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瀟一邊往森林走一邊攥掉袖子上的水。
由於脫離了寒潭水而再次湧上來的痛苦直接被他忽略。
——
沈鳶沒有忘記給自家正如凡人一般的師尊獵殺妖獸。
剛巧被她碰到了一隻慌裡慌張四處逃竄的紅毛兔子,少女一劍插過去,兔子歪倒在地,鮮血從腹部汩汩往外流,沒掙扎兩下就歇氣了。
沈鳶走過去提住兔子耳朵,清絕的臉蛋上染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在走到森林外圍一半的時候,她看到了正倚靠在樹邊朝她這個方向看著的洛北瀟。
沈鳶怔了一下,緊接著朝男人走過去,“師尊怎麽在這裡?”
不在寒潭裡好好泡著,傷勢不就又惡化了。
沈鳶瞧著男人比之前還要蒼白的面色,有些恨鐵不成鋼。
終是嫌棄一般把染血的兔子放進了儲物戒,然後熟練的伸手,就要去扶他。
洛北瀟在遠遠的看見少女身影的那一刻就松了一口氣,這才堅持不住的把樹乾當作支撐。
“小鳶,你有沒有受傷?”
洛北瀟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小徒弟,發現她的臉上又變得髒兮兮的。
手上也沾著血,想到對方剛才手裡提著的兔子,他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沈鳶的血還是兔子的。
沈鳶心思微動,知道對方大概是被森林裡的動靜影響了。
少女垂眸看了一眼指尖沾染的三兩滴血,黛眉輕輕挑了一下,
“師尊該不會是擔心我才跑到這邊來的吧?”
洛北瀟不是很喜歡沈鳶如今半開玩笑的語氣,他當然是因為擔心她。
前後折騰了一番,兩人再次回到了寒潭邊。
“師尊覺得這潭水有沒有用?”
沈鳶一邊用劍挑著紅兔子的皮毛,一邊問洛北瀟。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薄唇緩緩上揚了一個弧度,“有用。”
“有用師尊為什麽不趕快下去?”沈鳶手上動作一停,抬眸看他。
少女如今正盤膝坐在草地上,而洛北瀟則是站在一旁。
男人神色柔和,一點也看不出方才在森林裡痛苦無比的模樣,莫不是好了?
沈鳶盯著洛北瀟看了一會兒,沒得出答案。
洛北瀟睫毛微顫:“一會兒不就要吃飯了。”
“沒事,我到時候給師尊送到手裡。”沈鳶無所謂道。
男人的身影突然落了下來。
洛北瀟坐在了沈鳶身邊,緊接著從她手裡接過來兔子和劍。
“為師來吧。”
沈鳶看著自己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掌心,又看了一眼風光霽月上手剝兔子皮的洛北瀟。
“師尊……真的可以嗎?”
“沒什麽不可以。”
洛北瀟處理妖獸的動作略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漸入佳境。
曾經這種事情他沒有少做,不過是時間太過久遠。
沈鳶胳膊肘撐在膝頭,托著下巴看他。
經過這次,她越來越發現,洛北瀟此人,似乎和書中描寫的那個男主角,有些不一樣。
黑夜繁星點點
沈鳶仰躺在草地上,思緒已經飄到她的小藥人身上。
她還不知道小少年叫什麽呢。
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