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兩人都在路上,因為不走大道,沒有遇上西軍,倒也不能說沒有危險。
這林子裡,指不定哪就藏著條蛇。
對於這種滑溜溜的東西,張驍沒有抵抗力,看到了就走不動,被嚇得!
華鈺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此時兩人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走大路,寧願跟西軍的人戰鬥,也不想面對這些蛇。
北地的蛇多是無毒,張驍雖然能分辨,但是他很難提起那個勇氣去看。
而且這些蛇都是藏在樹葉下面,不走近誰知道哪有。
張驍走在前面開路,主要是他穿著長靴,能有效防止被蛇偷襲。
若是華鈺的話,被咬上一口,那就是兩個洞了。
“這就是禹嶺關嗎?看起來挺壯觀的!”
禹嶺關就在兩座最大的山之間,剛好堵在中間的峽谷中,周圍都是峭壁,難以攀爬,所以想要進中原都得要走禹嶺關才行。
難怪華鈺說,禹嶺關好認,這確實是好認,隔著老遠的就能看見,那起碼有上百米高的城牆,牢牢的鑲嵌在峭壁之中,方圓十幾裡土石裸露,不見一片綠色。
城牆猶如凹進山體一樣,在前方只有一片幾百平大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開兵力來,派人強攻,那點兵力也不過是被強吃罷了。
想要打進去,很難!
哪怕擱在二戰時代,都不容易,更別說這古代了。
放上幾千人,只要保證後勤,基本就可以無憂了。
只是這不是人數多就能打的下來的事情,那關隘前面就那麽大的范圍,人再多擺不開也沒用啊。
不過,因為關隘“小”,導致禹嶺關的守軍只能被動防守,無法主動進攻。
想要打上去,要麽爬科技樹,在武器上超越對方好幾代,這個基本不可能。另一種那就是土方作業了,花上幾年時間硬是堆出一條通往城牆頂的路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打地道,這個基本是不可能的。
看禹嶺關周圍的地質,多以岩石,裸露在外的大概都是四級圍岩了,再往裡不得是三級、二級?而且這牆建的這麽高,地基打的肯定也深,就更是增加了開挖難度了,況且對方肯定會安排人聽牆角。
所以西軍一直圍而不攻,看來是不知道從哪下嘴,或者是在研究怎麽打最好。
“這禹嶺關是前朝所建,至今已有600余年,在這之前,這裡只有一個小關隘,雖說位置好點,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難攻,後來因為北方胡人問題,前朝便斥巨資修建了禹嶺關,征召民夫數十萬,耗時三十余年,深入地下幾十米深,鑲入兩側山體上百米,其中儲存了海量物資,用有十分完善的醫護後勤,先帝曾派三十萬人圍困將近二十年,最後還是對方主動投降才拿了下來這最後一片土地。”
“對了,王家先祖就有禹嶺關出來的,因為當時是他們主動投降的,先帝又許以官職,才有了今天的王家。”
“如今,從禹嶺關出來的人,只有王家還存在,其他的人已經沒了消息了。”
華鈺侃侃說來,給張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禹嶺關。
“照你這麽說,就憑這些西軍是根本拿不下來這個禹嶺關咯?!”
華鈺不是那麽肯定:“或許是這樣!就怕王家知道一些禹嶺關不為人知的東西,當年有流傳說禹嶺關有隱秘地道,後從禹嶺關出來的人都不見了,沒人再見到過他們。”
“那麽王家怎麽沒事呢?”
“不清楚。
” “會不會是王家給他們都殺了?”張驍發出合理的懷疑,畢竟怎麽看王家的問題都很大。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說法,不過因為沒有證據,而且時間也隔得久了,便不了了之。”
但是看華鈺的樣子,顯然懷疑這事是王家乾的。
也不怪他懷疑,畢竟本就很可疑,加上現在王家都造反了,不管什麽帽子往他們頭上扔就行了。
哪怕真的不是他們,現在也得是他們了,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既然進不去,那我們怎麽辦?”張驍扭頭看著華鈺,等著他想辦法。
畢竟要來禹嶺關的是他,那麽他肯定有辦法進去的。
然而,華鈺卻為難了,他隻想著快點抵達這裡,根本沒想過其他的,就目前情況,想要突破到禹嶺關城牆下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進關了。
“要不爬上山,那山上肯定有他們的營哨。”張驍將目光放到兩側山上。
華鈺順著張驍所說, 看了看兩邊的山,苦惱的搖了搖頭。
這山不好爬,又高又陡,稍有不慎,掉了下來那就屍骨無存了。
當年為了修這個關隘,可是特意將這兩座山鑿的又陡又險,就是防止被爬上去,從山上偷襲關隘。
又在內部修了通往山頂的道路,可隨時派人上去,想的不可謂不周到。
也因為修這個關隘,差點將當初剛成立沒多久的新生朝廷給拖垮了。
“就只有這一條路了嗎?沒有其他的路嗎?”張驍又問。
“想走其他的路那就不是幾天的事了,得繞半個月以上才行。”華鈺緩緩搖頭,否定了張驍的提議。
夜已至,月亮起,但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麽圓潤了。
從高處看去,西軍的營寨中滿是火把,一片通紅,看上去幾十萬人的樣子。
畢竟除了戰兵之外,還有大量的後勤民夫,通常三四個人養一個戰兵。
在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作為士兵衝上去,不過一般來說到了這種時候基本是戰敗的時候,上去也無濟於事,只會給對方增加更多的戰功。
與之相對的便是對面的禹嶺關,看上去就有些可憐了,城牆上只看見零星的火把若隱若現,與西軍營寨完全不成比例。
只是看上去他們似乎並不在意似得,面對這麽多的大軍,表現的十分鎮定,就連火把都不願意多點幾根。
那樣子就好像在說:我家沒人,你進來玩呀!
兩人蹲在這裡,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苦於沒有辦法,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卻不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