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柏:“我不能保證，但是……反正不過是一盆番茄，本來就是能吃的東西，拿給阿姨吃，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頂多就是沒有用，但要是有用呢?”

　項燁然緊緊盯著荊柏，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是自己忽略了。

　但是，是什麽呢?

　對方肯定知道什麽，比如荊柏種的植物為什麽會生長得那麽快，為什麽他和韓子墨一吃小蕃茄，就跟上癮了似的，一吃吃了大半盆。

　雖然對方有所隱瞞，不願意告訴他“真相”，但對方聽到他媽媽的情況，願意給他一盆小蕃茄試試，不是吧?

　項燁然沒有追問，他是聰明人，知道對方不願意說，肯定是有某方面的顧慮。

　他沒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項燁然望著荊柏的眼睛，說道:“好！”

　回去的路上，韓子墨還有此恍惚。

　“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項燁然望著放在副駕駛上的小蕃茄花盆，道:“不知道。”

　韓子墨看到他的目光，道:“你……回去試了一下，有什麽結果，記得跟我說一聲。”

　一個，他也想知道這小蕃茄是不是真的那麽神奇;另一個，他也希望項阿姨能夠早日好起來。

　項燁然:“好。”

　……

　本來隻請半天的假，這麽一搞，項燁然直接請了三天，連夜開車返回老家。

　他到家的時候，項媽正好犯病，被項爸找繩子綁在了床上。

　怕吵到鄰居，項爸還把了一塊布塞到項媽的嘴裡。

　她瘋狂的叫著，喊著，將她早上才鋪好的床鋪弄得亂七八糟，十足一個神經病模樣。

　項燁然見了，有些心疼。

　“你怎麽回來了?”項爸正好端水過來，發現自家兒子站在房間門口，有些驚訝，“不是跟你說沒什麽事情嗎?好了，別看了，你媽這犯病了，等她病好了就好了……你去樓下休息吧。”

　“爸，我這次回來，帶了一些小蕃茄，你去洗一盤來給媽吃。”

　“你媽這個樣子，又吃不了。”

　“爸，我不想讓你失望，這小蕃茄不是普通的小蕃茄，具體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要先試了才知道。”

　項爸愣了一下，接過項燁然手裡的袋子，沒有再說什麽，下樓去洗小蕃茄去了。

　惦記著是給項媽吃的，項爸洗得飛快。

　要是項媽見了，估計不會再罵他是烏龜王八蛋，幹什麽都慢了。

　“洗好了，怎麽喂?”項爸端著濕塔塔的小蕃茄，問道。

　項燁然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喂，想了想，道:“就跟平時喂飯一樣吧。”

　“那行，那我把你嘴嘴上的布取了，有點吵，你……你要是受不了，就去外面轉轉。”項爸有些遲疑。

　項媽犯病的樣子有些嚇人，他擔心會嚇到兒子。

　項燁然:“沒事，出去也不安心，我在旁邊給你打下手。”

　項媽嘴裡的布條一取掉，就迎來了一串國罵，罵項爸不是東西，居然不給她飯吃，要餓死她雲雲。

　項爸有經驗，也不廢話，撿起一個小蕃茄就塞進了她的嘴裡，還要防止她“報復性”咬人。

　項媽沒咬著人，但咬了一口的小蕃茄汁，頓時愣了了下。

　——這味道……

　她好好嘗了嘗，眼睛就跟五百瓦的燈光似的，“蹭”的一下亮了起來。也不項爸了，就盯著項爸手裡的小蕃茄，恨不得撲過去一把塞進嘴裡。

　當然了，她被綁著，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其他地方根本動不了。

　項爸一看她的表情，就懂了，嘗試著跟她講道理:“你喂你吃，你別咬我，你要是咬了我，就沒有吃的了，知道嗎?”

　“嗯嗯！”項媽就好像恢復了一些神智一般，點頭。

　項爸見她吃掉一個，就喂一個。

　沒有一會兒，一盤小番茄就去了一小半。

　項媽瘋狂的眼神變得平靜，神色也開始冷靜下來。

　很明顯，她在恢復當中。

　項爸見了，心中喜得不行，喂得更勤了。

　項燁然的心提得更高了:這東西，真的管用?！

　既喜既憂。

　喜的是，這東西管用。

　憂的是，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怕以後沒得小蕃茄吃，項媽的情況會惡化。

　終於，一盤小蕃茄吃完了，項媽也像是困了一般，主動跟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項爸見了，示意項燁然不要說話，跟他出去，不要打擾他媽休息。

　到了樓下，項爸的臉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了喜意。

　他緊緊抓住了項燁然的胳膊:“你這小蕃茄哪來的?看到沒有，你媽吃了以後，居然平靜了下來，還睡著了……她之前鬧得特別凶，我給她飯吃，她都罵我，說我給她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一個沒注意，就把床梆子給啃了。”

　見自己說漏嘴，項爸有點不自在。

　本來這種事情，他還想瞞著項燁然，不想項燁然擔心。不過現在嘛，有了神奇的小蕃茄，說漏嘴就說漏嘴吧，項爸也不在乎了，隻想知道項燁然是從哪裡搞到的，項媽的病是不是有救了?

　“那盆小蕃茄我帶回來了，還有種植注意事項，我會一起給你，到時候你按著上面的要求好好養，幾天就可以摘一盤。”項燁然假裝沒聽懂項爸的話，道，“隔一段時間吃一次，應該能控制住媽的情況。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你媽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我不知道，那個人只是聽我說了媽的情況，讓我拿一盆過來試試。如果有用了，再談其他。”

　“那你一定要問清楚，看看你媽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治。”

　“好。”

　……

　得到項燁然的承認，項爸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拿著種植注意事項，像抱寶貝一樣，將那盆小蕃茄抱進了屋子裡。

　放哪兒都覺得不安全，不是怕被小偷給偷了，就是怕被項媽給碰壞了。

　左擺右擺，他決定，還是藏在院子裡。

　白天抱出去，晚上抱回來，天天盯著，想來農村應該沒有人跑來偷他的蕃茄。

　項燁然沒敢在項爸面前露出異樣，說完話，就說自己還要回律師事務所加班，就驅車離開了家。

　其實是開車到市裡的酒店，找一個地方休息。

　這麽大晚上的，他本來就開了一天車了，再加上幾晚上沒休息好，要繼續開下去，他也怕自己出事。

　到了房間裡，他才整個人放松下來， 給韓子墨去了一個電話:“有用！”

　“真的?！那太好了，阿姨終於有救了，荊柏的案子，你可一定要接，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就算是種著這個，你也得接……說不定他會看在你幫過他的份上，以後少收你點錢。”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不傻。

　項媽的情況這麽特殊，人家一盆小蕃茄就解決。

　之前沒收錢，但不代表以後也不收。

　畢竟對方和公司一解除合作，可就成了“無業遊民”了，總得有一份收入來源吧?

　看對方想回鄉下種地的意思，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