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固然強大,但我們也不是廢物!”闌
當那曲卡的消息傳回藏巴汗的勢力時,已經聚兵三萬在喇薩的藏巴汗彭措南嘉瞬間臉色不好了。
那曲卡的土司有五千兵馬,結果他連一天都沒有撐住就覆滅了,那他們呢?
彭措南嘉的心情十分複雜,但其它的藏巴貴族們卻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無他,全因大明對藏巴的條件,都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孫傳庭讓僧人帶回了五個條件,這五個條件分別是:
第一、釋放所有奴隸。
第二、廢除農奴製,制度上跟隨大明,接受大明日後烏斯藏承宣布政使司的治理,平民向承宣布政使司繳納賦稅。闌
第三、所有貴族和農奴主的田地都要交給大明,但大明會分發河西走廊的土地給所有貴族和農奴主,並且授予他們散階和相應的實權官職。
第四、不得再以宗教名義來發動私鬥,兵馬需要解散。
第五、前往河西後需要按照《大明律》和大明新政生活,繳納賦稅。
這五個條件,別的不說,單單第一條就要了所有農奴主的命。
農奴主和貴族手中最大的財富便是農奴,不說別的,此刻坐在宮殿中的大大小小二十六個貴族,他們手中的農奴就多達十六萬人。
哪怕把這十六萬農奴按照三兩一個人的價格賣給南邊的莫臥兒和主域等國,他們都可以收獲近五十萬兩銀子。
現在大明朝一句話,就要讓他們放棄五十幾萬兩?闌
要知道,不管是大元還是大明,它們對烏斯藏的影響是很有限的,因此烏斯藏基本由貴族說了算。
現在大明要烏斯藏貴族放棄一切權力和利益,然後他們就僅僅隻得到了散階和虛職,這樣的條件未免太搞笑了。
“藏巴的奴隸最少有十幾萬人,加上主域和哲域,最少有二十萬,想要我們放棄二十幾萬人的奴隸?你們誰願意?”
一名貴族詢問起了其它人,其它人紛紛搖頭,而作為藏巴國大汗的彭措南嘉臉色也很不好看。
大明這次要的不是簡單的利益,而是還要改變他們的思想和生活。
對於從小出生在貴族家庭的眾多貴族來說,釋放農奴,給他們自由,這比搶他們的銀子還讓他們難受。
先不提這二十幾萬農奴的價值,就另外一條,廢除他們對平民征稅的權力,平民改向烏斯藏承宣布政使司交稅。闌
彭措南嘉不知道大明的皇帝是否知道烏斯藏有多少平民,這些平民又需要交多少稅,但他清楚,別說農奴,就是平民的賦稅權,這群貴族都不肯交出。
在烏斯藏的平民,每年除了農作外,還需要從事一些手工製品的勞作,這些手工製品販賣後,需要向貴族們繳納從二兩到五十兩不等的稅額。
正常來說,這種稅從十八歲起征,至六十歲停征。
如果交不上稅,那就必須去找農奴主和寺廟借貸,覆蓋藏地超過八成的農奴。
這些高利貸利率極高,大宗且在30%到50%,小額更能高達150%,而且大部分隻許納利,不許還本。
利滾利之下,非常容易導致平民一個不慎就背負幾世也無法還清的債務,從此被打落階級,一家人全部成為奴隸。
只要成為農奴,他們就要世世代代作為農奴主的奴隸,並且必須繁衍,讓子孫後代也成為奴隸。闌
如果有人敢於逃跑,那他們一旦被抓住,就會被關進牢房。
在牢房中,強製苦役是最輕的處罰,而挖眼、割鼻、砍手、刖足、抽筋、剝皮都是家常便飯。
為了作法,舊烏斯藏的當權僧人會使用大量的人骨、人皮來製作一些“法器”,而這些“材料”的來源便是被抓捕的奴隸和被選中的奴隸。
虐待比自己階級低的奴隸,是許多貴族的趣樂手段,現在大明不僅要走他們的利益,還想要走他們趣樂的東西,他們自然不會答應。
“打!”
“我也支持打!”
“我們可以拉上主域、哲域和羌塘,以及西邊的古格,拉達克、亞澤一起來擊敗大明。”闌
“他們的軍隊雖然有將近四萬人,但我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
“對!發動足夠多的奴隸,我們可以拉出十幾萬人!”
貴族們為了自己利益和特權,在不了解明軍的情況下就開始慫恿起了彭措南嘉,但彭措南嘉沒有被他們慫恿而衝昏頭腦,反而說道:
“明軍使用可以速射的火銃,按照僧人們的話,他們能在十個呼吸裡射擊三次。”
“加上他們攜帶了火炮,我們如果要和他們打,就必須做好損失慘重的準備。”
彭措南嘉在給貴族們做心理建設,但貴族們聽後不僅沒有膽怯反而針對明軍的速射槍想起了應對的方法。
“我們可以用犛牛群開開陣,我就不信四十幾萬犛牛衝不開明軍的車陣。”闌
藏地的一些貴族,尤其是靠近藏北的貴族,他們的父輩曾經聽從過明朝的號召去青海作戰,因此知道明軍對付騎兵主要以車陣為主。
因此,他們故作聰明的以為現在的明軍也是靠車陣和火炮、火槍來作戰,渾然不知道後膛槍的恐怖。
“強巴,你讓人去通知各地的貴族們,就說大明要吞並整個烏斯藏,釋放所有奴隸,讓貴族們都準備起來。”
“三月十五,我希望能在喇薩看到他們的軍隊。”
“是!”
彭措南嘉最終還是決定要用武力來捍衛自己的利益,他的決定也得到了所有貴族的支持。
不過貴族們的利益難以割舍,但寺廟卻沒有那麽多利益。闌
“我們可以聽從“文殊菩薩”的號召,遷移去河西和西寧,雲南,不過我們得弄清楚,文殊菩薩到底支持哪一派。”
在彭措南嘉和貴族們決定出兵的時候,烏斯藏的僧人們也在布達拉宮討論起了是否要臣服大明。
對於這群烏斯藏的僧人來說,他們還是比較歡迎大明入藏的,畢竟對於信奉藏傳佛教的僧人和信徒而言,明朝皇帝的“文殊菩薩”形象不僅存在於明初時期,而是一直延續到王朝統治的末期的。
去年年初,藏地的許多僧人還前往了京城朝拜朱由校,朝拜他們心中的文殊菩薩。
也因為藏地的僧人經常往來藏地和大明,因此他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大明比起以前要更加強盛,烏斯藏根本不可能是大明的對手。
在大部分僧人看來,明軍進軍烏斯藏,主要是和貴族們爭奪利益,因為孫傳庭給出的條件中,並沒有限制藏地的傳教。
不僅如此,孫傳庭反而鼓勵他們前往西域傳教,不過他們需要改一改教義。闌
具體怎麽改,孫傳庭沒有說,僧人們也沒有底。
不過既然知道大明無法戰勝,那臣服是肯定的事情。
現在他們比較關心的,是大明到底支持烏斯藏佛教中的哪一派。
要知道,藏傳佛教發展過程中先後出現了寧瑪、噶舉、薩迦、覺囊、格魯等分支。
從明初到明末,薩迦、噶舉和格魯是三個具有較大社會影響力的教派,三教派的宗教首領或代理人都受到了大明朝廷的敕封。
對於明代的藏地佛教來說,獲得大明的支持和認可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畢竟他們給信徒一直洗腦“大明皇帝是文殊菩薩的化身”,因此他們也得自圓其說才行。
另外就是只有大明朝廷支持的派系才能獲得入朝貿易的資格,這個資格是關乎一個教派是否興盛的關鍵。闌
喇薩的僧人都是噶舉派中的噶瑪派,但是萬歷三十七年,神宗皇帝革除了烏思藏大乘法王、大寶法王、護教王、長河西、董卜韓胡等八番的入貢資格,隻許闡教王、輔教王入貢。
被革除資格的法王分別是格魯派和噶瑪派,而保留資格的分別是薩迦派和止貢派。
因此,被卡在中間的格魯派和噶瑪派顯得有些被動。
如果他們是被準許朝貢的教派,那現在什麽都不用說,等著明軍打來,然後帶著信徒歡迎天軍便是。
可偏偏萬歷皇帝禁止他們入貢後,不管是泰昌皇帝還是眼下的天啟皇帝,他們都沒有重開噶瑪派的入貢,這讓僧人們有些遲疑。
“或許可以先等等看,也許文殊菩薩也沒有想到要支持哪一派。”
年紀比較大的一名僧人試探性開口,旁邊的一名僧人聞言也點了點頭:闌
“按照歷代文殊菩薩的安排,即便不扶持我們,也不會打壓我們,可以等待試試看。”
“在這期間,最好還是不要對平民放出“佛金”了”
僧人們將放貸稱為“佛金”,也不知道佛祖聽到後會是什麽感想。
總之,隨著貴族和僧人們的互相討論結束,一隊隊哨騎從喇薩衝出,趕赴各地。
消息最先傳達到的地方,是山南一帶的格魯派。
由於格魯派的制度和其它派系的差別過大,因此經常遭受藏巴王朝和其它教派的針對,因此對於明軍進入烏斯藏,格魯派是歡迎的。
噶舉和格魯派都歡迎明軍入藏,那作為唯一擁有朝貢資格的薩迦派自然不會反對。闌
明代的藏地佛教雖然影響也很大,但總體來說,地方治理問題還是貴族的事情。
由於明軍的入藏,本該政教一體的進程被中斷,一時間烏斯藏各地的寺廟和貴族們產生了兩種態度。
寺廟武力不足,只能認慫,而貴族選擇了硬剛。
這些消息被一些錦衣衛打探交給孫傳庭,不過孫傳庭並不放在心上。
他在等待四川運來的糧食,而與此同時,身處麓川的洪承疇也接到了京城傳來的聖旨。
“奉天皓曰!原平緬經略洪承疇功勳卓越,茲特授南安伯,麓川布政使,遙領南京兵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另初授其妻李氏為南安夫人,望……”
三月初六,當京城的聖旨送到麓川省東籲城的時候,拜服接旨的洪承疇在聽到聖旨內容的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闌
等他接過聖旨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
“中招了……”
也不知是懷著何種心情送走的傳旨太監,總之此刻洪承疇的心裡五味雜陳。
“恭喜伯爺榮升文勳!”
“恭喜伯爺!”
東籲城的王宮門口,木懿等人還不明所以的為洪承疇慶祝,然而只有洪承疇知道自己被朱由檢“玩弄”了。
大明自洪武朝之後,天啟朝以前,以文臣身份獲得爵位的分別有三人,從前往後分別是靖遠伯王驥,威寧伯王越,以及新建伯王守仁。闌
這便是明代因軍功封爵的三位文官,而他們無一例外地都在拿了爵位後,失去了進入內閣的資格。
但是現在好了,他洪承疇成為了天啟朝以文臣身份獲爵的第四人,位於熊廷弼、楊鎬、袁應泰之後。
可問題在於,他不僅獲了爵,他還成為了六部尚書,並且入了閣,當了一名閣臣。
在外人看來,洪承疇可以說位極人臣,除了明初的李善長、劉基等人,便再也沒有哪個文臣能與他相比。
可問題在於,這兩人是什麽下場?
或者說,刨除這兩個人,作為大明洪武朝以後,第一個以勳貴身份入閣的人,他洪承疇會經歷什麽?
五軍都督府這邊還好說,但文臣那邊,對他的態度恐怕就沒有那麽好了。闌
另外,最讓洪承疇難受的,還是因為朱由檢這一舉動,就好像是在給某個人鋪路。
“孫傳庭……”
洪承疇這種人精,自然知道朱由檢是在為誰鋪路。
有了他洪承疇做第一人,後續孫傳庭以勳貴身份入閣就輕松許多了。
勳貴入閣有好有壞,在需要開疆拓土的時代,軍功起家的文臣,其背後的力量也是軍隊,因此即便入閣,卻還是需要在意下面人的感受。
這也就導致了,閣臣需要給軍隊找些仗打,不至於讓軍中將領對戰事望眼欲穿。
另外,軍中錘煉起來的將領,對於戰事的把控也會比純粹的文官要好,知道把握戰機。闌
可以說,朱由檢是把大明過去二百多年的弊端都挑揀了出來,然後用各種方法補上。
洪承疇能從中得到一個信號,那就是首輔的位置,依舊還是他的。
這讓他有些高興,但同時他又對於朱由檢把自己拿來鋪路的舉動十分難受。
旁人難受或許是因為朱由檢的態度,但洪承疇難受的地方在於,他就好似一個棋子般任人擺布。
他要做的是執棋人,而不是棋子……
想到這裡,洪承疇緊了緊手中的聖旨,隨後呼出一口濁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圍剿怎麽樣了?”他對木懿詢問,木懿聞言也連忙作揖回禮:“洞吾的潰軍一直躲在山中,時不時讓緬族百姓接濟他們。”闌
平緬成功的,洪承疇立馬就對麓川的土司、貴族揮起了屠刀,數千人被斬首不說,與他們牽扯的九族也被充入勞工隊伍,勞改期限十五年。
數千人的九族數量可謂龐大,前後牽扯的人數達到了近百萬人。
至於他們手中的田地,也自然被洪承疇收歸了布政使司。
“土司們的黃冊計算好了沒有?”洪承疇走回了宮殿內,雖說是東籲王的宮殿,但實際上也就和一個大明的郡王府差不多大小。
“都算好了,按照麓川土司們的黃冊計算,麓川一共有熟田三千四百六十余萬畝。”木懿說著,並解釋道:
“不過,瞧麓川的這地勢,真的要開墾,恐怕開墾的田畝數可以突破萬萬。”
“嗯,北面的阿豪姆和小婆羅門國如何了?”洪承疇走進了王宮,並讓人在王位下面端來了一把椅子坐下。闌
他和黃龍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可不一樣,坐王位這種容易被人抓把柄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兩位秦總兵已經出兵,估計旬日便可平滅,倒是伯爺,這麓川的地名是不是應該改一改?”
木懿提出了改地名的建議,洪承疇聞言也點了點頭:
“殿下手書傳回,京城那邊已經有人護送宋穆緹察南下,殿下準備讓黃文麓派兵直接登陸暹羅的大城,以清君側之命,扶持宋穆緹察登上王位。”
“你們時刻注意此事,一旦黃文麓有消息傳來,那就立即調動可調動的兵馬南下,陳兵邊疆,吸引暹羅兵力。”
“至於改名的事情,我會再次上疏給殿下,請殿下和萬歲為麓川設府改縣名。”
“那百萬勞改工,暫時讓他們修建沙廉到隴川的路基,不管是鐵路的還是府道、縣道的通通修一遍。”闌
洪承疇三言兩語就把麓川的事情給全部安排,也就在他安排完的同時,遠在京城的朱由檢則是在為手中的一條情報皺眉。
“虎兔墩北遷了?”
京城齊王府承運殿內,在三月京城天氣漸漸變暖的時候,北鎮撫司的李若璉帶來了一條消息,那就是漠北的林丹汗北遷了。
“回稟殿下,可以說是北遷。”
李若璉站在好似一個大圖書館的承運殿內,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我們策反了一些喀喇沁的小領主,按照他們所說,去歲劫掠後,虎墩兔獲得了不少工匠和糧食,但他卻一直害怕殿下領兵報復,因此在秋收前就有了北遷的打算。”
“不過,在發現殿下您並未出兵後,虎墩兔又下令在捕魚兒海牧馬,勉強渡過了一個冬季。”闌
“今年開春後,虎墩兔將捕魚兒海一帶的草場讓給了喀喇沁的蘇布地,自己則是準備舉族西遷。”
“他們準備走吉利吉思部前往漠西,然後南下進入瓦剌的地界。”
李若璉將林丹汗的計劃說了出來,而朱由檢則是眯了眯眼睛:“進入瓦剌的地界?有意思……”
如果朱由檢記得沒錯,瓦剌的局面現在並不好。
明代人口中的瓦剌便是清代的衛拉特蒙古,而在眼下,這個長期生活在天山北部的瓦剌主要以準噶爾、和碩特、杜爾伯特、土爾扈特四部為主,另外還有輝特等小部落。
可以說,準噶爾只是瓦剌的一部分罷了,而眼下整個瓦剌的實力並不算強大。
目前瓦剌的盟主是和碩特部,而和碩特部的大汗目前是固始汗。闌
眼下瓦剌已經開始再固始汗的帶領下崛起,但他們東部有漠北的喀爾喀三大部、西部有哈薩克汗國、南部有葉爾羌汗國,而北部的沙俄也在依靠河流東進,不停地蠶食瓦剌的土地。
由於瓦剌各部都在繁衍和興旺,這導致原本就緊張的牧場變得更為捉襟見肘。
面對這樣的危局,固始汗開始厲兵秣馬,對外遣使前往烏法,與沙俄的官員接觸,對內則是安撫逐漸強大的準噶爾部。
按照原本的歷史走向,固始汗會試圖把內部矛盾轉嫁為外部矛盾,不斷地對哈薩克汗國用兵。
不過,隨著他們的強大,沙俄開始與他們發生衝突,瓦剌陷入了和沙俄的爭鬥中,一時間無法脫身。
這樣的局勢會持續幾年,直到格魯派的僧人邀請下入主青藏,固始汗開始帶著瓦剌大軍進遠征青藏高原,留他侄子堅守天山南北的和碩特故地。
再往後就是和碩特的盟主被準噶爾的噶爾丹剝奪,準噶爾陷入和清朝的戰爭,青藏高原的和碩特汗國徹底成為了打醬油的存在。闌
這一串歷史朱由檢記得清楚,不過,由於漠南蒙古被他帶兵打殘,漠北三部也瑟瑟發抖,加上他又讓曹文詔在青海練兵十二營,而眼下烏斯藏也將被孫傳庭收復,因此固始汗這輩子估計要老實呆在天山北部了。
現在林丹汗企圖去搶奪瓦剌的牧場,盡管不知道漠北三大部和蘇布地會不會跟他一起去,但即便只有他去,恐怕也足夠固始汗喝一壺的了。
林丹汗看似菜雞,但那是在蒙清戰場、明蒙戰場上。
如果他真的拉著他的十幾萬部眾去恐怕現在的瓦剌會陷入和林丹汗的戰爭中。
如果林丹汗不僅自己去, 還帶著漠北三大部和喀喇沁一起去,那以目前的瓦剌來說,恐怕他們會被林丹汗逼得西遷。
西域的人口從漢唐開始就不斷減少,到了元代,經歷了蒙古人的屠戮後,更是千裡無人煙。
哪怕歷史上準噶爾統一了西域,涉及了中亞,但它的部眾也不過六十萬,戰兵只有不到六萬人。闌
統一西域,控制中亞的準噶爾尚且如此,更別提眼下的瓦剌和葉爾羌了。
林丹汗這次西遷,估計不止是瓦剌和葉爾羌要頭疼,便是沙俄也得頭疼。
這麽一想,朱由檢捉摸了一下,他目前不想打沙俄,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安內。
不過,如果放出一些狠話,再調動兵馬嚇唬一下喀爾喀三大部和喀喇沁,讓他們都跟著林丹汗西遷,那估計會很有意思……
想到這裡,朱由檢嘴角輕挑,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