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童漓看著外面的暴雨,沉聲道:“我出去找點東西,你們看好他,回來之前不要亂跑。”
想了想她把身上那隻盒子掏出來:“冰蠶給你們留下,有它在你們不會有危險,隻管在這裡安心等我回來便是。”
一名保鏢不太讚同,急得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可現在出去很危險。”
就他們剛才一路走過來,都差點都被湍急水流衝走,現在出去不等於送死?
這要是讓童漓出去,他們主子醒來不得一槍崩了他們。
童漓仰望著天空,黑壓壓的烏雲聚攏在一起,雷聲還在不斷響起,看這情況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她何嘗不知現在出去有危險,但有一種藥最喜歡雨中冒頭,她必須出找。
這場雨或許是及時雨也說不定。
最後保鏢還是沒攔住童漓。
疾風暴雨中,一道穿著雨衣的身影在大雨中來回穿梭,她時走時停,誰也不知道她在找什麽。
童漓跳到一棵大樹上,看著大雨將叢林變成一片汪洋,天空雷鳴不絕於耳,山體滑坡的聲音更是讓人背脊發涼!
在叢林裡處處都充滿致命的危險,許多來不及回家的小動物都隨著河水被衝刷到各處。
而她所需要的東西在那……一個剛滑坡下來的山頭。
裴九胤醒來時已是第2天早上,這時大雨還在下,只是沒有昨天那麽大。
昨天的一片平地已經變成水牢煉獄,他們被困在這小小的山洞中。
裴九胤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慢慢的從睡墊上爬起來。
清冷的眸光將洞內裡裡外外掃視個遍,保鏢一個沒少,但是少了他的女孩。
他心中當下一沉,腦海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童漓呢?”
保鏢隊長知道這一刻終將會來臨,他走到裴九胤面前,低著頭悶聲道:“童小姐說要出去找點東西,讓我們在這裡等她回來。”
“你說什麽?”裴九胤瞳孔震了震嗓音猶如寒冬冰雪,凍的人頭皮一緊。
“外面下這麽大雨,你們竟然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
保鏢不吭聲,所有人都知道外面危險,但是童小姐要出去,他們能攔得住嗎?
不能。
裴九胤怒瞪著他們,其實他心裡也深知這個道理,他是生自己的氣,為什麽睡得這麽死,人跑出去了也不知道。
裴九胤抓起一旁的雨衣往身上套,準備出去。
站在洞口的幾個保鏢一看他這架勢,也不管是不是以下犯上,齊齊站好將洞口堵住:“主子,外面危險您不能出去。”
裴九胤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冷聲道:“滾開。”
“主子,叢林這麽大,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您現在去也找不到童小姐,童小姐就那麽厲害,她肯定會安全回來。”
其實說句不好聽的,就裴九胤這樣的出去不用一公裡,估計連屍首都找不回來。
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敢說,只能委婉的勸說他:“萬一您一離開,童小姐回來看不到您怎麽辦。”81??.??M
“是啊,主子,童小姐出去一晚上,肯定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再等等吧,現在這雨勢我們也出不去。”
大家齊口勸說裴九胤,就這種情況,一出去必死無疑,不管童漓能不能安全回來,他們的主子絕不能出去。
看看外面那湍急的河水,他們站得穩嗎?而且河面上時常出現一些劇毒的毒蛇,裡面還可能有不知名的細菌病毒,一出去活命的機率,可以說是非常的渺茫。
睡得正香的小冰蠶被他們吵醒,大致聽懂了他們的意思,它也蹦著胖乎乎的小身體擋在裴九胤面前,高高昂起小腦袋,似乎在告訴他:你不能出去。
最後裴九胤在多方的阻撓下,他不出洞口半步,只是呆愣愣坐在洞口前看著大雨,看著大雨中有沒有童漓的身影。
期間大雨衝來不少未名的毒蛇,害蟲,不過它們連洞口都沒能踏入,就被憂寶一口解決。
他們也知道憂寶真的能吃下比它體型大幾十倍幾百倍甚至上千倍的東西。
確實是隻可怕的小蟲子。
他們一連等了三天,一直沒有等到童漓回來。
三天的時間裴九胤憂心的沒有合過一次眼,就傻傻的看著外面,保鏢怎麽勸都不聽。
看他這情況童漓不回來,他便不會入睡。
若是可以,保鏢想打暈他,就是怕暈了之後,主子找他們秋後算帳,他們承受不起那後果。
夜晚,雨勢漸小,童漓在山頭淋了三天的雨,終於等到目標出水的那一刻。
滴答滴答……
一處小水潭,一朵冰水漣正悄悄的浮出地面,小心翼翼的感知外面的危險。
童漓躲在上樹屏氣凝神,目光如炬的盯著水下的動靜。
來了。
一條手臂粗細的冰脈散發著翼翼晶光,周圍渾濁的水開始慢慢變得清澈。
這東西的淨化能力,比任何東西都要厲害。
冰脈上,一朵芽苞悄悄伸出幾根枝芽,然後快速的生長,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花苞正神速的形成,幾番嬗變後,冰脈開出一朵朵冰藍色的花朵,非常的漂亮。
珠水滴落在花瓣上,花瓣便會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的搖曳。
也就是在此刻,它們才得以出來喘息一會,當然要耍的盡興。
童漓也就是在此刻趁其不備俯衝下去,一個回手掏,將整條冰脈從水潭裡撈出。
冰脈還沒反應過來事怎麽回事,自個已經在他人手上了。
它似乎感覺到威脅,剛生長出來的花朵害怕的收攏,葉子卷起,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
它想跑,但是沒有水,它就跟普通的花藤一樣,哪都去不了。
冰脈上的光澤正逐漸的褪去,這是要自毀節奏。
童漓掏出匕首,動作利索的劃開冰脈,取出裡面正瑩瑩發光的冰心。
她的目標正是這條心,淨化可就靠它了。
童漓嘴角微微勾起:“終於找到你,不枉我在這裡等你三天。”
童漓把東西拿到手後,便往回趕,以往一個人出來,時間於她來說不算什麽,但這次出來的急沒跟裴九胤說,這一晃這麽多天過去,那男人估計要炸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 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