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連忙舉刀抵抗。
可是微一接觸繡春刀就變成了兩截。
雖然出乎宋忠的意外,但這也給他爭取來了一絲絲的時間,就在這時間中他直接撒手向後退去。
“力氣還挺大!不過仗著封禁物罷了!”
宋忠心有余悸的心臟快速跳動著,但他的臉上卻依舊夾帶著一絲不屑。
“就讓你們見識下我真正的實力吧!”
說完,宋忠直接凌空而起,半空中他用真元凝音飄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真正的實力?”
張屠夫不屑的笑出了聲。
宋忠凌空一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囂張的道:“膽敢闖進錦衣衛,今天你們就都埋葬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他就要拿出真本事。
可下一刻祁夏陡然出現在他身前,左手握拳直接打在他的肚子上。
宋忠頓時雙眼凸出,腹內一陣劇痛傳來,讓他身子本能的彎成了龍蝦的模樣。
祁夏不給他反應時間,右手抓住他的腦袋,垂直向下砸去。
一聲巨響過後。
宋忠整個人被祁夏砸在地面上,鮮血在他的臉上流出。
“花裡胡哨的東西,打架還要放狠話肯定要被打的很慘!這次過後你會張張記性的。”
“當然,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
祁夏半蹲著在他身側,右手一抓,扼著他的脖頸就把他提了起來。
然後用力一甩,宛如死狗的宋忠就被他甩在了骨老頭身前。
“昨天晚上打傷你的應該就是他吧!”
祁夏淡淡開口問道。
骨老頭一點頭。
“那他就交給你處理了。”
祁夏說完,扭頭看向身前驚駭萬分的劉勉等人。
“至於你們嗎?”
劉勉不敢相信的看向骨老頭身前淒慘的宋忠,他喃喃道:“怎麽可能?”
片刻後,他猛地開口道:“都給我殺!救回僉事大人!”
說完,紀律森嚴的錦衣衛雖然明知敵人很強,但依舊在發射一輪弩箭之後,大吼一聲齊齊揮刀而上。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給他們下達命令的劉勉躲在後面,朝著反方向跑去。
骨老頭的注意力自然都在劉勉的身上,見到他讓自己的麾下用命來給自己爭取時間,他便清楚這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的錦衣衛小旗了。
“村長,那邊。”
骨老頭略一猶豫,還是開口提醒了一番祁夏。
祁夏不急不慌的走過來,直接一腳踏在宋忠的胸膛之上,後者再遭重擊,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祁夏。
“不用著急,他跑不了。我說了,今天巴城所有的錦衣衛都會死!我說到做到。”
祁夏平靜的望著地上的宋忠,又伸手向前一揮。
“陳瞎子,這些雜兵就都交給你了。”
“小屠,去把那個想要逃走的帶過來。”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對著宋忠道:“擅闖錦衣衛是死罪?我不清楚。不過在我看來,打傷我的村民便是你們的死罪!”
“你們,是誰?”宋忠口泛鮮血,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祁夏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望著前方的殺戮。
是的!殺戮!
陳瞎子手握殺卻棋盤,真元灌輸其中,在籠罩的這片空間中幻化著數不盡的披甲的旗子士兵和錦衣衛互相衝陣。
但錦衣衛的數量愈發的減少,
陳瞎子的旗子士兵在砍殺錦衣衛之後,他們的血氣便被陳瞎子通過殺卻棋盤所吸收。 可以說,在陳瞎子的真元沒有耗盡之前他便可以不限量的幻化旗子士兵。
而錦衣衛可不會得到任何補充!
殺戮還在繼續。
劉勉這邊一路往反方向逃去,根本不敢回頭。
就在他即將到達千戶所大門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
“是你!”
千戶所大門口,張屠夫手握剔骨刀站立在台階上正冷冷的看著他。
“嘖嘖,不慢嘛,在納氣境之中你也勉強算是一個好手了。”
張屠夫戲謔的說道。
劉勉眼中滿是沉重,少頃他便放下防備笑道:“閣下,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何必要斬盡殺絕呢?不如,放我一馬,等上邊來調查的時候我願意為你們遮掩這件事,你看如何?”
“挺好的,我個人是很願意的。”張屠夫表情凝重,但眼中的戲謔卻是藏不住的,又道:“畢竟你們錦衣衛也不好惹嘛!”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之後,劉勉臉上的笑逐漸消失,變臉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說完,他眼眸露過一抹喜色,對著張屠夫身後喊道:
“大人,殺了他!”
話音還未落,劉勉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張屠夫扭過頭,看著空蕩蕩的後面,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
“手段還不少!”
張屠夫看著劉勉幾乎快消失的背影搖搖頭歎息道:“可惜,實力太弱了!”
說完,他的身影便從台階上緩緩消失。
劉勉剛騙過張屠夫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另一邊逃去。
他很清楚,能不把宋忠放在眼裡的張屠夫根本不是他能夠戰勝的,所以現在只有靠著對地形的熟悉,逃!
就在他看到曙光的時候,他側面突然出現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劉勉看著張屠夫臉上的獰笑一下子就愣住了。
“逃?你想往哪逃啊!”
張屠夫用手上剔骨刀的刀背直接砸向劉勉。
“啊——”
…………
而在祁夏這邊,陳瞎子身前已經血流成河,滿地都是錦衣衛的身體,剩下幾名已經嚇破膽的普通錦衣衛此刻眼中也充滿著駭然,看著祁夏等人就像再看來自地獄裡的惡鬼。
陳瞎子閉著雙眼,微笑著轉過頭,詢問道:“村長,需不需要留幾個活口給我們傳傳話?”
“沒那個必要。”祁夏平靜的開口。
陳瞎子應了一聲:“好的,遵從您的命令!”
陳瞎子笑著說完,手指微微向前一彈,幾名旗子士兵憑空出現,手中的大刀精準的朝著剩下錦衣衛的脖頸劃去。
血,汩汩的流出,在失去意識的瞬間,那些錦衣衛眼中隱約流露出一絲解脫。
“這是已經完活了啊!”
張屠夫人未至,聲音倒先傳來了。
片刻後,張屠夫拖拽著僅僅保留著一絲意識的劉勉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村長老大,這人太能跑了!我隻好把他的雙腿敲斷了。不過,人倒是還剩一口氣。”
“還活著就行。”
祁夏瞥了一眼,見到他胸前還有微弱的起伏之後,就不打算多管。
於是劉勉被張屠夫扔在地下和宋忠做伴。
“骨老頭,這兩人都還活著。我把他們交給你了,怎麽處理,那是你的事!我和他們去前面等你。”
祁夏說完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裡,把空間留給他們。
骨老頭看著遠去的祁夏等人,兩個腿骨重重一彎,從潔白的胸腔中吐出兩個字:
“謝謝!”
祁夏遠遠的揮了揮手,喃喃道:“我的村民當然只有我才能欺負!”
骨老頭跪地很久之後才起身,骷髏頭一轉被他直接抱在懷中。
看著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兩人,他問候道:“宋忠百戶,劉勉小旗,好久不見了!”
“你是誰?”宋忠想要掙扎起身,但他此刻的身體條件卻根本做不到,祁夏的那一擊直接把他的脊骨打斷了。
“宋忠百戶倒是貴人多忘事啊!”
骨老頭又對著劉勉恨恨的說道:“那你呢?想起來我了沒有?我的好兄弟!”
“哈哈……”劉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絕望的眼神流出幾滴眼淚。
良久,他才空洞著說:“三十多年了,我說我一直懷著愧疚感,你信嗎?谷大哥。”
宋忠和骨老頭聞言各自一震。
“你是,谷子義?”
“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大哥!哈哈——”
沒有理會宋忠的疑問,骨老頭像是自說自話的喃喃道:“直到昨天,我都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可我沒想到當初是你和他要殺我!這麽多年的時間,我都沒有懷疑過!你說,我是不是太傻?”
“谷子義!谷總旗,我錯了!你繞我一次!繞我一次……”
宋忠聽完骨老頭的自言自語之後心中泛起一抹希望,雙手抱住骨老頭的腿骨,開口求饒道:“我已經廢了!當年的事是我錯了,看在我們都是錦衣衛的份上,你……”
宋忠話未講完,骨老頭一發骨釘透過他的天靈蓋。
“你……”
宋忠不甘的咽了氣。
骨老頭一直盯著劉勉,見到他這副求死的模樣,他猶豫道:
“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和他一起殺我嗎?”
劉勉臉上湧出一抹懷念,道:“不,我當然不會了。谷大哥,是你把我帶進錦衣衛的啊!”
骨老頭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把骷髏頭安在脊骨上,然後才道:“好,我相信你!”
聽聞這話,劉勉那張滿懷後悔的臉上露出一抹慶幸,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
然後,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和宋忠一樣的血洞。
“我當然相信你!只不過要等到下輩子了!”
骨老頭清冷的話響起。
骨老頭再次轉過身,雙手的骨臂在瞬間拉長,如同刺穿一張白紙一般穿過地上二人的胸膛,此刻他的雙臂就像是吸管一樣在他們的心臟上貪婪的吸食著修道者的血氣。
伴隨著血氣的補充,骨老頭肋骨間的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同時他的氣勢也在不斷的增長。
直到地上兩具屍體變成乾屍之後,他體內某處的障礙水到渠成般的被打破。
一股恐怖的氣勢向四周湧去。
錦衣衛千戶所門前的空地上。
祁夏帶著人在此抱著雙臂等候著。
那股氣勢自然也被他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骨老頭,進入到煞級了!”張屠夫感慨的說道。
“一具納氣境後期和一具化神境初期的血氣足夠他踏出那一步!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陳瞎子笑著打趣了一聲。
“那倒是一件好事。骨老頭本身就在半步煞級,這次再進一步說明咱們村子更強了。”
祁夏掏出身上的「詭村村民戶籍薄」翻到骨老頭那一頁,發現他的境界那一欄已經變成了‘煞級初期’。
在祁夏掏出那本戶籍薄的時候,張屠夫三人眼神一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
直到聽見聲音,祁夏才把它收起來,看向走過來的骨老頭。
“恭喜!”
“恭喜!”
“恭喜!”
如果不是有祁夏把他們凝在一起,那這時候就不是恭喜,而是在他還未突破的時候滅殺掉。
所以,在骨老頭聽到張屠夫三人恭喜的話之後,也是嚇了一跳,在他回過神來也是對著三人回禮道:“僥幸罷了,多謝三位。”
說完,他走到祁夏身前,單膝跪地,鄭重的感謝道:“多謝村長!”
祁夏笑著把他扶起,道:“你是我的村民嘛,不用客氣。”
“都處理好了?”
骨老頭一點頭,扭過頭看向裡面冷聲道:“乾乾淨淨!”
“那就行,走吧。想必今晚他們幾個也很辛苦。這裡的事,接下來的後事就讓他們自己人去替我們處理乾淨。我們嘛,也該忙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