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是好宴。
還是秦家廚子做的。
公孫皇后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臨產日子就在這幾天。
她的嘴也被秦家的廚子給養刁,在宮裡女紅做的也少了,每天就是散散心,做做運動,氣色也是很好。
看到秦家的女人,公孫皇后是特別的高興。
公孫皇后拉著秦秀英的手,說著話,連成郡王王妃都要靠邊。
柴思甜跟李玉瀾坐在那裡,心情也很好。
“嫂子,這麽說的話,再有月余秦大哥就能回家了?”柴思甜也是一臉欣喜。
李玉瀾笑著道:“怎麽,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嫁給你秦大哥?”
柴思甜臉紅的不行,“沒有,我,我......好吧,我就是想嫁給她,難道嫂子不想?這些天晚上做夢,是誰一個口一個郎君,一口一個壞人的喊?”
“呀!臭丫頭,這麽多人還說,羞不羞!”李玉瀾窘迫極了,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那壞家夥也不知道寫封信回來。
馬兒都想家,他不想家,真真叫人又擔心又生氣。
“羞就羞,這裡的女人,又有幾個不想夫君的。”柴思甜說道。
李玉瀾輕歎一聲,看向一旁那個嚶嚶哭泣的女子,那是戚勝的妻子,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旁李玉漱坐在那裡,看著李玉瀾,面帶糾結之色,想過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三,三姐.....”
她想了想,起身走了過去,在李玉瀾旁邊坐下。
見李玉漱坐在身旁,李玉瀾停止跟柴思甜說悄悄話,稍稍往邊上挪了一下,冷淡的道:“有事?”
“三姐,之前的事,是我錯了,我......我向你道歉!”李玉漱聲音很小,要不是李玉瀾挨的近,恐怕都聽不清她說些什麽。
她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七妹,何故道歉?”
李玉漱深吸口氣,“此前是我錯了,三姐!”
見她怯怯的,李玉瀾心裡那一絲氣也沒了,從小她們關系是最好的,現在弄成這樣,她也不想。
不過她沒有當面說出來,自己這個妹妹心高氣傲,不壓一壓她,難保以後不會生出事端來。
“此前什麽事?我怎麽不記得了?”李玉瀾笑著問道。
李玉漱哪不知道她是在刁難自己,吸了吸鼻子說道:“就,就是......”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李玉瀾見狀,也是狠下心腸道:“把眼淚收回去,你哭成這樣,母后還以為我欺負了你,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再來與我說!”
李玉漱連忙擦拭眼淚,“只是風沙入眼!”
等她離開,柴思甜小聲問道:“嫂子,她,是不是也想......”
李玉瀾先是點點頭,旋即又搖頭道:“想又如何,咱們家那位你又不是不知,最是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了!
你看你這麽聽話,郎君是不是最寵你,最疼你?”
“哪有!”
柴思甜害羞的低頭,“秦大哥還是最喜歡嫂子,睡覺也最是喜歡抱著你!”
兩人都紅了臉,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宴會結束後,回府的路程中,秦秀英幾次想找李玉瀾說話,可話到了嘴邊,又開不了口。
等到了家,李玉瀾道:“姨娘,方才馬車上,你可是有話想跟我說?”
秦秀英點點頭,將左右屏退,說道:“公主,剛才在立政殿裡,娘娘跟我說了許多,我這心裡沒底啊!”
“母后都說了什麽?”
“哎,這事跟七公主有關,現在公爺不在家,墨兒也不在,我.....一個大肚子,這事......”
方才公孫皇后暗示她多勸勸秦墨,
不要再生李玉漱的氣了,秦秀英雖是後來的,也知道秦墨最初婚配的是七公主。可她一個姨娘,如何管這件事?
果然,母后還是想讓七妹嫁過來。
李玉瀾此前也早有猜測,再加上李玉漱的轉變,她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姨娘,您別多想,好好養身子便可,這件事我來處理!”李玉瀾好生安慰道。
她了解秦墨,也知道秦墨的喜好,若李玉漱能一改驕傲的秉性,倒是有些許機會。
可秦墨心裡那根刺可不僅僅是因為李玉漱的驕傲。
“誒,只希望公爺和墨兒能平安歸家!”秦秀英說道。
“會的,公爹和郎君都有大福氣的人,定然會凱旋而歸。”
......
而此時,周府內,周弼家卻傳來了噩耗。
周王氏跪在窗前悲慟大哭,不僅僅是因為周弼薨了,更為她們母女往後的生活感到絕望。
周大慶,周小爽二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麽悲痛, 反而有些高興。
“大哥,那老家夥總算死了,過兩天,你就能繼承國公府了!”周小爽說道。
“靠,又不是世襲罔替,這老家夥太沒本事,輪到我只能當個郡公!”周大慶哼了一聲,不爽的緊。
“沒事的,老家夥前些日子不是收了個乾兒女衝喜嘛,我聽說已經跟無舌爺爺說好了,到時候把那個乾妹妹送進宮。
那妹子長得水靈靈的,堪稱絕代美人,要是受陛下寵愛,咱們家還能沒有好處?”
“對對,你說的對!”周大慶眼中也滿是喜色,“要不然,把明月那個死丫頭也送進宮?”
周小爽連連搖頭,“不可,大哥,明月那死丫頭長得也還行,跟她那個不要臉的娘一樣,若是進宮,僥幸受寵,還不想辦法整我們?
可萬萬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麽辦?”周大慶說道:“那死丫頭天天跟我們作對,老家夥死前還讓她管家裡的錢銀地契,要不咱們先把她手裡的錢銀地契都弄到手,然後把她許配給竇老二?”
“對對,讓她給竇老二當妾,現在竇老二深的太子喜愛,咱們也可以搭上竇老二這條線,然後抱一抱太子的大腿。
這要是成了,等太子上位,那咱們就是心腹大臣,說不定以後也有機會位列三公!”
“是極是極!”周大慶發出一聲怪笑,那笑聲跟周家人的哭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房間裡,蕭魚柔身穿白色孝服,頭戴白花。
常言道,女要孝,一身俏!
兩兄弟進入房間,看著暗暗擦淚的蕭魚柔,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