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麽,真是小瞧他了。
沈鳶自是無懼天雷的。
她現如今的身體,早就被她調理到了當下能夠承受的極致水平。
別說是化神雷劫,就是再往上的煉虛期,她咬咬牙也能扛個一道半道。
南域北半邊天幾乎都籠罩在暗沉的雷劫下。
遠遠望去,雷劫最中心處就是在七星山。
修士單純的渡化神雷劫確實不會有這麽大的動靜,但天罰不一樣。
化神威力的天罰,幾乎萬年難得一見。
沈鳶一邊借助三兩法器扛雷一邊想著,南景究竟是什麽人。
南域被劫雲覆蓋之地下起了暴雨。
距離七星山並不遠的山腳下小院。
雲宴初摩挲著拇指骨節處的扳指眸色深沉。
男人站在窗邊。
余光瞥見窗欞上乾癟的風鈴花被雨水打濕,風一吹就掉落到了地上。
他攤開掌心,一道略顯虛弱的魔氣纏繞飛出窗戶,下一刻那株風鈴花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七天了,拋下他七天了還沒回來。
連道消息都沒有留下。
她真是好樣的!
他的毒還沒解呢!
“尊上,查到了!”
黑魘在院外給他神識傳音到。
他現在恢復的水平,可以接收神識傳音,但暫且發不出去。
雲宴初握起了拳頭,乾癟灰黃的風鈴花消失不見。
很快院子門打開。
男人站在暴雨中,偌大的雨點在落到他身上的時候,被他周身的魔氣保護罩彈開。
他俊美的容顏上滿是寒霜,嗜血的桃花眼眼尾掛著紅。
黑魘瞧見這副模樣的尊上,隻覺他們曾經的魔尊殿下又回來了。
“尊上......”潛意識裡的臣服趨勢著黑魘喊了他一聲。
雲宴初淡淡看了他一眼:“查到了什麽了?”他問,
黑魘當即情緒激動起來:“尊上,你一定沒有想到,這天罰雷劫,就是衝著那女人去的!”
不等黑魘繼續往下說,他突然察覺到一股壓迫的冷邪之氣將他纏繞。
尊上生氣了!
黑衣魔修瞬間跪了下來:“尊上。”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雲宴初沉著眸子,冷冷的看了黑魘一眼。
窒息的壓迫感愈發厚重,黑魘忐忑到了極致。
“尊上,屬下有罪。”他說。
雲宴初眸心微動,問:“哪裡錯了?”
黑魘沉默。
他不知道哪裡錯了。
頭頂的男人冷笑一聲,笑聲纏著雨滴落地的聲音消散。
良久,雲宴初歎了一口氣:“她是本尊的救命恩人。”
男人說著桃花眼深邃,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玩味。
黑魘低著頭,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尊上的意思:“是。”
“帶本尊過去瞧瞧。”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天道都看她不過去了。
也不知道這麽厲害的天罰,她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不能扛得住。
如果她願意對他說兩句好話,他幫一幫她也不是不可以。
雲宴初看向七星山方向
那邊的天雷似乎更聚集了。
這女人,別一不小心被雷劈死了。
他的毒還沒完全解了呢。
“黑魘,快點兒。”
男人催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