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眼前的實現也越來越迷糊了。
“這位兄弟,有什麽事可以好好說,今日令尊靈堂,還請不要太過分。”一名中年男子看向了林子安說道,隨即吃驚的看向了一旁的歐陽雪,說道:“歐陽大小姐。”
林子安低聲道:“我是老師的學生,前來祭拜,沒有名帖只能闖進來了。”
“林子安?”
“這就是林子安?”
靈堂上一下就熱鬧起來了,畢竟歐陽雪在這些所謂的權貴面前還是有點身份的,能讓歐陽雪這樣跟著的,又是洛子書的學生,應該是林子安了。
“裡面請。”中年男子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林子安低頭說道。
“慢著。”又是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伸出來一隻手,笑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子安?我不管你是不是伯父的學生,只要沒有名帖就是不能進入的。”
林子安盯著前面的男人,沉聲道:“我隻想祭拜,不想惹事。”
中年人明顯被林子安的氣勢嚇倒了,不過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他自然不能服軟,輕佻道:“你想進去也可以,走這裡跪著進去,我倒想看看伯父的學生多有骨氣。”
“洛奇,你不要太過分了。”歐陽雪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洛奇看了一眼歐陽雪,沒敢繼續說話,對於這個大小姐,他自然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林子安攔住了歐陽雪,掃了洛奇一眼,說道:“這是老師的靈堂,我不想讓老師最後還看到鮮血,他最反感這個了。”
林子安雙膝彎曲,慢慢的跪了下去。
“子安。”歐陽雪眼睛含淚道。
林子安往前跪走了三步,說道:“一日師,終生父。”
歐陽雪輕輕的捂住了嘴巴,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林子安,這個男人沒有在任何強權跪下,卻為了師生情誼跪地不起。
眾人紛紛讓開了路,林子安每跪走三步就磕了一個頭,沒用動用血脈之力,林子安的額頭已經開始紅了。
不少人發出了嗤笑,也有不少人被林子安的舉動感動了,就是洛家的後輩也沒有做到林子安這個地步的吧。
林子安終於來到了排位面前,眼淚慢慢的掉了下來,說道:“老師,你曾經說過不想這個大陸在有無辜的殺戮了,學生一直將您的話記在心中,您教我的學識,我也一直記在腦海中,事到如今,您已經西去了,但是您在天上看著,學生一定用畢生所學,還這個天下一個和平的。”
微風輕輕的吹過,林子安頭上的白帶隨風飄揚,隨即停了下來。
“洛依呢?”林子安看著洛奇說道。
“怎麽?上來就找洛依?這麽快就想先下手為強了?排隊吧,沒看到那麽多人還在等著麽,真的是。”洛奇極其不屑道。
林子安走到了洛奇的身邊,單手抓起洛奇的衣領,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老師的什麽人,但是我告訴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也不要侮辱了老師的英名,否則我一樣會殺了你。”
“那你試試啊?”洛奇倒是不在乎的說道。
林子安眯起了眼睛。
“子安。”歐陽雪一把拉住了林子安。
歐陽雪的話讓林子安松開了手。
歐陽雪走到了洛奇的面前,說道:“我跟洛依是好朋友,我夫君見不到,我總歸是可以見到的吧。”
洛奇看了一眼歐陽雪,
揮了揮手道:“帶歐陽大小姐上去。” 兩名士兵立馬在前面領路,歐陽雪跟著士兵走了。
林子安依舊跪在離排位最近的距離,他在等,等兩個人的到來。
靈堂重新吵鬧了起來,有的人在悲傷,有的人在想怎麽瓜分煉金公會,有的人則是在討論著如何獲得洛依的芳心,這讓林子安不禁的搖了搖頭。
“砰砰。”又是兩聲倒地的聲音,門口的兩個士兵也是倒霉了,盡管穿著煉金的裝備,一天之內被人連續放倒了兩次。
程向逸穿著一身白袍出現,看著跪著的林子安道:“沒想到你會比我先來。”
林子安慢慢的站了起來,笑道:“我也知道你一定回來。”
“我跟你說了,不用你動手的。”李翔穿著白袍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帶著鬼面的男子。
“大人料事如神,我自愧不如。”鬼面男子說道。
李翔走到了程向逸的身邊,眼神好像都有了點溫度,但是語氣卻依然冰冷道:“你的動作還真慢。”
程向逸白了一眼李翔說道:“你早就來了?”
李翔朝著林子安身邊走去說道:“也就早來那麽一會吧,不過我這個人比較懶,所以不想動手,在說了,有你們兩個人在,我還用動手麽?”
程向逸輕笑了一下,跟在李翔的身後,慢慢的朝著林子安的方向進去。
李翔走到了令牌的面前,直接跪下了,冷聲道:“學生前來拜見老師。”
程向逸也跪在了地上,他雖然上洛子書的課沒有那麽認真,可是他真的當洛子書是自己的老師,甚至在建立自己勢力的時候,自己也懊悔過,為什麽當初沒有好好的上課。
三兄弟跪在地上,再一次行了跪拜之禮。
緊接著三兄弟慢慢站了起來,相擁在一起。
“太好了,我們又見面了。”程向逸笑道,眼中還有些許的淚花。
林子安緊緊抱住兩人,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他們是自己的親人了。
“看來我哥哥,真的沒看錯人。”一道蒼老的身影傳了出來。
“父親。”洛奇站在一旁恭敬道。
老者看著三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三個跟我進來吧,洛奇,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三人跟著老者進入到了一個小房間。
老者掏出了一封書信,手有些輕微的顫抖道:“哥哥說了,如果你們三個人來的話,讓我把這封書信交給你們,連我這個弟弟都沒辦法看,我這個哥哥啊,哎。”
林子安三人慢慢的打開了書信,隨即臉上的悲痛之色再一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