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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34章 吹簫人去玉樓空
  “傷了她,便用命來賠吧!”明哲漠然道。

  萬事明哲都可容忍,唯獨這件事,明哲無法容忍。鳶兒是他唯一的親人,這世上除了他,無人能欺負她。

  九品箭手又如何,既然敢傷害鳶兒,明哲自然是忍無可忍。對明哲而言,只要是傷害鳶兒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他可不能讓他人看笑話,趾高氣昂道:“好狂的口氣!有本事就來取啊!”

  明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九品箭手不好對付,但為了鳶兒,即便是搭上他這條命,也在所不辭!

  明哲松開手,大喊一聲:“劍來!”龍淵劍如賦予靈性一般,自覺飛入他的手中。

  在場之人都驚呆了,就連站在樓頂的那位也不可思議地望著明哲。

  明哲並不在乎周圍人投來的目光,而是劍指九品箭手,漠然道:“此劍加之於你,定有所傷!”

  話音剛落,明哲如鬼魅一般,閃現到黑衣人身前,明哲的速度太快,黑衣人還來不及防備,就被明哲一腳踢飛。

  現在的他與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方才對付兩個九品高手,還有些棘手,但對於現在的明哲來說,他二人的性命不過在他的一念之間。

  黑衣人還未落地,明哲便閃現到他身後,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把他踢了回去,然後閃現到他的身前,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如此往複,他一直懸在空中,被明哲當作蹴鞠一樣,踢來踢去,想落地都難。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受欺負,從箭袋裡取出一支箭矢,握住翎羽,繃緊弓弦,“找死!”他松開手,箭如脫韁之馬,飛快射向明哲。

  聽見弓箭劃破長空的聲音,明哲得意一笑,“終於肯動手了!”他調整方向,一腳踢在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地磚都出現了裂紋。

  明哲並未選擇以劍擋箭,而是凝視向他迎面襲來的箭矢,不作任何防備,這一反常的舉動驚呆了在場之人。

  “他這是不要命了嗎?這可是九品箭手射出的箭,他招架得住嗎?”武烈為明哲捏了把汗。

  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裡,丫鬟掀開帷幕,露出一角,看見明哲面對九品箭手射出的箭矢,竟無半點防備之心,不禁詫異道:“小姐,他這是放棄了嗎?”

  “不!他這是準備以內力硬接這一箭,他要向世人證明,九品箭手的弓箭也不過如此!”

  她太了解明哲的個性,明哲這人睚眥必報,有些恨即便藏在心裡,不說出來,也會記恨一輩子。要怪就怪九品箭手倒霉,觸及明哲的逆鱗,他這次難逃一死。

  明哲調動真氣,包裹全身。箭矢如約而至,可就在離明哲不到一尺的位置停住了,好似有萬重荊棘纏住,又似於厚雪中前行,再難前進一步。

  “擋住一箭算什麽,接下來這一箭,你可接好了!”九品箭手又射出一箭,這可是他最為拿手的箭招——逐星追月,倒在他這一箭下的亡魂,數不勝數,這也是他的成名之箭。

  面對這一箭,明哲並未覺得有多麽棘手,他催動體內真氣,這一箭同樣停留在離他不到一尺的位置,再難前進一步。連擋兩箭,明哲的體力已經開始透支,內力也快消耗殆盡,他看似無恙,實則命不久矣,這是燃命之技,以燃燒自己的壽元為代價,獲得短暫的增幅。這是明哲最不想用的一招,但同時面對兩名九品高手的圍攻,他不得不用這一招。

  “陸淵,去死吧!”他匯聚全身內力,凝聚於一箭,這是他最終殺招——彗星襲月。他一般不施展這一招,因為此招的代價極大,耗盡全身內力不說,還要搭上壽元,同樣也是一招燃命之技。但為了打敗明哲,奪回丟失的臉面,不就是燃燒壽元嗎?只要陸淵殞命,區區壽元而已,又算得了什麽!

  一箭三連,這是多少箭手的夢想,這天下恐怕也只有九品箭手能做到吧!兩大高手對招,果然精彩絕倫,能夠看到這一幕,此生也算無憾矣!

  “小姐,我們要不要幫陸淵公子?他看上去身體已經透支,好像接不下這一箭。”

  她並不擔心明哲能否接下這一箭,以明哲的實力,他若想拿下這兩人,他早就動手了,與他們周旋,不過是想徹底打敗這兩人,讓他們輸得一塌糊塗。

  “小媛,你看得出陸淵的實力嗎?”

  “能與兩大九品高手對決,此人恐怕已入宗師境界!”

  “若是宗師境界,他豈會如此狼狽?那兩人不過從九品,勉強接近正九品,陸淵能與他們周旋這麽久,說明他的實力至少在正九品之上,離宗師境還早著呢!”

  她對明哲判斷可謂是掌握到極致,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拿捏得死死的。

  “小姐,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對陸淵公子如此了解?”

  “你等會兒便知道了!”她笑而不語,故意賣關子。

  明哲深吸一口氣,歎息道:“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而你不配與他們為伍!”

  明哲握緊龍淵劍,斜提一揮,“六極劍道,破曉!”

  這是明哲引以為傲的劍招——《六極劍道》,全篇共六招,永夜、混沌、寒髓、破曉、流光、晦朔,神界永夜,仙道混沌,魔域寒髓,人間破曉,鬼道流光,妖界晦朔,六道之極,劍道始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隨其自然發展。萬物皆有其道,物如是,人亦然,明哲自創《六極劍道》,便是想打破傳統的觀念——皇天后土,天尊地卑。天道不是高高在上,觸不可及;人道不是至卑至賤,輕微下劣。諸神黃昏之日,人間黎明之時。這一劍破曉,便是斬尊神,迎黎明。

  這一道劍氣,迅如奔雷,猛如閃電,破九天雲霄,迎一刻黎明。他這一箭,在“破曉”面前,如朽木枯葉,如破壁殘垣,不堪一擊,頃刻間折斷。

  “破曉”的腳步並未停下,而是朝著他襲來。看著這道如洪水洶湧般的劍氣,他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弓箭在顫抖,下半身不停使喚,到死這一刻,他還是不敢相信,明哲一個普通人罷,竟會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不可能,不可能!”他揚天長嘯,劍氣貫穿了他的身體,他丟下了引以自豪的弓箭,直到死了,他都還不服氣,“明哲,你……”

  他的眉間滲出鮮血,身體也動彈不得,只聽“嘣”的一聲,他的身體炸裂,血肉四處飛濺。一代九品箭手就此殞命,死因竟是得罪了一個不起眼的普通人。

  明哲撤去真氣罡罩,收起龍淵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到鳶兒身邊。

  “哥哥……”鳶兒緊緊抱住明哲。

  明哲輕拍鳶兒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壞人都被哥哥打敗了!”

  鳶兒看見明哲的頭髮又白了幾縷,深知他又用了燃命之技,再這樣下去,明哲恐命不久矣!

  “鳶兒不需要哥哥為鳶兒出頭,鳶兒只希望哥哥好好的,陪在鳶兒身邊,僅此足矣!”

  明哲心裡一股暖流淌過,“傻鳶兒,你是我妹妹,你受欺負了,受傷了,我這個做哥哥的,豈能不為你出頭?我說過,凡是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親手解決他!管他是何方神聖,哪怕是大宗師,敢欺負我陸淵的妹妹,他都得死!”

  鳶兒不自覺流淚,這不是傷心,而是感動。從小到大,都是明哲護在他身前,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一點,容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只要有明哲在,她便可安然無恙,便可無憂無慮。

  “哥哥,你真好!”鳶兒朝著明哲莞爾一笑。

  “我的小鳶兒……”明哲將鳶兒抱在懷裡,不肯松手。

  鳶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對了,鳶兒方才看見那個黑衣人,趁著哥哥對付九品箭手,偷偷溜進怡紅樓,怕是要對玉雪姐姐不利!”

  明哲看著鳶兒,將她的一縷青絲撩到耳後,輕聲細語:“無需擔心,那人渾身筋脈已被我悉數震斷,如今的他,說的難聽點,不過一個殘廢罷!即便他手中有含光劍,也不是韻兒的對手,剩下的就交給她們吧!”

  “哥哥的意思是說,韻兒姐姐醒了?”鳶兒喜出望外道。

  “我說過,會有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她這麽喜歡看戲,自然不會錯過!”

  方才在打鬥中,明哲便注意到站在窗邊的韻兒,不過她貌似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應該是記恨他無緣無故便打暈她的緣故吧!

  明哲也沒料到韻兒居然這麽快就醒來了,他還以為韻兒要明日才能醒來,到時候她一切都忘了,也不會記得是誰打暈她的。如今看來,韻兒是記得明哲將她打暈這件事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明哲說的話,但願她不記得吧!

  “走!哥哥帶你去見一個人,”明哲牽著鳶兒的手,拉著鳶兒往人群外走。

  鳶兒不知道明哲要見誰,只能老老實實跟著他走。

  明哲牽著鳶兒的手,走到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前,他禮貌地向車上的人鞠了一躬,“多謝出手相助!”

  就在鳶兒不明其意之時,車上的帷帳突然掀開,她走了出來,跳下馬車,畢恭畢敬道:“小姐,周圍無人!”

  話音剛落,一位氣質高貴、雍容爾雅、衣著華麗的世家千金出現在兄妹倆的眼中。

  她的容顏雖不及玉雪那般豔麗,卻也和韻兒不相上下,無論是由內而外散發的優雅氣質還是彬彬有禮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體現出此人的高貴優雅。

  她扶住車軾,走下馬車,梳理了秀發,看見明哲和鳶兒,嫣然一笑,“好久不見,明哲!”

  明哲禮貌地回了一句:“許久不見,詩瑤!”

  她便是誠王之女,聖上冊封的綏安郡主,趙詩瑤。

  “詩瑤姐姐好!”鳶兒雖不認識詩瑤,但聽他倆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多年未見的故友,她作為明哲的妹妹,理應問好。

  “你便是鳶兒吧!亭亭玉立,溫文爾雅,怪不得明哲總是提及你!”

  “提及我?”鳶兒很是不解,她自出生便陪在明哲身邊,明哲認識哪些人她豈會不知?可自從來京城,明哲便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好像早就來過京城,對城中各處了如指掌,就拿方才發生的事說,明哲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堆高手,他好像早就知道會遇刺,所以特地找來幫手。瞧這些人的身手,至少是從八品,有的甚至媲美正八品,明哲哪兒來的本事,請來這麽多高手?

  如今,眼前這位詩瑤姑娘,似乎跟明哲很熟,要不然也不會開口第一句便是好久不見。而且瞧她的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她的地位高高在上,怎會與明哲一個普通人相識?明哲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鳶兒已經看不透明哲。

  瞧她詫異的表情,詩瑤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鳶兒姑娘想必是誤會了!我和明哲之間一直都是書信往來,並未見過面,所以鳶兒姑娘不認識我,也屬正常!”

  為避免誤會加深,明哲出來解釋道:“鳶兒,你還記得我們在揚州遇到的那樁事嗎?”

  明哲和鳶兒離開村子不久,便來到了揚州。他們想經揚州、廬州、壽州,徙應天府,至開封府。揚州便是他們此行的第一站。

  初來乍到,兄妹倆身上啥也沒有,僅剩的幾文錢,只夠買兩個饅頭。吃的都成問題了,住的更別提了。想住客棧?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話,想都別想!他們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裡,找來乾燥的稻草,勉強過夜。

  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巧不巧,他們住在破廟裡,碰巧遇見了一夥劫匪。明哲帶著鳶兒躲在暗處,偷聽這夥劫匪在商量什麽。

  “你可打聽好了?他們真的要連夜出發?”

  “放心吧,頭兒!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要連夜趕往京城,到時候必走這條道!”

  “那好!兄弟們,等乾完這一票,咱們就不愁吃穿了!待會兒動手的時候,都給我麻溜點!別拖拖拉拉的,做事要乾淨利索,不要留下半點痕跡,不然官府的追查起來,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頭兒,咱們真的要乾這一票嗎?雖說那位大人開的價格確實挺誘人的,但咱們不明事理,胡亂動手,會不會殺錯人?我瞧那群人的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說不定是京中的某位達官貴人!咱們若是殺錯人了,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是要蹲大牢的,說不定還要斬首示眾!”

  “夠了!別在這兒危言聳聽,乾我們這一行,哪一次不是冒著被抓的風險?你若想跟著大夥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那就留下;你若想保全自身,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別讓我看見你!”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欲熏心,他們大部分人已看不清是非曲直。

  勸說無果,他失望地走了。

  “頭兒,要不要把他追回來?”

  “不必,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等我們乾完這一票,拿到了賞金,定要好好羞辱他!”

  “目光短淺,他這種人活該窮一輩子!”

  “不管他了!時候也不早了,他們應該快到了,咱們出去準備吧!”

  那夥劫匪離開了破廟,明哲和鳶兒這才敢出來。

  鳶兒見不得劫匪為非作歹,想出手阻止他們,但明哲卻有不同的觀點,他認為事關不己,己不關心,反正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汴京,無關的事還是不要去管為好,免得惹禍上身, 最後弄得自身難保!而且那夥劫匪說,他們之所以劫殺,全是聽從一位大人的吩咐,他們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潭水很深很渾濁,還是不要去蹚為好!

  鳶兒的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拽不回來,強的很!她要去救人,明哲也攔不住,隻好跟著一起去了!

  兄妹倆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見轎子周圍躺滿了屍體,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應該是護衛。

  劫匪的死傷也不少,先前大約有二三十人,如今不到十人。

  一個丫鬟擋在轎子面前,展開雙臂,妄圖以身軀阻擋這群劫匪。

  “小妞,長得還不錯!不如讓大爺們樂呵樂呵?”他那陰險的嘴臉,令人作嘔。

  “小媛,放棄吧!你是擋不住他們的!”轎中傳出一個溫柔而無助的聲音。

  “小姐,你洪福齊天,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她依然不肯放棄,但劫匪步步逼近,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她一步一步往後退,終是無路可退。眼看劫匪伸出手,就要對她動手動腳,她害怕得閉緊眼睛,不敢直視。

  “嗖”的一聲,一支竹笛劃破長空,重重打在劫匪的手上。

  “誰,究竟是誰!有本事就站出來,別龜縮著!”他怒吼道。

  “別吼這麽大聲,我耳朵又沒聾,聽得見!”明哲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他奶奶的,就你偷襲老子是吧!”他撿起地上的竹笛,憤然向明哲砸去。

  明哲踮腳一跳,接住了竹笛,洋洋得意道:“說的不錯,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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