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檢查口袋裡各種物資庫存的蘭科發現,靈口袋裡精神增稠劑的庫存只夠使用半個月的時間。
“也對,這東西儲備的本來就不多。”
如果不是迪昂戈·古斯塔夫松的精神和靈魂無法承受來自格林德沃和其他兩個聖徒的衝擊,他也不會把魔藥拿出來這麽用。
精神增稠劑是蘭科自創的魔藥,原材料和製作手法特殊,無法通過一般渠道獲取。而在治療精神類魔咒傷害和鞏固精神靈魂方面,它有著無與倫比的功效。
星期三,也就是明天沒有課程安排,蘭科想了想,決定這兩天找個機會去收集原材料再做一批出來。
精神增稠劑接下來一段時間需求量有些大,距離他上次去收集材料已經過了半個世紀了,現在應該攢了不少才是。
倒是不用擔心原材料不足的問題。
而有關聖芒戈裡,估計已經躺著了的那幾位不太走運的巫師,他倒是覺得沒有多少意外的話,這件事很快就會告一段落。
那種不可視不可聽的東西固然厲害,可它的本身依舊相當脆弱。一旦被人發現它對其他人的精神汙染,國際巫師聯合會對它的處理等級肯定會再升上一兩個級別,到時候靠這種汙染他人精神狀態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甚至會被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那個魔法生命看管起來。
總歸是有辦法處理的,國際巫師聯合會特別行動部處理這種事情相當熟稔,而聖芒戈的治療水準一直都處在該行業領先地位,沒道理處理不了這種事情。
“今晚去把精神增稠劑的原材料收集起來,嗯,還有新西蘭的那隻球隊也得想辦法處理一下,起碼得把那隻鳳凰拿到手……”
奧利奧的問題急倒是不急,可新西蘭的那支魁地奇球隊跟他打馬虎眼的舉措總歸讓人覺得有些不悅。
雖然他們的做法無可厚非,要是誰去問上一句他們都如實說出去的話那才叫蠢。但是,一旦自己碰上這事,蘭科覺得他就算明白這點,還是認為這些打球的不太禮貌。
從中也不難看出,馬爾福家族的名聲對於那些新西蘭的巫師不太管用。
那麽他親自上場好了,總歸是有解決辦法的。
敲定了主意,安心上了下午半天的課,但在下午的黑魔法課程結束之後丹琳教授找到了他。
“有一封來自聖芒戈的信,由挪威魔法部轉交。”
“麻煩了。”蘭科伸手接過印有一根骨頭和一根魔杖相交叉形成火漆的信件,隨意將其拆開後大致瀏覽了一下,便將其塞進了口袋。
“看來老師倒是挺想我的。”
“老師?”丹琳教授挑眉。
“嗯。”蘭科點頭。
德姆斯特朗調查過蘭科·馬爾福的身份背景,對他所接觸過的人都有大致的了解。
丹琳教授記得馬爾福教授曾經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工作過一段時間,但對於他所說的‘老師’,這點在調查裡沒有標注。
“波漢院長,我想丹琳教授你應該認識。”這種事情倒不必藏著掖著:“不過說是老師,只不過是在一些地方指點過我,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知道我們關系的人也很少。”
蘭科笑笑,“看起來我得去趟英國,老師想問我一些事情,希望現在魔法部還沒到下班時間。”
丹琳教授眨眨眼:“東塔的壁爐聯通魔法部。”
“好的。”
他之前寫了封信給聖芒戈的院長,知道去一趟聖芒戈是遲早的事,不過昨天才送過去的人今天就給他寄了封信,這倒有些奇怪。
蘭科尋思再怎麽說也會先把那些人給救回來再說的,
波漢院長不會沒有這種覺悟才對。難不成還有問題?
將晚上出門的事延後,蘭科先通過東塔壁爐到挪威魔法部,在用德姆斯特朗教授的證明再跨國前往英國魔法部。
幸運的是這個點正好魔法部的工作人員還沒下班,蘭科走的正規流程,魔法部也沒怎麽難為他,就讓他再通過魔法壁爐,來到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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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回到這裡。”
看著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一副忙碌樣子的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蘭科無聲感歎了一句,走入其中。
“小巫師,請把魔杖交給叔叔。”
不過在經過聖芒戈入口的時候,蘭科便被門口的安保攔住了。
對他這幅小孩模樣,安保巫師原來是覺得應該是院內哪位病人的家屬,可監測魔咒卻告訴他,這個小孩身上有魔杖的反應。
對此,蘭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工作證明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我是醫院的治療師。”
那名巫師看著老版本的工作證明,皺著眉上下掃視著面前的孩童,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的家長在哪裡,還有家裡的東西不要亂拿出來。”
不過這小孩的名字怎麽看著這麽熟悉?馬爾福家族的人?
那名巫師還在尋思,就見院內一個穿著白袍的老者走出,他趕忙上前:“波漢院長。”
“嗯。”
波漢院長掃視了一圈四周,看到了對著他笑,隻到他肚子的金發男孩。
波漢院長:……
“波漢院長,好久不見。”蘭科假笑。
“馬爾福先生,進來吧。”波漢院長沒什麽表情,揮了揮手示意安保不用在意,將人帶了進來。
安保巫師自然不會去攔他們的院長,只不過在蘭科路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滴咕了一聲,“難不成真的是我們院的治療師?”
可,哪來的這麽小的治療師?
正式進到聖芒戈裡後,不管是波漢院長還是蘭科都沒有貿然開口的意思。
一路穿行,兩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位於六樓的院長辦公室後,兩人這才停下。
“需要檸檬茶?還是果汁?”
“果汁,謝謝。”
聖芒戈的院長辦公室不算小,地面鋪著一層柔軟的棕黃色地毯,辦公室的三面牆上都是塞滿了書的書架。這裡空氣中有著一股清新的藥香味,聞久了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看起來院長您的品味一直沒變。”
辦公室裡有兩張沙發,兩人坐下後家養小精靈便憑空上了一杯溫開水,一杯冰果汁。
蘭科端起屬於他的那杯冰果汁,不過並沒有去喝。
“馬爾福。”波漢院長悠悠的說道:“你就沒什麽和你的老師說說嗎?”
“許久不見,老師您還好嗎……不過我想您並不想聽這些,所以,您想聽什麽。”蘭科放下杯子,坐的端正,臉上的淺笑一直未變。
波漢院長望著面前的金發少年,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說出什麽來。
許久之後,他才歎了口氣:“你還是老樣子。”
一副拒絕交流,拒絕打情感牌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學的誰。
蘭科不置可否,“如果院長您沒什麽問題的話,我想我們還是去看看病人?這麽著急將我找回來,總不至於只是想和我秉燭長談?”
對這位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院長,蘭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在聖芒戈的那段時間。
毫無疑慮,身為芒格·波漢治療師,也就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創始人的後代,現任這位院長的水準是一流的。
當年的他雖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與經驗,可在這種國際大拿面前還是顯得太過青澀。而這位之所以能成為他的老師,也無外一件事。
‘黑魔法治療’。
這個他所創立的全新治療體系,其中的理論依據和許多設想,都有這位波漢院長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影子。
否則他就算是穿越者,有著輔助能力極強的金手指,也沒辦法短時間內完善整個黑魔法治療體系。在之後國際上關於黑魔法治療體系的問題,也由這位大拿出手,才得以正規合法化。
波漢院長算是他的恩師與伯樂,幫過他很多,但蘭科從不會和這位院長交心。
準確點來說,他從未和任何人交心。
“人總是會變的,沒有誰永遠會停留在原地。”蘭科想到曾經的一些事,想岔開話題,“那些巫師呢?還是先看看他們的情況吧。”
波漢院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那些巫師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馬爾福,我只是擔心你,你為什麽總是要拒人於千裡之外?”
拒人於千裡之外?
蘭科尋思了一下,他又笑了笑:“您多慮了,我沒什麽值得您擔心的。”
拒人於千裡之外完全是對自己和對別人的保護,沒別的意思。
“哪怕是格林德沃的死咒依舊留在你身上?”
波漢院長直視著面前的學生,沉聲說道:“我也是治療師。”
我也是治療師,我曾經見過你……在霍格沃茨,冰冷的躺在病床上。
格林德沃的死咒非常恐怖,當時的鄧布利多教授已經檢查過蘭科·馬爾福的狀況,與隨後才到的波漢院長所判斷的一致,他已經死了。
如今,蘭科·馬爾福卻以這個樣子復活,不管他是利用了哪種魔法,這其中的代價必然不小。
魔法是等價的,越強的魔法越是如此。
在國際大拿面前,有些情況即便隱藏的再好,也未必藏得住。
像他們這種治療師,光是看過的患者病例疊起來就有小山那麽高,中了什麽咒,遭受了什麽樣的傷害,對他們來說一眼看過去就能瞧的七七八八的。
“格林德沃……那家夥對你使用的咒語很危險,非常危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壓製那個死咒的,但你現在的狀態並不算好。”
即便兩人隔了一段距離波漢院長也能聞到空氣中那種腐爛的,來自埃及金字塔讓人狂躁的木乃尹味道。
那是詛咒。
“我的狀態我想我比您要清楚。”蘭科溫聲道,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波漢院長歎了口氣,揉著腦袋有些發疼。
“我以為我是你的老師……”
“您確實是我的老師,這點沒錯,我敬重您,馬爾福家族也是如此。”
看著眼前的縮小版的學生,波漢院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說他不識好歹?
他從見到這位年輕的治療師時就知道他的性格。
和他進行學術討論的話那會相當愉悅,可一旦牽扯到其他事情,馬爾福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知道讓多少人覺得他很可惡。
可馬爾福的天賦確實可怕。
沒人知道馬爾福是怎麽想的,即便是當年的鄧布利多教授,以及當年的他也一樣。
黑魔法治療體系的提出確實讓波漢院長感到意外和驚訝, 可他也隱晦注意到,當時的馬爾福追求的東西,恐怕遠遠不止他所展露出來的這些。
波漢院長原本一直想要和他的學生聊聊,但忽然發生了那樣一件事情,這件事便延續到了現在。
他不知道面前的學生到底想要做什麽,即便現在也是如此。
在這之後波漢院長又問了一些問題,蘭科聽著回答,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面上帶著笑,也不說話。
這是一場一開始就注定的不歡而散的師徒重逢。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蘭科和波漢院長到了四樓,魔咒傷害科。
“你的工作證明稍後我會讓人去更換,馬爾福,聖芒戈……永遠歡迎你。”
蘭科笑笑,沒有在意。
聖芒戈即便過了半個世紀,可內部的構造一直沒有太大的改變。
七拐八拐,蘭科就走到了一間病房前,能看到裡面有不少治療師和巫師,那些巫師看服飾應該都是國際威森加摩和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巫師。
“看起來情況很嚴重?”
對這個情況蘭科有些意外,他覺得憑借聖芒戈的治療水準不可能過了一晚還是這副模樣。
“精神汙染的種子扎的很深,而且已經開始有了擴散出去,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馬蒂治療師她們正在想辦法。”
波漢院長解道。
兩人走入病房,裡面的幾名國際威森加摩的巫師見波漢院長走入便快步走了過來。
一位是卡捷耶夫法官,另一位則是有著長胡子的老者。
他是前者的上司,澤丁·耶格爾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