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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顛之主》一百三十八.1波未平,1波又起
  【不列顛之主】 【】

  “把所有人都給我喊來!”

  海安指的是其他家庭成員,連自己的二女尹莫都喊來,除了病弱的兒子沒有驚動。

  當夜,正睡夢的烏爾夫還有一眾奧蘭留下的士兵,受到王廷軍隊圍捕。

  瑪爾姆也被女仆請出房間。

  接著三女佩帕也被叫來。

  幾人先後,被帶到埃拉王面前。

  “母親,那些衛兵吵死人了。”尹莫本來極為不耐,但看見母親臉色冰冷,再不敢多說。

  “父親,母親。”

  “陛下(國王及王妃)。”

  瑪爾姆到來後不懂發生什麽,烏爾夫則緊張起來。

  被派到這裡後,奧蘭方面的很多情報他都收不到,只能單向傳遞王廷消息回去。

  眼下也不知奧蘭乾出這種大事。

  埃拉讓人把奧蘭的兩封信交給烏爾夫,並讓他重新念一遍。

  奧蘭的嘲諷威脅,念的烏爾夫汗流夾背……

  當他念完,差點沒站穩,隨後王妃海安用嚴厲的語氣說道,“把烏爾夫給我吊死!”

  “不!”

  烏爾夫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對兩位陛下求饒。

  為了保命,烏爾夫也顧不了姿態。

  他畢竟是神父僧侶,海安只是一時氣憤,要嚇嚇他,心中掛念的還是弟弟安危。

  但刑罰是少不了的,又道,“把他給我吊起來,不給水喝。”

  烏爾夫就這麽被拖出去,離開前,眼神跟佩帕對上……

  隨後海安看向瑪爾姆,“你這賤人,跟你母親一樣,這麽會勾引男人。”

  瑪爾姆自幼接受淑女教育,感念父母的恩德,將頭低下,忍受責罵。

  “陛下,你看到了吧,她跟她母親一樣狡猾,她根本不是你生的,是私生女!”

  瑪爾姆的出生,一直是埃拉心病,最近不知怎麽,在王廷外的城鎮又重新傳起流言。

  而國王怎麽都沒想到,這是烏爾夫跟佩帕在自己眼皮下私通後,沒受到活動限制的烏爾夫,所傳出的醜聞。

  佩帕想,只要有各種醜聞出現,就能減少埃拉對自己施暴的機會。

  烏爾夫已經沉浸於這段偷情中,甚至還因佩帕威脅,私下縱火,對自己居住地還有周邊,進行破壞。

  佩帕甚至想用流言害姐姐,跟自己遭受一樣待遇,最好埃拉把烏爾夫也殺了,這樣那位奧蘭閣下,說不定會遷怒埃王室,派人來攻?

  剛才烏爾夫念出的內容,在場眾人,隻她一人內心興奮。

  “給我拿鞭子來!”

  海安讓女仆取來鞭子後,埃拉王讓非王室成員下去,就剩下二女婿威廉在。

  接著,海安眼神看向瑪爾姆,卻掃向佩帕。

  她跟古列從小沒有父親,小時的古列十分膽小,十二歲之前,兩人甚至經常睡在一張床上,關系遠勝於一般姐弟。

  不能傷害瑪爾姆,那就把氣發在佩帕身上。

  第一鞭下去,佩帕疼的縮卷身子,瑪爾姆見狀,上前抓住海安的手,但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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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列顛之主】 【】

  於是瑪爾姆轉為護著佩帕。

  佩帕的眼神冷的跟蛇一樣,但瑪爾姆沒有在意。

  保護他人時,不要想著利益得失,只要覺著是善舉,那就去幹。

  畢竟,

佩帕在失去一切前,也喊自己一聲姐姐的。  幾鞭下去,埃拉王忙喊停手,“你弟弟的命不要了?”

  余怒未消的海安,最後拂袖而去,女兒尹莫馬上跟著。

  埃拉王心煩意亂,吩咐威廉,“你去準備,馬上動身前往丹城,跟奧蘭見面。”

  當埃拉王離去,只剩下瑪爾姆跟佩帕兩人,相抱一起。

  海安下手很重,瑪爾姆背上幾道紅印,疼的眼眶欲淚。

  威廉走過去要扶起兩女,卻被佩帕的眼神瞪回,“滾遠點!”

  自己落難之後,一些想輕薄自己的人中,就有威廉。

  佩帕忍著不說,有一天,等她掌握力量,要一個個奉還。

  “賤人,你將來的下場就是到妓院去接客,屆時,我會天天派不同的人去光顧你。”

  威廉隨後看向瑪爾姆,“奧蘭瘋了,你跟一個瘋子成為夫妻,下場是可見的淒涼,我等著你來求我。”

  瑪爾姆沒有回應威廉,不要跟無謂之人鬥氣。

  她忍疼扶起佩帕道,“不管命運如何,一個人只要不放棄,不輕視自己,心懷良善,我相信總有得到救贖那日。”

  奧蘭送給她的那枚銀婚戒,此刻戴在指上,雖質樸不顯眼,但卻給她活下去的信心跟動力。

  佩帕欲言又止,最後回道,“若真有那天,我對你做的一切,會還給你的。”

  這話瑪爾姆不懂,隨即離去,回到禮拜室後,一次又一次,不停禱告天主,庇護她所掛念的人以及身邊的親人。

  直至收到命令,跟隨前往丹城。

  ……

  奧蘭騎在馬上,在丹城堡外三十裡處,來回策步。

  他眼下有兩件事要辦,一件要跟埃拉會面,另一件就是他派出的行會商人,在前王領地‘約克郡’受到抓捕,他先前派信賴的管家南安普去處理,前日收到消息,將於今日回到領內。

  另一件就是跟國王的會談。

  這次為了救回孔尼跟古列,隱藏惡行。在王妃海安陪同下,埃拉動員速度極快,收到信件後的隔天早上,近兩百人的隊伍就往丹城方向。

  途中,還跟奧蘭派來的斥候,多次相遇,互遞情報。

  古列不在,威廉成為埃拉王身邊最重要的軍事騎士。

  他在途中建言,應該帶更多人,發動攻擊,直接擒住奧蘭。

  可埃拉怕自己的直屬私兵力量折損,而史蒙隊伍也趁亂偷襲王廷方向,沒有跟奧蘭正面對決的打算。

  甚至在獨自思考一夜後,埃拉發現,如果古列不在,那王妃的力量會被削減過半以上。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不算太壞?

  人一旦用不正手段,得到某種利益,也害怕他人以不正手段來謀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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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列顛之主】 【】

  長久下來,埃拉用酒跟女人幫助思考。

  他的心變得冷漠且自私。

  而這麽一來,他的底牌就被奧蘭看穿。

  奧蘭邀約埃拉見面,提前在丹城附近的高地派人查看國王隊伍。

  再結合路上打探到的情報,知道國王確實同意會談,同時帶的人數也不像要決戰?

  奧蘭用盡全力要拚命,埃拉是總想保存實力。

  那即便埃拉實力更優,也不佔據優勢了。

  搞定埃拉,還有史蒙這個變數。

  奧蘭雙線行動,同一時間也派人告訴史蒙,他在回程之中,受到襲擊,還抓捕到國王騎士數人,現在國王的人馬又從丹城出動,不知為何而來?

  請史蒙出手捍衛兩人友好盟約

  奧蘭貿然提出這種請求,史蒙自然不可能同意,他要先觀望情勢再說。

  他也派人出去查探,在丹城堡郊外高地看到國王部隊,雖不知道埃拉王想幹什麽?

  但埃拉王的動線,是奧蘭要割讓給維京人的領地區域,所以史蒙接受新郡土之事,自然也要順延幾日。

  因為下雨減緩行軍速度

  當日晚上,埃拉的軍隊進入丹城布置。

  但沒因夜色跟雨勢停止行動,直接派手下騎士去跟奧蘭的人見了一面。

  這一次,奧蘭絕不入城,兩人約定明早各進十五裡,露天之下,談妥條件。

  到了半夜,南安普贖回商隊,帶人來到奧蘭面前。

  這是一支販售羊毛的八人商隊,去時滿車,回時空手,除了南安普,每一個人都面色甚差。

  奧蘭正用完宵夜,他把沒吃光的食物賞下,並吩咐廚師再弄來食物。

  “放輕松些。”

  有奧蘭這句話,這幾人馬上脫下臭烘烘的襪子,衣物,一般烤火,一邊吃起食物。

  手都沒洗,腿上全是泥,也不管肮髒衛生與否,一口接著一口。

  奧蘭沒有嫌棄,這群人幫自己冒險回來,足夠得到跟領主同桌進食之殊榮。

  待這八人吃飽喝足,奧蘭才問道,“維京人佔據肯特,南方諸國派出軍隊嚴守要道,你們出去貿易,失敗成功,都沒關系,但我要知道,誰在為難你們?要打本伯的臉?約克郡郡長‘格利澤’?”

  “閣下,不是‘格利澤’郡長,而是‘麥西亞’的騎士。”南安普解釋。

  “麥西亞?”

  “閣下,您之前派人去跟格利澤郡長提出互通有無,我們的羊毛換他們的小麥,還有廢除兩郡商人,進入彼此地方的關稅收取,這些都得到落實。

  雖然我們名義效忠埃拉陛下,他們效忠奧斯伯格陛下,但合作沒有問題。

  可就在十幾日前,奧斯伯格王下落不明,我到了約克郡才打聽到,前王戰死,而麥西亞的軍隊以前王生前寫出的手信宣告,說眼下為戰時特別狀態,他們要接管南邊三郡,直至前王‘繼承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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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列顛之主】 【】

  格利澤郡長在我帶去贖金後,幫我們斡旋,並告知我真相,我們才能安全離去,現在麥西亞進駐南三郡,控制許多商團跟貴族,直接無償征用他們財富。”

  奧蘭聽後,一個個商團成員問下去,最後還把薩爾斯喊來。

  幾人靠著猜測跟推估,解析出前王跟外國締結盟約,以出兵維京,換取來日兩國幫自己複位。

  推演的細節可能缺少,但大抵想法,奧蘭所料不差。

  原來上次南方軍隊,打退維京人回肯特後,想著一鼓作氣收復肯特。

  而前王主動請纓,提出如果複位,會作為威塞克斯跟麥西亞的附屬而存在。

  戰爭時,各方勢力都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麥西亞打起算盤,讓前王軍隊還有東盎格裡亞女王軍,作為先鋒。

  兩強口惠而實不至,當看見前王跟女王軍落入危險後,並不救援。

  最後奧斯伯格下落不明,而維京人想乘勝進攻,又因人數不足,被兩強兵力擋了回去。

  幾日後,前王從馬上戰死消息被麥西亞收到,火速派出一千人,接管南三郡,強征商團財富,這就有了奧蘭派人贖回之事。

  五十歲的前王,沒有恢復國境線,便與世長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茫茫戰場,狂風暴雨。

  看著外面雨勢,奧蘭想的頭疼。

  這種事隱藏不了,埃拉王就是比自已知道的晚,估計也就兩三天的事。

  這雨斷斷續續,直至半夜。

  南安普為人謹慎,沒有多說什麽,薩爾斯卻在思考,怎麽利益最大化?

  英格蘭諺語:“混亂局勢,總造出偉大英雄。”

  薩爾斯越想越興奮,剛要說什麽,奧蘭先打破沉默,他看著南安普,“你說,我們單獨能否對抗維京人?”

  “很難。”南安普留了面子,沒說絕不可能。

  “八個郡,八位郡長,我們佔了兩個,兩份力量。如能合作,那力量就變成八份,人口多達二十萬,能拉出的軍隊規模,不下四五千。

  這樣就可以對抗維京人,甚至局部佔優。

  本來我召開塞恩大會,就算成功,估計與會者隻局限在北四郡。

  若再加上西面,那支持國王的‘卡來爾郡’,也就五郡,力量還是差些。

  現在前王戰死,局面又變,你們看,就像這外面的雨。

  它斷斷續續的下,有時大,有時小,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停止。

  我們就像要趕路的商人,瞧見雨勢阻擋進程。

  一是就這麽乾等,等到雨過天晴,這樣局面一覽無遺,冒險最小,但結果也最被動,會有各種可能,別人不需要我們的貨物,或者路被雨淋崩了。

  體現如今局面,就是麥西亞人可能把南三郡都成功吞了。

  我們以後想派商團去,光通行稅收,都能把我們壓的喘不過氣。

  這麽強大的鄰國,想要對抗並不現實,我們只能淪為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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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列顛之主】 【】

  二是計算雨勢變化,不要停留,隨機應變。

  本來我沒有很大把握能成功召開大會,甚至還估算最壞結果是談判失敗,只能保持三方均勢。

  我們,史蒙,國王互相對抗

  可這種雨勢我算的清,所以並不懼怕。

  但再加麥西亞,那就不同。

  麥西亞人吞掉南三郡之前,不會同我們接觸,但之後肯定有其他手段,這會使雨勢變大,而埃拉王首當其衝,我們隨時可以歸附麥西亞王國,我一樣還是伯爵,難道他可以自降王位?

  國王想把雨勢變小只有一個方法,跟我合作,跟其他郡長伯爵合作。

  根據王國法,諾森布裡亞王位,是‘男子優先繼承製’,只有諾恩家族成員有資格出任。

  只要會議通過,讓前王那派退位,王國就會回到八郡一統的局面。”

  奧蘭說到這停下,薩爾斯露出微笑並接話,“閣下,約克郡跟我們有聯系,應該馬上派人通知他們,說要召開大會,另外,明日一早,我們就跟埃拉王談妥條件,用最快速度將所有郡伯拉在一起,幫他複位。”

  “那牛頸呢?”,南安普問。

  “可以先放過他。”薩爾斯提議。

  “牛頸的妻子不是要生了嗎,我要那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奧蘭反對。

  “閣下,莫因怒氣而做出決策,他已經翻不出您的掌心,我們可以等穩定後,把他連根拔起。”

  “不,我們同國王互相猜忌,應該先來場軍事同盟,增進情感,這是領內最後一支主要作亂的維京人了,哥蒙已經歸順我們,不入此列。

  消滅從前王時代就盤據北四郡的所有維京人,這是偉大功勳,會讓埃拉王得到更多郡長尊重,我會讓他同意,他也必定同意。

  薩爾斯,本伯已經厭煩這群北方老,不停在諾森布裡亞土地上,發出惡犬般的叫喚。”

  奧蘭說完,伸出手道,“很快,這雙手會染上一輩子都洗不乾淨的血腥,但我樂意!”

  “您說的對,誰敢妨礙您,都得去死。”

  薩爾斯瞧見奧蘭神態,告訴自己,這確實是他追尋的真王。

  會議結束,領內剛剛消停的力量,又動員起來,準備攻擊史蒙。

  但因過度征招,之後數日,引發騎士同領民之間的衝突,死傷三十多人。

  於是,生還的叛亂者跟引發衝突的騎士,都被按照不同罪名,奪走性命。

  但沒人在意,至少奧蘭不在意,且罵名由昆桑跟其他人承受。

  這場雨持續到隔日,奧蘭跟埃拉見面時,依然在下,但是奧蘭已經算清雨勢,一派輕松。

  當肥胖的國王,騎在一頭白色戰馬靠過來時,奧蘭在雨勢之中下馬,對埃拉王行禮道,

  “陛下,這場雨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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