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找了半天的阿飄,可是連影子都沒看見半個。
哦,忘了阿飄是沒有影子的!
“外面該不會是以訛傳訛吧!哪來的阿飄?”
祁夏站起身把頭上的蜘蛛網扯下。
這時候幽深的井裡閃爍著幽光,就在這時候,一具泡得水腫的屍體豎著冒出井下的水面。
一對漆黑的眼珠死死盯著上方,嘴巴張開之後發出無聲的怒吼。
“咦?剛才是不是好像有什麽東西?”
祁夏剛要轉身的腳步一頓,然後再次把頭扎進井裡,井裡面卻依舊是一片平靜。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說著,祁夏張著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也對!最近的確是有點缺覺了。這都快中午了,以前這個點我都在睡個回籠覺呢,這一路上倒是把生物鍾給打亂了。”
祁夏離開之後,井中的井水像煮沸了一般向上冒出氣泡,而且一股血色從下往上浮起,沒多大一會整個井裡的水就都變成了一汪血水。
回到後院。
祁夏在路上響應著周圍路過的村民的招呼,最終直接來到了自己房間的院子裡。
“小屠,怎樣了?”
祁夏看著撅著屁股背對著大門的張屠夫在那裡一扭一扭的扒拉著。
張屠夫轉過頭,在看到對方是祁夏的時候,髒乎乎的臉上在刹那間就湧上了最親切的笑容,隨手把抹布往水桶裡一扔,說道:“村長老大,還差外面這一片就好了,屋子裡面我都整理完了。”
“那就行了!”
祁夏看著小院裡原本應該種著奇珍異花的土地如今也是雜草的樂園,他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花花草草嘛,其實也都差不多。咱也分不出來好壞,也不附庸那個風雅,就先這樣吧!”
張屠夫哈著腰,附和道:“村長老大說的有道理!那些花花草草的其實也就那樣,除了那些閑著無聊的人之外,難不成還真的有人把它們當成親兒子一般對待?”
祁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一副理所當然的張屠夫,他低沉的說道:“說話別那麽絕對,有時候在一些人眼裡親兒子也不算什麽!”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看,俗話說:言傳不如身教!”
祁夏背過身去,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因為困意的他胡扯一番想把張屠夫趕出去,但之前又讓人家打掃了好長一段時間,所以他想委婉一點。
但他的這番作態,卻讓張屠夫誤會是飽經滄桑人生的真情流露。
於是乎,張屠夫鄭重的點點頭,擲地有聲的說道:“村長老大,我一定會牢牢記住今天的話的!”
“哎……記什麽?”祁夏納悶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扭頭看著滿臉認真的張屠夫,他這才突然記起來另一件事,於是說道:“對了,稍後記得給村民都通知一下,傍晚都在前面的大會堂召開一個集體會議。有點事需要好好說一說,都不準缺席!”
“這事我就交給你了!你替我把話傳了去。”祁夏上下眼皮已經開心打著架,他說完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道:“沒事的話,就回你自己的房子。”
說罷,他朝著裡屋走去,‘哐當’一聲把房門關上,張屠夫的眼角跳了跳,然後滿臉不知所措的走了出去。
“我這是惹村長老大不開心了?”
末了,他由衷的感歎一聲:“村長老大真是讓人摸不著喜好!看來,我還要更加努力的表現才是!”
然後張屠夫就板起了一張臉,
朝著自己的房屋走起,推開門道:“莫詢,怎麽樣了?” “馬上就打掃好了……”
“嗯,那就先這樣吧!你去給村民們都通知一下,今天傍晚都在前面的那什麽大會堂開個會。村長老大有些重要的事要好好說一說,誰都不準缺席!這事,我可交給你了!”
說完,張屠夫從詭村帶來的箱子裡拿出來一些木棍,幾番鼓搗下,便拚成了一個簡易的躺椅,他學著祁夏的模樣躺在陰涼處,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吟。
“啊……爽——怪不得村長老大之前這樣躺著,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又是一度夕陽紅。
會客廳,哦不,現在是詭村大會堂。
下午莫詢自覺的帶著幾個村民出去買了些桌凳搬到了這裡。
此時祁夏坐在首位,余下的村民全部有序落座。
祁夏掃視一周,道:“今天把大家喊到這裡,一是喬遷之喜。如今大家已經有了棲身之地,這裡現在就暫時當做我們的大本營。詭異的身份大家都放在一邊,能藏便藏,藏不了也不用管那麽多彎彎道道。本村長的村民也輪不到外人欺負!”
等祁夏話音落下,張屠夫率先鼓起掌來。這引發了連鎖反應,廳內頓時叫好聲一片。
片刻後,祁夏用手往下壓了壓,才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但是,今天骨老頭受傷了!”
祁夏說完,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骨老頭的身上。
後者此時正想把骷髏頭拿下來,一看自己成了焦點,也立即正襟危坐。
“骨老頭,你是被錦衣衛打傷的吧!”
雖然是詢問,但祁夏的語氣卻很肯定。
骨老頭緩緩站起身,環視一周,開口道:“是的,村長。昨晚我是在錦衣衛的千戶所被一個叫宋忠的指揮僉事發現了,逃走的時候迫不得已和他對了一掌,我不是對手。”
“指揮僉事?化神境強者!”
莫詢喃喃一句, 隨後開口道:“村長,錦衣衛的指揮僉事一向是化神境,雖然骨老頭是半步煞級詭異,但能夠逃出來,想必對方也只是剛踏入化神境罷了!”
骨老頭肯定的說道:“沒錯!宋忠雖然比我強,但還不到那種碾壓的強!應該和孔夫子的實力差不多!”
說著,骨老頭的語氣中有了可察覺的怨恨,正待他將要開口說的時候,祁夏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
“聽你的語氣,我想你們肯定有過節!但我不在乎這些,更不在乎誰對誰錯!我只知道你現在是我登記造冊的村民,那就是我的人!”
祁夏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管!”
“錦衣衛,又算哪根蔥?”
不得不說,祁夏的這番話一出,在場所有的村民都燃了起來,張屠夫等腦子簡單的更是個個激動起來。
“對!錦衣衛算哪根蔥?”
“敢打傷我們的人,錦衣衛還不配!”
“殺回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莫詢等人雖然不出聲,但眼中的猩紅之色也是逐漸浮了出來,胸膛起起伏伏望著祁夏。
祁夏等待著眾人用言語發泄著。
良久,恢復理智的眾村民齊齊望向祁夏,這時候眸子裡更是火熱一片。
骨老頭此刻更是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祁夏大手一揮,道:“今晚半夜出發!把巴城裡的錦衣衛全給本村長滅了!”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