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漓立即盤膝而坐,閉眸凝神,以靈術在體內遊走。
最終在她細心的查找下,在心口處發現那一記咒印。
回想起那天,妖狐趁虛將咒印從她後背打入,雖然她及時截下,但咒印還是在她體內生成。
原本以為那天晚上的荒唐事會把這咒印解除,沒想到,這咒印竟然轉移到了心臟處。
要知道人體最脆弱便是心臟,如果她強行破咒,操作稍有不慎,那便會……。
這妖狐用心果然險惡。
童漓猛的睜開眼眸,一拳打在樹乾上,大樹頓時搖曳不止,枯枝落葉,紛紛掉落。
“果然是隻狡詐的狐狸。”
……
翌日,東方將白,黎明浮現。
童漓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到裴家,也就只有這帶有靈氣的地方,讓她有些許的慰藉。
昨天一晚上沒有睡好的裴九胤剛好從樓上下來,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氣氛有一瞬間的滯凝。
他們都在各自眼中看到對方的疲態。
裴九胤的目光逐漸移到她的嬌容上,俊臉立馬繃緊,身上寒氣外散,冷眸像無線雷達探測器,上下掃視著剛從外面回來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發絲微亂,衣服皺巴,腳下滿是黃泥,不知道是剛從哪個坑裡面爬出來。
裴九胤眼眸微眯,這女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你昨晚又跟人打架去了?”
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有什麽事情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童漓一晚上都在平複心中的欲念,本來壓製的挺好的,就在剛才,這個男人一靠近她,聞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她腦海中開始出現一陣一陣的眩暈感。
童漓心中大驚,大步往後退,如同躲瘟疫般離他遠遠的:“沒有。”
看到她這般舉動,裴九胤眉頭皺起,眸色晦暗不明:他這是被人嫌棄了嗎?
這女人一晚上沒回來,他還沒說什麽,反倒被人嫌棄起來了。
這個女人!
欠收拾。
童漓心潮翻湧,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香汗,紅唇輕咬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裴九胤發現她的異常,剛升起的火苗,立馬熄滅,上前一步:“你怎麽了?”
他一靠近,童漓往後踉蹌一步,伸手抵在兩人中間:“我沒事,你別靠近我。”
說完,童漓往左側繞了一大圈,往樓上跑。
她現在必須遠離這個男人,剛才她差點又把持不住自己,想上去扒了他的衣服。
上次自己已經錯過一次,萬不能再錯第二次。
趁她現在還能控制自己,童漓一鼓作氣跑上三樓,在三樓的樓梯口處,衝著樓下的人說道:“這幾天沒什麽事,你不要回來。”
否則……她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裴九胤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中沉鬱。
被人避如蛇蠍,還勒令他不準回來。
這女人真是好樣的,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本來他還想好好謝謝她,前天的針灸讓他身體滯氣消散不少。
……
童漓回到房間,第一件事便是靜坐入定,打開神識,開始吞吐吸納,房間來回流竄的靈氣的在她身邊不停環繞。
昨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下咒印,經過剛才的那個男人的撩撥,正不停的上躥下跳,蹦噠的很歡樂。
她再次因為碰到那個男人而功虧一簣。
果然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克星。
童漓坐在床上,雙眸緊閉,眉頭緊鎖,一點一滴的開始平複心頭上的咒印,沒多久她全身揮汗如雨,整個人如同泡在水裡,汗水逐漸浸入被子。
等她再次睜眼,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童漓將靈氣收回體內,輕舒一口氣,還好,在房間壓製起來比較容易,要是在外面就麻煩了。
童漓起身進浴房,洗去一身疲乏,看著鏡中虛弱的自己,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事情越發的不受控制,現在別說找到那隻狐妖,連恢復修為都變得遙遙無期,她看了眼手腕上的串珠,色澤又淡了一分。
……
裴九胤忙完自己的事,合上最後一份文件,雙手高舉,舒展筋骨,一陣放松後便拿起外套直接往家裡走,完全不把童漓今天的警告放在心裡。
那是自個的家,他回不回,什麽時候回,輪不到別人來置喙。
回到莊園之時,已經是凌晨兩點,正是夜深人靜時分,這個時間點連狗都在熟睡。
裴九胤一如既往的上樓洗洗睡,他睡眠比較淺,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吵醒他,所以他的房間要絕對的安靜和絕對的黑暗。
更別提床邊有人用灼熱如火的目光盯著他看。
裴九胤蹭的一下睜開眼,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一具帶著火熱溫度的身體壓了過來。
童漓跨坐在他腰上,很好的將人困住,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出聲。
男人的面孔在暗黑的房間,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男人安靜的躺著沒有掙扎,讓她滿意三分。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此刻只有這個男人能安撫她躁動的咒印。
童漓氣息微喘,聲音嬌媚而不自知:“我……不是叫你這幾天不要回來嗎?”
她心裡氣的隻想吐血,為什麽這個男人又不聽話,知不知道她,為了平複這個咒印,費了多少心血?
她對這個男人的存在極其敏感,從他踏入這莊園第一步開始,她就察覺到了。
這男人對她如同有萬般引力一般,不停的引誘她過來,讓她如何隱忍?如何能自製?
裴九胤被人緊捂著嘴巴,只能發出一些嗚嗚聲。
隔著那一層薄被,他都能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滾燙的溫度。
他哪裡知道這個女人的警告是這個意思,要是知道他就不回來了。
可現在後悔有用嗎?
沒用!
被這個女人逮到,想走,難!
莊園暗處的幾名暗衛,通過藍牙不停的小聲交流。
“頭,我們要衝進去嗎?”
“……”耳機那邊沒有傳來聲音。
“童小姐已經進去了幾分鍾了。”
上次他們護主不力,主子被扎的跟刺蝟似的,雖說是有驚無險,但如果是危險分子,那他們就難辭其咎了。
而且這次童小姐大晚上的,不知道進去想幹嘛!
“別輕舉妄動,沒有命令誰都不準動。”他並不覺得童小姐會對主子有威脅。
倒是主子有意無意間維護著童小姐。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都到了這種份上,裴九胤似乎認命了,顯得淡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