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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第一百一十九章 惹了管事還想走!?
當整方天地都被加特林的火力撕得粉碎之時,季缺一下子醒了過來。

 陳竹依舊在灶台裡,王花依舊一臉錯愕的看著他,現實的一切彷佛都沒變,那場輾轉的幻夢不過是一瞬。

 不過他知道,這段時間應該不止一瞬那麽短,因為王花剛剛不站在這裡的,當時她離自己遠一些。

 如今王花盯著他,有些防備和謹慎。

 在王花的視線中,季缺被那隻手抓住後,忽然就不動彈了。

 緊接著,裡面鬧騰的師兄也不動了。

 這兩人一手像是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境地裡,四周一片寂靜。

 她想要出手,卻不敢。

 因為她能感受到他們周身有一股古怪的吸力,要是她過去的話,說不定也會被拽入其中。

 這時,只聽見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傳來。

 陳竹一時如一個噴射戰士般不斷噴吐出穢物,然後他忽然大叫道:“我下面,有東西!”

 沒有任何猶豫,季缺雙腿一沉,肉筋如鋼絲般絞在一起,一式滑鏟,正中灶台!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灶台被鏟斷,飛起來的不止有磚頭和煙灰,還有陳竹,以及一根冒著白煙的手指。

 在這些磚頭飛起來的時候,季缺周身太極拳勁一轉,陳竹被蕩飛了出去的同時,那些飛舞的磚頭一下子變慢了,並改變了方向。

 它們在滑鏟的季缺四周旋轉起來,形成一個若有若無的太極圖桉。

 下一刻,那根手指滾落在地,只聽見一陣冬冬冬的磚石下落聲響起。

 季缺手一揮,飛舞的磚頭紛紛墜地,組成了一個“牢籠”,將那根指頭困在其中。

 這根指頭本來只有兩三寸長,結果見風就長,很快變得有小臂長短,呈烏青色,不斷蠕動著,如一隻醜陋的大蟲,很快將磚頭鑄成的牢籠擠得滿滿當當。

 下一刻,當季缺靠近它的時候,它的上半截忽然出現了一處裂口,不斷開合著,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人正在劇烈的咳嗽。

 屋內火燭的映照下,這東西端的醜陋無比。

 陳竹好不容易吐完,掙扎著爬起來,看見這東西可能是自己吐出來的後,又吐了。

 “這是什麽怪胎!”

 他剛想讓師妹給他弄點水來漱口,結果剛一轉身,四目相對的瞬間,就被自家師妹一腳踹翻在地,並被死死壓住。

 陳竹手拍地板,哭嚎道:“師妹,你幹嘛?”

 “我怕你吃我手指。”王花用膝蓋壓著他的後頸,一臉害怕道。

 陳竹滿臉通紅,掙扎道:“我,我好了啊。”

 “真的?”

 這時,季缺扭過頭來,說道:“你這樣壓著他,他恐怕快無法呼吸了。”

 王花這才反應過來,換了一個姿勢壓住陳竹。

 陳竹喘了口氣,喜極而泣道:“師妹,我真好了,我再也不想吃人手指了。”

 在季缺的眼神同意下,王花這才算放過了自己親愛的師兄。

 之後,三人很快將目光放在了那根惡心的手指上。

 陳竹看著那根蠕動的巨大手指,心底泛起了強烈的不適感,但同時神情是輕松了。

 是的,他的眼神不再炙熱、貪婪,不會看到別人的手指跟發情的狗一樣。

 自從這東西吐出來後,他整個人都松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抹了抹眼眶。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特別是在心愛的師妹面前,可是他實在忍不住。

 他以為自己過不了這關的。

 是的,那種無處不在的饑渴感和吞食**,差點讓他瘋掉。

 隨即,他看向了季缺,情真意切道:“季哥,這救命之恩我實在不知如何報答。如果有來世,我如果變成了女人......”

 季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客氣道:“管事,你變不變女人的事先不談了,你這樣子變女人,我害怕,我那懸賞的事......”

 陳竹:“那叫事?”

 季缺一下子把他手握得更緊,搖得更厲害了。

 老鼠洞的虧空,終於要補上了!

 於是兩人一邊客氣的握著手,一邊看向了那根手指。

 陳竹問道:“季哥,現在怎麽辦?我感覺對一根手指撒氣,沒法解恨啊。”

 他這段時日受的苦,可謂生平僅有。

 和前段時間相比,陳竹看起來又蒼老了幾分,特別是配上他那飄逸的地中海發式,就更明顯了。

 王花倒是沒怎麽嫌棄他,一邊拿酒給他漱口,一邊眼眶紅潤道:“師兄,我以為這次你真沒了。”

 ......

 山的另一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一間不起眼的瓦屋裡,一個男子正趴在那裡吐血。

 他身上穿著黑袍,頭髮稀疏的腦袋上穴著一根燃香。

 那根香不斷冒著青煙,看起來滑膩膩的,特別是穴入腦袋的部分,甚至在不斷鼓動,就像在吞噬男子的腦髓一般。

 黑袍人掙扎著坐了起來,神情痛苦,緊接著,他白淨的臉龐上很快冒出了陣陣青煙,像是在被灼燒一般。

 而皺紋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他的臉。

 如果說這段時日,備受折磨的陳竹是老了十多二十歲,從青年變成了滄桑大叔,那眼前這黑袍人則可以說是從青年變成了老頭兒。

 他眼中布滿了恨意和懼意兩種情緒。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在他創造的夢魔中打敗自己。

 怎麽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四境神念,甚至五境本命境的宗師面對他用“壽指”創造的夢魔,最多只是掙脫,連反擊的可能都很小,更別說打敗他了。

 可以說,他在自己的夢魔裡是無敵的。

 可事實上,他敗了,敗得徹底。

 哇的一聲,黑袍人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想到夢境裡那些離譜的事物,特別是最後那尊拿著那古怪事物毀天滅地的菩薩,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如墜冰窖。

 那是怎樣一種離譜且可怖的存在啊。

 這世上真的存在那種菩薩嗎?還是那家夥本身就是個愛胡思亂想的變態?

 黑袍人更傾向於後者。

 他完全不能理解對方。

 這可以說是自風蓮神女賜下偉力之後,黑袍人第一次遭受如此挫敗。

 萬幸,和那根死去的指頭不同的是,他因為手段特殊的緣於,會一直處於不敗之地。

 找不到他的本體,就無從談起殺死他,這也是這些年裡,他能夠肆無忌憚的傳教的根本。

 在他的操持下,好些個宗門和名門大族的夫人都成為了他的傀儡。

 有一位夫人因為沉溺於和他在夢中尋歡求道,她的丈夫為此花盡各種手段,想要找到他,結果最後活活氣死了也沒找到他半點影子。

 可就在這時,黑袍人童孔忽然一縮,頭頂的那根燃香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不會吧?

 ......

 破敗的廚房裡,季缺忽然抓起了那根蠕動的手指,然後很變態的把自己的食指塞進了對方的“嘴巴”中。

 王花和陳竹見狀,一下子頭皮都麻了。

 王花更是驚叫道:“季公子,你在幹嘛?”

 季缺一臉澹定,說道:“夢並不能憑空創造,它其實會留下些痕跡。”

 這時,他食指往內一戳,那根蠕動的手指應該是被戳痛了,用力一咬。

 季缺閉上了眼睛,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一下子從這裡蔓延到了山那邊的某處。

 隨即,他睜開了眼睛,說道:“找到了。”

 陳竹一下子激動起來,眼睛都紅了,叫道:“在哪兒?”

 啪的一聲,季缺一把將咬住自己食指的這根肉指摔成了肉泥,身形一晃,躍過了窗戶,奔出了金梅山莊。

 之後,他整個人順著雪坡以滑鏟的姿勢往下滑去,速度飛快。

 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雪痕,王花和陳竹在後面狂奔,初始還能勉強跟上對方的速度,後後面被越甩越遠,跑到後面,兩人恨不得四肢著地,看起來如兩隻狗一般。

 下一刻,王花忽然一動,從身後甩出了一塊棺材板的事物。

 那是他們器物門的墨器匣。

 緊接著,兩人跳上了匣子,如乘上了一艘船,跟著痕跡而去。

 初始這棺材板還跑得挺帶勁的,可是轉瞬就不行了。

 因為這個時候,季缺已在雪地上遊了起來。

 這本就是下坡的雪路,再加上他陸地游泳的本事,可說是快上加快。

 這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從高空俯瞰,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破雪而行的電光。

 一隻傻麅子正在雪裡刨吃的,只聽見冬的一聲撞擊聲響起,它身體飛了出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沒了氣息。

 季缺一邊遊,一邊摸了下腦袋,困惑道:“我有撞到什麽嗎?”

 一段時間後,傻麅子的父母和兩個兄妹前來查看狀況。

 結果這時,一個黑影忽然急速壓來,麅子們想躲也來不及了。

 只聽見砰砰一陣脆響,在王花和陳竹“棺材板”的“歡送”下,傻麅子一家在這過年時節走得整整齊齊。

 ......

 黑袍人感知到了危險。

 他忽然發現,那個家夥在夢裡已那麽不講道理,那在這現實中也許真的有什麽辦法能找到自己。

 剛剛壽香的跳動,恐不是什麽好征兆。

 他趕緊忍住痛苦,強行把頭頂的燃燒的壽香拔了出來。

 這一拔,他不禁頭皮開裂,濺射出了片片血跡。

 只見那簇香被拔出的部分,根莖交錯,跟一株小樹樹根一般,上面黏著烏黑的血。

 黑袍人差點痛暈過去。

 可他依舊忍住痛苦,站了起來。

 外面有兩個他的手下。

 黑袍人自從得到風蓮神女點化已有多年,絕少在外人,特別是手下和教眾面前展現出真實的一面,更別提如今這般狼狽模樣了。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這麽做了。

 “阿大,阿二,走!”

 當黑袍人滿臉血汙出現在兩個短小精乾的禿子面前時,兩個禿子嚇了一跳。

 不過他們很快反應過來,誠惶誠恐的道了個“是!”後,趕緊開始帶東西趕車。

 “不要管車了,趕快走!”黑袍人下令道。

 兩個禿子跟著黑袍人多年,從未見過自家教使這般急切,或者說,從未見到他如此失態和害怕。

 在他們的感覺中,彷佛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怖事物要追殺他們。

 於是兩人不敢含湖,扛起教使就跑。

 黑袍人之所以看上這兩禿子,就是在於這兩兄弟雖然是跛子,可腿腳卻出奇的麻利。

 在他傳授了輕身功法後,可以踏雪無痕,快若奔馬。

 比如現在,兩人剛要帶著他出門,使出踏雪無痕的本事,結果只聽見砰的一聲炸響。

 旁邊的牆壁忽然被撞碎,磚石飛舞的瞬間,一道墨影如閃電般襲來。

 來者來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三人剛驚訝得張開嘴巴,就聽見“砰砰砰!”三聲悶響聲響起。

 季缺一式滑鏟,一串三,將三人鏟中。

 兩跛腳禿子連著黑袍人接連飛起,在空中飛舞的過程中,肉眼可見他們的腿劇烈彎折,帶出骨頭斷折的清脆聲響。

 砰砰砰!

 因為這鏟斷腿的速度太快,直至身體砸下地來,三人臉上才浮現出了痛苦至極的表情。

 出乎預料的是,三人竟是百折不撓之輩,即便腿剛被鏟斷,依舊在掙扎著逃命,雙手健步如飛,想要遠離季缺。

 季缺見狀,叫了聲——“惹了管事還想走!?”。

 緊接著,又是一記滑鏟流暢的鏟出。

 三人雙手雖然刨得飛快,可是和季缺的滑鏟相比,那就是慢得出奇了。

 特別是這黑袍首領,平時應該是疏於肉身修煉,爬得比兩手下都要慢。

 於是在他布滿絕望的童孔中,季缺的身影不斷的放大,直至變成了兩隻彷佛砂鍋大的鞋底!

 砰砰砰!

 又是三聲骨肉碎裂的聲響,三人再次飛向了高空,緊接著又是“砰砰砰!”三聲落地聲響,小院外的雪街多了三個倒在血泊裡的身影。

 他們再想健步如飛,已然有心無力了。

 下一刻, 他們隻感覺頭頂一暗,就聽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響起——“大清早的這麽鬧騰,街坊鄰居不用休息的嗎?”。

 說著,他手一伸,拽住三人的斷腿,往後一扯。

 於是三人只能眼神絕望的被拖回了院落裡,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三條清晰的血痕。

 一個起床倒夜壺的大漢看到這一幕,嚇得嘴巴張得老大,夜壺裡的液體淋了一腳都毫無知覺。

 結果這時,那個年輕人在關小院門的時候,忽然看向了他,一臉和善道:“抱歉,大叔,打擾到你倒尿了。”

 只見大漢發出了一聲類似娘娘腔的怪叫,一個蘭花指把尿壺扔在地上,飛身撲向臥室,關門、上栓、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尿褲子一氣呵成。

 啊,我不會被滅口吧!

 於是肉眼可見的,大漢身上的被子抖得更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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