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之力帶來的反饋難道真的只有食欲的增長嗎?
李安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杯之領域中李安熟悉的司辰只有一位。
李安回想起那些對於這位偉大存在的描述。她擁有眾多的稱呼:赤杯、聖杯、偉大母親、群山之母、山巒之母、起源之神、吞食之神……
吞食之神?李安注意到了這個和其他稱呼格格不入的存在。他拿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密傳卡——“吞食之秘”。這個重複的字眼究竟蘊含著什麽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喂,李安,給我說說我們的結社吧。”秦宇拍了拍李安,他這次表現得很是嚴肅。“我總得清楚自己被拉進了什麽組織吧。”
李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人多山倒,力眾海移。在追求超凡力量的艱難路途中,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秦宇有些無語地說道:“你這稿子別念了,說人話。”
“才創的,其他啥都沒想好。”李安理直氣壯地說道。他選擇直接開擺。
“……”秦宇扶了扶額頭。去找來紙筆,坐在李安的面前。“來吧,我們來確定一下結社的章程吧。雖然你這個教主很廢,但是人多力量大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首先,結社的名字?”
“嗯——血杯教團?”李安遲疑了一下說道。
秦宇將剛寫的兩個字劃掉,歎了口氣:“你連名字都沒想好啊。感覺被拉上賊船了,前途渺茫。”
“血杯教團啊!!!都說了血杯教團,哪裡沒有想好。”李安抗議道。
“駁回!聽上去像是邪教,不利於結社宣傳招募。”
“那,‘長生’?靈感來源於據說凡人飛升之後成為長生者的傳聞。而且不在名稱上表現得像是密教團體,更具有隱秘性。”李安想了想說道。
“還行。下一個,咱們信的神有哪些。”
“我已經和某個存在完成了聯系,所以一些和她立場對立的司辰可能咱們就不方便供奉了。但是和那位女神同領域的杯之諸神我們也可以供奉。”
“嗯嗯,你說,我來記。”秦宇低著頭奮筆疾書。
“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因為我也是接觸這些不久,暫時只知道兩位杯之司辰的名諱——製花人和拾灘鴉。拾灘鴉的形象是一隻蒙上眼睛的烏鴉。”
“OK,這些都記下了,你說說我們供奉的主神吧。”秦宇接著問道。
“女神的名字叫做赤杯。她還有其他的稱呼,類似聖杯、偉大母親、群山之母……她是一位很複雜的存在,她是給予生命之神也是奪取生命之神。”
“emmm,聽上去很像很多神話中都存在的地母神。只不過,相比於凡人神話中的光偉正形象,多了一絲野蠻和邪性,只能說不愧是不能宣揚於世的隱秘知識嗎。那這樣挺好辦的,可以利用這一點,混淆她和其他神話地母神、母親神的形象來傳教。”
秦宇拍了拍手,翻到下一頁,繼續問道:“好了,解決了信仰。那我們‘長生’教團的宗旨是什麽?”
“追求長生?普度世人?這種話騙騙凡人還行,騙自己就算了。之前的初衷也就是打算借這個機會救你而已,現在主要是為了增加勢力在超凡領域站住腳。”李安有些苦惱。
“那就對外宣傳就是追求健康無憂,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對於招募超凡成員則是追求長生之力,探索世界表皮之下的秘密。”
“這個好!”李安拍起了肚皮。“我喜歡這個世界表皮之下的秘密!”
……
終於和秦宇商討完了教團的相關事宜,
給他送走了。 “呼——”李安長舒了一口氣。他走回洗漱間,準備衝個澡,然後入夢。
不知道今晚的夢境又能讓我領略到怎樣的世界。
李安想著想著便沉入了夢鄉……
仿佛隻過去了一秒,李安就睜開了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醒的一個夢,他在一群渾渾噩噩迷路的人群中蘇醒。
“我這是?在夢中?今天什麽情況?”他有些迷茫,周圍這些行屍走肉般的人們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李安環顧四周。這是一片荒原,什麽都不存在,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找不到新的事物,只有和他一樣,渾渾噩噩的人們在大地上漫無目的地流浪行走著。
抬起頭,頂著有些晃眼的陽光,可以看到頭頂是海市蜃樓般高聳山脈的虛影。
李安眯起眼,他似乎看到了那山頂上有一個白色的?應該是白色的門扉,太遙遠了,看不真切。
“真高啊!”高聳的山脈就如同直接通向太陽的階梯,那門扉就在太陽的下方, 仿佛推開門就能進入神話裡的太陽神殿之中。
可登天無路,而凡人只能庸庸碌碌地在荒蕪的大地上迷失……
這便是我的歸宿嗎?這便是凡人的命運嗎?
不,我不願如此,我渴望升得更高!我能夠升得更高!我理應升得更高!
瘋狂的思緒停不下來般在李安腦中嘶吼。
他體內的杯也隨之翻湧,血紅的光芒從李安的雙眼滲出。
就在這時,一直被李安隨身攜帶的“誘惑:感官”浮現了出來。卡面上的“悅之印記”散發著柔和的光。
李安冷靜了下來,伸手握住了這張卡。不對,我已經擁有了通往那扇門扉的鑰匙。
再次抬頭,那道門扉已經悄然打開了一道縫隙。萬丈光芒如金針一般撒向世間。
李安失去了意識。
……
昏昏沉沉的黑暗中,李安聽到了一個聲音。
“食欲是很重要的!”
“聖母教導我們:我們的靈魂居於一座座房屋,即我們的肉身中。我們的五感即是窗戶,每種感官都有其伴生的食欲。其食欲得不到滿足,就如同窗戶無人打理。誰又願意住在窗戶汙跡斑斑的房屋中?”
誰在說話!這番話令李安心裡出現了一種莫名的躁動。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又什麽也沒明白。
他奮力的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終於逐漸清晰。
這看上去像是一個基督教的教堂,最前方布道的牧師正手持聖典,為下方的教眾講經。但仔細一瞧便發現這裡和基督教有許許多多似是而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