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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66章 別後相思隔煙水
  前面不遠處便是應天府了,明哲背著韻兒也走了一段路了,是時候放韻兒下來了!明哲找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慢慢放下韻兒,然後揉了揉腰,舒展身體,順帶活動筋骨。韻兒雖然不重,但整日背來背去的,一會兒上山,一會兒下山,任憑明哲體格再怎麽好,長此以往也吃不消。

  “韻兒,下次你還是自己走路吧!我實在沒力氣啦!”明哲說話有氣無力的。

  這幾天明哲忙裡忙外的,哪有什麽時間休息!自此他們離開京城,明哲就沒睡個好覺。前晚陪著鳶兒熬夜,昨晚守在韻兒身邊,今日一大早便醒了,明哲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渾身無力,再加上背著韻兒走了這麽遠的路,明哲差不多快猝死了!

  “明哲,我可以叫你凌雲嗎?別誤會,就今天!今日之後,我還是叫你明哲!”韻兒兩隻水靈的眼睛,殷切般望著明哲。

  明哲的臉微微顫抖,敢情他說的話,韻兒一句也沒聽進去!明哲就不明白了,韻兒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麽,總感覺不在狀態。明哲說這兒,她說那兒,兩人不在同一頻道。明哲扶住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對於韻兒,他實在不想多說什麽,她愛怎地便怎地,隨她去吧!

  “凌雲也好,明哲也罷,你喜歡叫我什麽,便叫我什麽吧!”

  韻兒喜上眉梢,一下子便精神了,“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韻兒,我許諾你的事,何曾反悔過?”明哲挑了挑眉毛。

  “凌雲!”明哲還沒反應過來,韻兒一下子便抱住他。

  明哲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了,渾身癱軟,順勢便倒在韻兒懷裡。

  “凌雲,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韻兒看見明哲嘴唇蒼白,頭上的青絲又白了幾縷,整個人虛脫無力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

  “幹嘛大驚小怪的?我還沒死呢!這幾天消耗內力甚大,再加上沒有好好修養,舊傷複發,整個人沒有力氣罷!休息一下便好,不必為我擔心!”明哲背著韻兒走完這段路,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他苦撐著跟韻兒說了這些話,連最後那點微不足道的力氣也消耗殆盡。明哲實在撐不住了,順勢便倒在了韻兒懷裡。

  “凌雲,那咱們現在去哪兒?要不回書院待著?等你恢復力氣了,咱們再從長計議?”看見明哲整個人虛脫的樣子,韻兒很是擔心,顧不上別的,此刻她隻想找個地方,讓明哲好好修養一番。

  “不可!”明哲當場便拒絕了韻兒的好意,倔強道:“我說過要帶你在應天府好好遊玩一天,怎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不必顧及我的傷勢,不過是小傷罷,不礙事的!正所謂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這些我都習慣了!你扶我到那棵樹下,我稍微休息一下便好了!”

  “凌雲……”韻兒還是顧及明哲的傷勢。

  “我的穹從不質疑我,乖乖聽話,對我有信心!”明哲擠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明哲還是那般倔強,不管韻兒怎麽說、如何勸,明哲就是不肯回書院。韻兒拗不過明哲,隻好按他說的做,扶他到那邊的樹下休息。明哲盤膝而坐,兩隻手放在膝蓋上,閉上眼睛,靜息凝神,調動全身真氣,打通各處穴位。

  “凌雲,有什麽是我幫得上的,你盡管說!”韻兒也想盡綿薄之力。

  “你無需做什麽,守在我身邊即可!我腰間的竹笛,你先拿去,以備不時之需!”

  “我有純鈞劍,何需你的寸光?你還是留在自己身上吧!”

  “我知道你有純鈞劍傍身,

但以你目前的劍術,對付六七品或許足矣,若是八品之上,那可難說嘍!我還是不放心,寸光你先拿去,此可保你一時平安!”  韻兒似乎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凌雲,你的意思是……”

  “噓!噤聲!”明哲知曉韻兒已經猜出了他的意思,恐打草驚蛇,便叫住了韻兒,“我暫時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只能推算出他們大概的方位。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或許也不是什麽好人!我現在運功療傷,不可輕舉妄動,這支竹笛與我無用,暫且交給你,若遇難纏的敵手,寸光可保你不受傷害!這是我許給南宮明的承諾!”

  “凌雲,那你怎麽辦?”韻兒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明哲,他現在動不了,倘若那群人真不是什麽好人,他一個人手無寸鐵,怎麽可能是那群人的對手?

  “不必為我擔心,山人自有妙計,隱者暗得玄機!”明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與此同時,明哲口中的那群人,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這群人中,領頭的是一男一女,隨行者十來人,瞧他們的衣著打扮,青衣白衫、頭戴發冠,布履長擺、腰掛佩劍,應該是來自某個門派。領頭的兩人走在前面,身後的弟子緊緊跟隨他倆的腳步,不敢怠慢。

  “師兄,前面不遠處應該便是應天府了!待我們進入城中,不如找家客棧稍作休整,明日再繼續趕路也不差呀!”

  一路走來,他們只顧趕路,風雨兼程、披星戴月,從未好好休整一番,他倆倒是無所謂,但身後的弟子卻遠不能及,倘若繼續這樣下去,即便趕到了洛陽城,眾弟子也累垮了!那還有什麽意義呢?她作為師姐,理應為大夥考慮。

  “師妹,道理我都懂,但我們此行乃肩負師門使命,怎可怠慢?此次論劍大賽群英薈萃,咱們天師門蟬聯數屆榜首,其他門派早已視我等為眼中釘肉中刺,想必輪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便是一場腥風血雨,方方面面的!”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讓身後的弟子日夜兼程而不得休息,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難免會出現毛病。當初師父駕鶴西去的時候,門內既是歡喜又是哀傷,師父修成正果、成就仙身,這本就是喜事一件,只可惜師父走得太早,還未交代門內之事,便駕鶴西去,門內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落在你我身上。我那時貪玩,不願管這些瑣事,是你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天師門,你的功勞與付出,大夥都是看在眼裡的,本想推舉你為天師門第二代掌門,奈何你總是找借口拒絕,掌門之位便一直空著。雖然你不是掌門,但在大夥的眼中,你不僅是大師兄更是眾弟子公認的掌門繼承人!只要你願意,掌門之位非你莫屬!”

  “師妹,不必多言!你我皆是初代弟子,天師門的黃金一代,你又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掌門之位師兄不敢攀登。只要你願意,掌門之位師兄願拱手相讓。”

  他說的這些,顧清寒不知聽了多少遍,耳朵都起繭了,“師兄,你又來了!我都說了我對管理門派沒興趣,你就算把掌門之位讓給我,我也擔待不起!再說,論資歷,你是師父的第一位弟子,是我們的大師兄;論武學,你的功夫在門內是數一數二的,我這個做師妹的也比不上你;論文采,你熟讀經書,自幼識得四書五經六藝,寫的一手好字,師妹自愧不如,怎敢好意思接過掌門之位,就算師兄願意,門內的弟子又將如何交代?所以說,掌門之位非師兄莫屬!”

  兩人你推來我推去的,沒完沒了,身後的弟子看不懂他倆這是作甚。

  “師妹,你便不要推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兄的心意,師兄從來就不在乎什麽掌門之位,只要你願意,師兄願竭盡誠心輔佐你,只求你能給師兄一個機會……”他的手慢慢往顧清寒的肩上搭,眼看就要搭上了,顧清寒突然停下來,他的機會落空了。

  “師兄,門內那麽多女弟子,相貌也不差,還都是你的小迷妹,為何你偏偏看上我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無心於你,你對我再好,也只是徒勞,何必呢?”

  柳庭風的心意,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門內弟子對此事也是見慣不怪了。按理說,柳庭風無論是相貌還是文武,在門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初代弟子中無一人打得過他,何況他還兼職代掌門,地位更不必說。門內許多女弟子都是他的小迷妹,整天跑到他的房門前送花,遠遠看他一眼,臉上便浮現出緋紅。柳庭風的文采非凡,隨便一篇作品,都稱得上是佳作。閑來無事時,他便會到後山散步,欣賞後山的風景,饒有興致,倏然起興,或觀遠山以書詞,或臨清流而賦詩。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無疵瑕,豈複須人為?(節選自南宋詩人陸遊之作《文章》)

  柳庭風每次去後山散步,都是孤身一人,不是他想獨自靜靜,而是他邀請顧清寒同行,顧清寒總是找各種理由婉拒他,更狠一點便是稱病抱恙、閉門不見。那些心悅柳庭風的女弟子,看見顧清寒如此對待柳庭風,都為柳庭風感到不值,心懷妒忌,咬牙切齒,把怨氣撒到顧清寒身上。奈何顧清寒是門內的二師姐,地位僅次於柳庭風,她們得罪不起,只能忍著。

  柳庭風一次又一次吐露心意,顧清寒一次又一次婉言拒絕,這些大夥都是看在眼裡的。大夥都覺得柳庭風這麽做,過於執著,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顧清寒的心腸難不成是鐵石做的?如此癡情之人,何況文武兼備,相貌也不差,她為何偏偏看不上呢?

  柳庭風和顧清寒都是天師門的初代弟子,也就是大夥口中的黃金一代。論資歷、文采、相貌,柳庭風與顧清寒倒也門當戶對,堪稱是郎才女貌。唯一不同的一點便是,柳庭風是道宗的第一位弟子,卻不是其關門弟子,顧清寒是道宗的第二位弟子,卻是其關門弟子。論資排輩,柳庭風應當叫顧清寒師姐,但顧清寒從來就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誰的輩分高一些,又有什麽意義呢?柳庭風為天師門付出那麽多,叫他一聲師兄也是理所當然。若不是柳庭風,天師門也不會有今日的輝煌,更不會成為天下第一宗門!

  顧清寒很清楚柳庭風的心意,只是她強迫不了自己去愛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柳庭風很優秀,但顧清寒就是不喜歡他,任憑柳庭風如何付出,這是改變不了的。強扭的瓜不甜,愛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顧清寒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嗎?問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門內那麽多女弟子,並非是師兄看不上她們,而是我無心於她們,任憑她們如何展現自己,我對她們也未有分毫感覺。但你不一樣!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便屬於你了!那時候你還小,看不出嫋娜娉婷、冰肌玉骨,師父將你帶進門內,你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小師妹。在你身上,師兄總能找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親切感,一晃多年過去了,曾經的小師妹長成了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仙子,但那種熟悉感、親切感依舊沒有改變。師妹,我不知你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但在我心裡,你的地位僅次於師父,無論你想要什麽,只要師兄做得到,師兄一定會為你取來!師妹,你為何不能給師兄一個機會?”

  柳庭風說的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都是他的心裡話。在顧清寒身上,他總能找到那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倆之前見過,和韻兒對明哲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柳庭風說不出這種感覺是怎麽一回事,顧清寒對這件事也是漠不關心的。

  “師兄,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師父說過,我的真命天子乃是名劍劍主。你對我的好,師妹銘記於心,但師妹還是想追求那心中良人,不管他身份如何,他都是我的真命天子。師妹在此謝過師兄的一片好意,卻也不得不婉拒師兄的心意啦!”

  顧清寒已經把話挑明了,她不是故意拒絕柳庭風的愛意,而是想遵循師父的遺言,找一找她的真命天子。她相信只要時機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一定會出現!

  他倆擱這兒談情說愛,身後的弟子看傻了,柳師兄都這麽主動了,顧師姐還是拒絕了柳師兄的追求。他倆身後的女弟子既是傷心又是竊喜。柳庭風對顧清寒一心一意,顧清寒卻拒絕了柳庭風的追求,她們為柳庭風感到不值與傷心,但換個角度想,顧清寒拒絕了柳庭風的追求,說明她們還有機會。她們不相信柳庭風寧願在一棵樹上吊死,也不願尋求他愛。

  當然明哲和韻兒看到這一幕,也是看傻了。他倆就在前面,聽見柳庭風說了那麽多煽情的話,差點笑出聲來!明哲見過執著的人,沒見過這麽執著的人,人家不喜歡你,你再怎麽說,也是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何況人家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柳庭風還在那兒依依不舍。明哲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現在運功療傷,不可隨意移動,他絕對不想看到這狗血的一幕。

  韻兒和明哲有同樣的感受。柳庭風和顧清寒你推來我推去的,沒完沒了,顧清寒因顧及柳庭風的面子,不好意思直說,柳庭風居然還擱這兒說了那麽多煽情的話,什麽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便屬於你了!什麽在你身上我總能找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親切感!柳庭風怎不說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這種土味情話柳庭風也說得出口,韻兒表示無語。

  “凌雲,你看見什麽了?”韻兒蒙住眼睛, 實在看不下去了。

  “穹,我眼睛瞎了,啥也沒看見!”明哲閉上眼睛,安心打坐,不想搭理這些破事。

  “師兄,你看前面有人!”顧清寒注意到明哲和韻兒,岔開話題。

  柳庭風順著顧清寒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明哲盤膝而坐、運功調息,韻兒在一旁守著,低著頭,不願直視他們。

  顧清寒正要過去一探究竟,柳庭風立刻攔住了她,謹慎道:“不對勁!自從我們踏入這片林子,我便用望息術探查四周的動靜,沒發現他倆的存在。瞧他倆的樣子,不像是修習仙術的隱士,而像是一般的江湖俠士,他倆不可能逃過我的監視,除非他倆身上有什麽寶物,掩蓋了自己的氣息,我方才沒發現他倆的存在!”

  “凌雲,他們怎麽不過來?”韻兒用眼睛的余光撇視,看見他們停在了原地,看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是在擔心什麽。

  “他們擔心咱倆是壞人,不敢過來,當心有詐!”明哲閉著眼睛,卻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和柳庭風一樣,他也用望息術觀察四周動向,這才知曉他們的存在,事先安排好,就等他們過來。

  “凌雲,他們是什麽人?”韻兒仔細看了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卻認不出他們是什麽人。在此之前,韻兒沒離開過京城,自然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認不出天師門的人也屬正常。

  “他們是天師門的人,途徑此地,目的應該和我們一樣,是去洛陽城參加論劍大賽!”明哲不僅識破了他們的身份,而且連他們此行的目的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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