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李源皺起眉頭。
竇遺愛嚇得兩股戰戰,“不對,不是我乾的,是我逼著憨子乾的,也不對......我我.....”
“那時候小竇喝醉了,我被孩子他娘攙進房間休息,腦袋一糊塗,就那什麽了。”秦墨連忙打斷竇遺愛,說道:“第二天醒過來,這孩子的娘就消失了。
我呢,還以為自己做了夢,也沒在乎。
也就是那一次,她就有了,後面就一個人獨自把孩子生下來了。
因為她未婚先孕,她爹被氣成了風疾,也沒抗住,就死了。
她娘也視她為災星。
她還有兩個哥哥,天天欺負她,大著肚子,還逼著她做活。
後面孩子生下來了,她那兩個不爭氣的兄長,還險些把孩子賣了。
因為那兩個兄長好賭,把家裡的財產都賭完了,甚至還想把老娘給賣了給人家做奴仆。
孩子的娘就拚了命的做工,卻還是頂不住那兩個孽障的花銷,後面無奈之下,才求到了小竇。
然後小竇才讓人把她們母子兩護送過來。
這個月初她們母子倆才來,可惜已經沒用了!”
秦墨眼皮辣的不得了,“他娘生產未養,又被兩個哥哥壓榨,身體精元早就被虧損的一乾二淨。
我拿百年老山參都吊不住她的命,要不是我,她不該如此的。
還有這孩子,來時瘦的可憐,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
不像風哥兒他們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的。
身上穿的是打補丁的衣服,面帶菜色。
都是我秦墨的種,為什麽會淪落至此?
特別是每天晚上,娃娃哭著喊娘,我這心裡,就跟刀割一樣!
他們娘倆命苦皆因我,若我今天不讓他認祖歸宗,我秦墨如何算人?
又如何面對他死去的娘親?”
秦墨一哭,秦長也跟著哭了起來。
兩父子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的畫面,別說李源了,知道真相的高要都忍不住的跟著流淚。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秦墨兩人這慘兮兮的樣子,也是讓她們心軟了。
靖安公主原以為秦墨亂來,卻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麽一出事。
想想也是,秦墨要是他早知道孩子,肯定不會讓他在外面受苦的。
他可不是什麽沒擔當的人。
齊王妃刀也放了下去,眼神複雜的很,她想到了自家的那個死鬼,在外面養小,真以為她不知道呢?
她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凡他硬氣一點,她都不會這麽生氣。
“姑,這是我秦家的種呐,我,我實在是不忍心他在外面受苦。
他已經沒有娘親了,難道我這個當爹的人,還要把他拒之門外?
他只有我這一個親人了!”
秦秀英也是跟著抹淚,但她怎麽好開口,這種事,要李玉瀾點頭才行。
太上皇,靖安公主,齊王妃可都在這裡呢。
“娘,我要娘!”秦長這時邊哭邊喊娘,誰看了不難受。
李玉瀾擦了擦眼淚,走過去將秦墨攙起來,“郎君,這孩子是我秦家的種,那肯定要認的。
大人做錯了,孩子無錯,他沒了娘,我跟一眾姐妹來當他的娘。”
說話間,李玉漱也走了過來,“既是醉酒無心之過,又何必如此,孩子沒有娘親,那我們就是他的娘親,對不對,姐妹們!”
算這孩子出世的時間,秦墨也已經及冠了,京城那些子弟,跟他這麽大的時候,誰不是三四個妾侍?
孩子都打醬油了。
可秦墨那時候,連個伺候的侍女都沒有,還是母后把初蕊賜給他,他這才有了侍女伺候。
就算要怪,也要怪竇遺愛,都是他的錯!
“對!”柴思甜心早就軟了,見孩子哭得不行,連忙拿出小牛犢子的撥浪鼓轉動起來。
當啷當啷!
聲音吸引了小家夥,眼淚頓時就止住了。
“乖乖,要不要?”柴思甜把撥浪鼓塞他手裡,小家夥直接將把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李雪也特喜歡孩子,現在就她沒有兒子,當下紅著眼說道:“郎君,要不把孩子給我帶?
我們也別告訴孩子娘親死了的事情,以後他就當我親兒子,好不好?”
四個正宮都開口了,其他人那裡還敢說不。
李靜雅雖然也喜歡這小家夥,但沒辦法,她還要給齊王府續血脈。
“三姐,大哭包,思甜,雪兒,我,我......”秦墨這會兒是真感動了。
高要也松了口氣,這一招果然好用,雖說有欺騙的嫌疑,但對孩子最好。
以後大家都會寵著這孩子。
靖安公主看了一眼齊王妃,“你怎麽說?”
“能怎麽說,這孩子這麽可憐,總不能趕走吧?”齊王妃撇嘴道。
靖安公主歎了口氣,自家傻丫頭還想把孩子當成自己親子養呢,“認了吧,骨肉分離的滋味也不好受。”
聞言,秦秀英松了口氣,連忙走到秦墨跟前,“乖乖,我是姨奶,讓姨奶抱抱可好?”
“姨奶?”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大大的眼睛,還有些疑惑,雖然不知道姨奶是什麽意思,但秦秀英滿臉和善,他也不緊張。
“好孩子,真俊喲,跟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秦秀英抱著孩子,“乖乖,以後姨奶定會把你照顧的好好的。”
眼看孩子成了團寵,秦墨也松了口氣,雖然心裡覺得很慚愧,卻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李源也走了過來,“這孩子可憐,爺心裡也不是滋味,他那兩個混帳舅舅呢,爺要好好罰他們!”
“死了,被討債的人逼死了!”秦墨說道。
“這種人渣,死的好!”李源哼了一聲,然後問道:“既然這孩子才是你的長子,可起了名字?”
“單名一個長!”秦墨回道。
李源點點頭,“長不錯,爺給你的起名冊裡就有!”
秦墨也沒說不是,不住的點頭,“對,就是您給我的其名冊裡找的名字,孩子小名叫天心。
上合天道,下應人心的意思!”
“這小名起的也不錯,擔得起秦家長子。”李源拉著秦墨的手道:“一個兒子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男人納妾天經地義,以後可不許動不動就跪下了,咱又不是做了不敢承認。
你秦家人丁單薄,多生一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