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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84章 今宵風月知誰共
  明哲和詩瑤剛回到客棧,大夥便一擁而上,將詩瑤團團圍住,噓寒問暖,卻把明哲丟在一旁,無人問津。

  明哲清咳一聲,“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區別對待吧!”

  韻兒回過頭,一臉嫌棄,“誰跟你是一家人?去哪兒也不說一聲,害得大夥擔心那麽久。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不回來,反正也沒人在意你!是吧,妹妹?”

  她挽著鳶兒的胳膊,舉止親密,好似一對姐妹。鳶兒見狀,不知該說什麽,這兩人一見面就掐,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這不當時忙著救人,沒想那麽多。反正人都救回來了,也沒必要計較吧!”

  “不計較也可以,我的東西呢?”韻兒伸手討要,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明哲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身上摸了摸,順手丟了過去,“我說過,一定會還你,順帶再送你一塊。”

  看著手中的月陰之華和陽炎之精,韻兒略感意外,但還是擺出一副傲嬌的姿態,“算你還有點良心!”

  明哲環顧四周,大夥都在,唯獨少了一人,“槐序呢?”

  韻兒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被你氣走啦!”

  明哲瞳孔發大,指著自己,“這也能賴到我身上?”

  “槐序姐姐沒跟我們回來,她說她還有一點事要處理,”鳶兒站了出來,“大夥都累了,還是別站著了,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對嘛!坐下來,慢慢說。”明哲正要找個位子坐下,忽然腿一軟,險些摔倒,多虧鳶兒及時扶住了他,“哥哥,你沒事吧?”

  明哲擺擺手,“我沒事,主要是這幾日東奔西走,身子骨都快散架了,站不住了!”

  “活該!誰叫你不好好躺著,非要到處亂跑!”韻兒冷嘲熱諷。

  “你以為我不想休息麽?打進入洛陽城,我有過一天安心日子麽?都是這兩個惹的禍,害我沒睡過一天好覺,為你倆的事,東奔西走,忙得焦頭爛額,險些把命也丟了。我真的累了,麻煩二位以後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千萬不要找我!”明哲著重強調了天樞和凝語。

  “陸兄大恩,天樞沒齒難忘!若有用得著天樞的地方,陸兄盡管開口!”天樞抱拳行禮。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不過我確實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明哲找個位子坐下,順帶給自己倒了杯水,“都別傻站著了,過來坐著吧!我要說的事,不僅跟他有關,你們也脫不了乾系!”

  論劍大賽,五年一度,江湖上的翹楚英傑,齊聚於洛陽城,以劍會友,以武論道。大賽的舉辦方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斟鄩山莊。

  斟鄩山莊以鑄劍聞名天下,其所鑄之劍,出鞘必驚天,劍氣衝鬥牛。精光貫天,日月鬥耀,星光避怒,鬼神悲號。天下萬劍,莫可與之爭鋒。武林中想請斟鄩山莊打造兵器的人不計其數,甚至不惜花費重金,但斟鄩山莊的莊主柳崇明秉承祖訓,不貪小利而失大義,所鑄兵器皆贈有緣之人。

  斟鄩山莊五年舉辦一次論劍大賽,從江湖中挑選德才兼備的翹楚英傑,大賽獲勝者,斟鄩山莊願為其鑄劍一柄。斟鄩山莊所鑄之劍,那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得到的。這麽好的機會,大夥自然不願放棄,紛紛報名參賽,哪怕是武林中不起眼的小門派,也會派出弟子參賽。

  明哲安排的第一站便是洛陽,此次論劍大賽他們非去不可!他們待在京城太久,養尊處優,身上難免帶有傲氣,

常常高看自己而小瞧他人,明哲安排這一出,便是磨去他們身上的傲氣,讓他們看清自己,反思自己的短處,這才是此行真正的目的。  “我想借你們的身份,參加此次論劍大賽。”明哲道出了目的,“我們只是一群閑散之人,師出無名,但參加論劍大賽至少需要個名分,所以想借你們的身份,混入其中。”

  天樞有些意外,“陸兄的意思是,以天河山莊的名義,出席此次論劍大賽?”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知天樞兄意下如何?”

  天樞猶豫半天,遲遲不肯開口。

  “不知天樞兄在擔心什麽?莫非覺得我們會搶了你們的風頭?”

  “非也!我只是覺得,陸兄加入我們,未免有些屈才。以陸兄的本事,在此次論劍大賽上,定能大放光彩,甚至奪得魁首,也未嘗不可。”

  “我一個人再厲害,又有什麽用?雙手難敵四拳,論劍大賽又不是一打一,再說參賽的選手,可都是大有來頭,就拿天師門來說,我一個人又怎是他們的對手?”

  說這話的時候,明哲的目光往清寒身上瞟了一眼。

  “有陸兄出手,在下求之不得!若陸兄不嫌棄,此次論劍大賽,便由陸兄領隊出戰!”

  天樞正愁此次論劍大賽無人領隊出戰,他昏迷這些日子,功力不進反退,再加上他剛剛醒來,功力尚未恢復,還須修養幾日,可明日就是論劍大賽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不過這下好了,有了明哲等人加入,他們的實力便提升了一個等次,即便遇上天師門,也有一戰之力。

  “我會出手,但不領隊。”明哲解釋道:“我假借天河山莊的身份,當然還是你這個天河山莊大弟子坐鎮,才更具說服力。”

  既然明哲不願領隊,他也不好強求,“陸兄客氣了,有你出手,此次論劍大賽,定有我天河山莊一席之地!”

  “明日就是初賽了,今晚大夥好好歇息一下,明日可能有一場硬仗,能不能挺進決賽,還得仰仗諸位。”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明日究竟如何,就要看造化了。

  大夥正要散去之時,明哲突然叫住了天樞,“天樞兄,煩請留一步,我還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天樞有些不解,但還是留了下來,“我跟陸兄說幾句話,你先上去,等會兒來找你。”他牽著凝語的手,滿含深情,依依不舍。

  “嗯,我等你!”凝語沒有多言,含情脈脈。

  明哲看不下去了,“我說二位,至於麽?我又不會拆散你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沒必要這般依依不舍吧?”

  聽到這話,二人也不拖遝,把凝語送上去後,樓下只剩天樞和明哲二人。

  “陸兄想問什麽,盡管問吧!天樞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倒也坦誠。

  “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問你……”明哲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幾句。

  聽後,天樞性情大變,激動道:“一派胡言,我是出家人,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明哲指了指樓上天樞的房間,“此刻你的房間裡就有一位佳人寬衣解帶,自薦枕席。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出家人,那她算什麽?”

  “她不一樣!不管怎麽說,子虛烏有的事,恕天樞難以從命!”

  說完,他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可在明哲眼中,他自知理虧,倉皇而逃,更加證實那件事。不過事到如今,記得那件事的人又有多少?他已經累了,不想操心那些瑣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天樞不願正面回應,他也沒必要追究。

  明哲起身上樓,忙碌了一天,這一晚他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大夥都在想明天的論劍大賽會發生什麽,只有明哲一人極為清閑,有的人已經熄燈入眠了,他的房間還是亮著的。上樓的時候,他特意交代小二,為他準備一桶熱水。奔波數日,不是昏迷,就是處理一堆破事,累都快要累死了,難得有機會放松一下,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泡個熱水澡,放松放松身心,不失為一種享受。

  明哲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胸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敷過藥了,但他一天到晚到處折騰,根本沒好好休息過,再加上清寒的寒冰之氣,傷口不易愈合,這道劍傷一直不見好轉,只要劇烈活動,便會有種深入骨髓的痛楚,但在大夥面前,他還是極力展現出最好的一面,只是不想讓大夥擔心罷!

  除了胸上這道劍傷,他背上還有兩道傷疤,這兩道傷疤的由來可就說來話長了,這兩道傷疤即便是鳶兒也不清楚來歷,他也從未提及這件事。他不說也是不想大夥操心,特別是清寒,反正這兩道傷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提也罷!

  明哲伸手試了下水溫,溫度剛好合適。他抬腿邁進浴桶,將整個身子沉入水中,水位恰好淹沒他的肩膀,只露出脖子以上,他靠在浴桶上,深吸一口氣,放寬身心,摒棄雜念,腦中一片空白,閉上眼睛,一臉享受。殊不知,有人正站在他的身後!

  她放輕腳步,悄悄靠近明哲,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呼吸也小心翼翼。她必須小心,因為任何聲響,哪怕只是一小點,也會驚醒明哲。她太清楚明哲了,除非是在這種完全放下戒備的時候,不然要想接近他,比登天還難!明哲的修為境界雖低,但他的神識遠勝於常人,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在他面前,也是無處遁形。所以要想悄無聲息地接近他,特別是六尺之內,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明哲神識的強度,她心知肚明,但恰巧的是,她修煉的功法中,有一門正好可以隱藏自身的氣息,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察覺不了,更別說明哲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明哲嘴角微微上揚。

  她環抱住明哲的脖子,像一隻黏人的小貓,“師兄,你是怎麽發現清寒的?”

  “都這麽晚了,敢闖進我房間的,本就沒有幾個,何況還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這麽好,這天底下,除了我那個小師妹,還能有誰?”

  “師兄猜到清寒一定會來?”清寒狐疑道。

  “你一定會來,你在想明天的論劍大賽,到底要幫哪一邊,是我這一邊,還是天師門?不管怎麽說,你都是天師門的二師姐。如果幫我,那便是叛逃師門。如果不幫我,你又覺得心中有虧欠。你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所以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你才會一言不發。”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明哲一直在觀察清寒,她心裡在想什麽,他也能猜到大概。

  “師兄既然已經猜到了,何苦為難清寒呢?只要師兄不出面,一切都會簡單許多。獲勝者的獎賞不就是一把劍罷,師兄已經有龍淵劍,還有殘虹劍,兩把絕世名劍,豈會在意斟鄩山莊打造的凡俗之器?”

  “好家夥,原來你送我殘虹劍,是在這兒等著我啊!”明哲恍然大悟。

  “不是的!清寒從未這樣想過!”她奮力搖頭,解釋道:“清寒不想與師兄為敵,哪怕是作為對手,清寒也不願站在師兄的對立面。只要師兄不出手,我們便不會相遇,或者退一步,只要師兄不在最後一戰出手,一切便會安然度過。”

  “可若我非要出手,小清寒又能拿我怎麽辦呢?”

  “那清寒只能說聲對不起了,師兄!”清寒正要下手,卻被明哲逮個正著。

  她纖細的手指間夾著一枚銀針,離他的脖子不足一指,眼看就要得手,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細膩光滑的玉手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同樣的招數,還想用第二遍,未免也太不把你師兄放在眼裡了吧!”

  明哲舉起另一隻手,將她手中的銀針取下,靠近鼻息,“廣陵散,你想讓你師兄睡上十天半個月,等比賽結束了,一切也都結束了。想法不錯,可心思不純。”

  明哲松開清寒的手,膚若凝脂的手腕上,多了道握痕。

  “師兄,你何必為難清寒呢?”她抱著明哲,泣淚道:“若有選擇,清寒也不會這麽做,清寒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清寒不想與師兄為敵,不想與師兄刀兵相向!”

  她也想過別的辦法,自己不出手,便不會與他為敵,但也如他說的那般,她是天師門的二師姐,有些事是躲不掉的。影子能偽裝她,但不能代替她,只要一出手,便會露餡。天師門是道宗的心血,她不可能拿天師門的聲譽開玩笑。

  勸明哲不要出手,這是最穩妥的選擇,也是最難辦的選擇。她要如何勸說明哲放棄參加此次論劍大賽?這個理由必須合情合理,可她找不出這樣的理由,參不參賽是他的選擇,她沒有權力阻止。想來想去,不如把明哲弄暈,只要他不出手,其他人她沒必要在乎。

  明哲把玩著手中的銀針,“小清寒,你還記得師兄問你的問題嗎?如果有一天,你我師兄妹反目,你會對我出手嗎?”

  她的目光帶有深情,“生,清寒陪你;死,清寒陪你!無論師兄去何處,清寒皆願陪伴師兄左右。清寒什麽都不在乎,清寒只在乎你!師兄,清寒不想跟你動手,清寒不想孤單一人,師父不要清寒了,如果連師兄也不要清寒了,那清寒身邊真的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倘若時光能夠倒流,清寒寧願師兄恨我一輩子,清寒也不會放師兄下山,那種孤寂的日子清寒不想再經歷了。師兄,咱們回仙山好不好?什麽論劍大賽,什麽江湖瑣事,都與我們無關!我們隱居仙山,不問世事,回到以前那般愜意的生活,好過囚困於塵世求而不得。”

  “好了,都是大姑娘了,還在師兄面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小清寒,你要記住,如今的你是天師門的二師姐,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你要擔起肩上的責任,不要總想著逃避,有些事你永遠也躲不掉,既來之則安之,有勇氣逃避,為何沒勇氣面對?”

  說話間,清寒已退至一旁,鋒利的刀刃抵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只需輕輕一劃, 便可劃出一道口子。她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這樣做或許太過激動,但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師兄,清寒已經盡力了,你不要為難清寒,好不好?”她哽咽道。

  明哲苦笑道:“小清寒,現在是你為難我。我不答應,你便以死威脅我,這樣套路,你已經用過一次了!”

  “清寒也是迫不得已,若還有別的辦法,清寒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聽上去,有點像走投無路。別人或許別無選擇,但你不至於吧!”

  “清寒也不想這樣,但清寒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即便你真的抹了脖子,你覺得我會在乎嗎?”明哲輕描淡寫道。

  “誰知道呢!只有試一試,方知情至深處,藥石難醫!”

  清寒動真格的,她單手握住刀柄,閉上眼睛,便要抹脖子。

  “果然還是個傻丫頭!”明哲彈出手中的銀針,不偏不倚打在刀片上,銀針上附帶明哲的內力,強烈的震動,迫使她松開手,只聽咣當一聲,小刀掉在了地上。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跟你說正事!”明哲忽然變得一本正經。

  “什麽正事?”清寒一臉茫然。

  “跟你打個賭,就賭此次論劍大賽的最終贏家,是天師門,還是天河山莊。”

  “賭注是什麽?”相比賭約,清寒更關心賭注。

  “你代表天師門出戰,我代表天河山莊出戰,你若贏了我,跟你回仙山,又算得了什麽,但你若輸了,從此不準再提這件事,仙山之途,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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