門外傳來了動靜,他心中一動,走了出去。
餐廳之中,已經有傭人做好了早餐。
舒望已經在餐桌旁安靜的吃著早餐了。
“你......”
“哇!今天是什麽風,把咱們家的大忙人給吹來了!”
安陽正要說話,冷不丁的在身後傳來了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
卻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舒正豪。
只見他打著哈欠,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身穿睡衣,踩著一雙拖鞋,一步一步的從樓上下來。
在舒正豪的印象之中,安陽自從來到舒家,別說吃早餐了,一天能見個人影就不錯了。
今天能夠出現在這裡,算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哧溜哧溜!”
舒正豪抓起一根油條,啃了兩嘴,又端起了一碗燕窩粥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剛才是有什麽話想要和我說嗎?”
舒望有些無奈的看了舒正豪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轉而向安陽問道。
只不過,這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溫度。
“額!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沉吟了一下,安陽還是問道。
“嗯?”
舒望有些詫異的看著安陽。
這就有些奇怪了,兩人說好互不管各自的事情。
現在安陽正如弟弟說的那樣,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沒有!”
冷冷的回了一句,舒望便低頭吃自己的早餐。
“噗嗤!”
舒正豪卻是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姓安的,你是在逗我吧!”相比起舒望的冷漠,舒正豪的反應卻是大了許多。
“你特麽的來這個家半年了,除了在和我姐結婚的時候出現過一次,還有我爸在醫院的時候來了一次,整天就只知道守著你的那個破店!”
“破店也就算了,關鍵你開什麽不好,你去開個做白事的花店,這真是把舒家的臉都丟盡了,老子出去都不好意思說有你這麽一個姐夫!”
舒正豪把姐夫兩個字咬得很重。
“怎麽,現在你的那個破店開不下去了,想來打我姐公司的主意了!我告訴你,沒門!”
舒正豪就差著跳到餐桌上了。
指著安陽,就是一頓大罵。
安陽皺著眉看著上躥下跳的舒正豪。
他只是隨口一問,至於這麽激動嗎?
“算了,當我沒問!”他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站住,姓安的,今天既然說到這裡了,咱們不防也把話說開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能離開我們舒家!”
舒正豪把椅子往後一推,大聲的問道。
雖然他在舒志國和舒望的眼中,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但是舒家的事情,多少他還是能看清楚一些的。
眼前的安陽,和姐姐根本就沒有感情。
他再混蛋,也不想再看著姐姐就這麽的被安陽耽誤下去了。
現在舒志國正好在醫院還沒有康復,乾脆趁這個機會,把安陽攆出舒家。
到時候即使舒志國回來,那也已經是木已成舟,挽回不了什麽了。
“一個月!”
安陽停下腳步,緩緩的說道。
他在陽間的任務,一是鎮守槐將軍廟,二是在適當的時候保護舒家的人。
現在槐將軍廟已經失去了鎮守的意義,但保護舒家人的職責,他不知道能不能拋開不管。
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舒家人,非要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你......”
舒正豪還想要說什麽,卻是迎來了安陽冰冷的目光。
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舒正豪覺得,要是自己再多說的話,下場可能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