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我不小心把這東西沾染到藥上了,所以藥爐的力量不穩,這才炸了的。”
說道這裡,沈鳶突然頓了一下。
她下巴微微仰了一下,關切的問男人,“你有沒有被藥爐碎片扎到?”
說著她又檢查了一遍自己。
確定她的身體上沒有殘存的紫色力量。
洛北瀟卻是當即愣住。
被藥爐碎片扎到?
其實……他也不知道。
這麽一想,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的錯覺,他好像感覺到後背又痛了。
男人此刻的神情有些詭異,沈鳶覺得事情不妙。
她拍了拍手,又掐了一個訣,把手清洗乾淨,推著洛北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你讓我瞧瞧。”她繞到了男人身後。
洛北瀟當即就明白了沈鳶的意思。
她說要替他瞧瞧。
怎麽瞧?
沈鳶皺眉看著男人的後背,白色的衣袍一看就是剛換上沒多久,她若是直接給人撕爛了,未免有些不好。
她這也才想起,自己醒來之後還沒給自己掐個淨身訣或者換一件衣服,怪不得師尊看到她身後沾染的草根後看不去替她清理了。
沈鳶一時有些沉默。
洛北瀟十萬分不自在,他站了起來,側頭余光落在身後的女子臉上,“我去找個地方,自行檢查一番。”
說完男人就離開了。
沈鳶瞧著他跑的那麽快,像是要躲她似的。
女子沒見糾著三分疑惑。
且不說修真界哪裡有那麽多男女授受不親,就說自己是醫師,她的本意是給他檢查身體,他至於這麽躲著她嗎?
沈鳶當然也理解男人的想法,她有些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先是給自己換了身衣裙,然後開始清理起“事發現場”。
洛北瀟不知道自己遠離了多少,他站在一處水潭邊,像是撐起了一道結界,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他脫掉衣衫下了水。
自從易鳶問過他之後,他總覺得一路過來,後背有些灼燒的痛。
男人在身後立起來一面水鏡。
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後背,發現上面似乎真的有三五道細不可輕見的傷口。
洛北瀟眉頭蹙了起來。
余光借著水鏡瞥見了自己現在的臉,當即面色有些不好看,如此一來,那張臉更不好看了。
他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現在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和易鳶說話的。
虧他方才還以為——
洛北瀟鳳眸微微顫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在他眼尾處撒下淡淡的陰影。
東邊的太陽緩緩升了起來,倒影在水鏡中,反光遮去了他的容顏,隻留下一片冷白的後背。
洛北瀟無奈自嘲了一下。
虧他以為易鳶是要佔他的便宜。
可洛北瀟覺得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誰讓易鳶總是那樣和他說話。
洛北瀟盯著自己後背上的傷,離得水鏡近了仔細觀察了一番。
他很確定若是沒有被紫色的力量侵蝕,他這些傷早就好了。
如今只能證明,易鳶考慮的沒錯,他是被藥爐碎片傷著了,還是沾染了那些力量的碎片。
只不過,有肩膀上最嚴重的這塊傷在前,後背上這些都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