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額想要進去看看,何欽並沒有答應,哪怕他拿出自己的兵部尚書身份,依舊被拒絕了,弄的耿額火冒三丈,丟下一句狠話。
“好,好得很!”
說罷,便揮袖離開。
對方是兵部尚書,他統領禁軍,多少也要受兵部管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何欽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笑他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竟還敢拿身份來壓他?
吃了個啞巴虧的兵部尚書,弄的灰頭土臉的離去,這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畢竟這個地方特殊,事情也特殊,自然引來不少眼睛盯著呢,當得知兵部尚書狼狽離開時,一個個立即將消息傳回去。
何欽在落了兵部尚書的面子之後,轉身又命令將士們抓緊找,加倍努力的去找。
“大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
“這下面倒不像是暗道,像是水道。”
“嗯?什麽意思?”
“我懷疑這是個暗渠,所以才這般錯綜複雜,有的地方積水成淵。”
“暗渠?”
何欽眉頭一皺,有些難以置信。
人都已經得罪了,你告訴我這是暗渠,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暗道?
“你為什麽不早說!”何欽衝他怒道。
被吼的人敢怒不敢言,自己剛想提醒呢,就被兵部尚書突然到來給打斷了,他也很冤啊!
但他不敢反駁,這個時候就要乖乖的接受批評,敢反駁落了將軍的臉面,回去有他好受的。
“哼,不是額敏地道又如何,賊人藏在他的院子裡這是事實就行。”何欽哼唧了一聲,大不了就說自己弄錯了,並死咬對方窩藏賊人便是。
就是萬萬沒想到這複雜的“地道”竟然是暗渠。
也是,這京城乃是前朝所建,他們不過是摘了果子而已,哪裡會知道這些。
而離開的兵部尚書耿額,在半道上轉了個彎,直奔太子住所。
事關重大,他需要找太子商量,若是能找到那個賊人,讓他發聲,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賊人竟然一直都是住在他的老房子裡,這難道是上天注定的嗎?
“耿大人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太子見耿額匆匆忙忙,當即問道。
“確實是大事!”耿額點頭,當即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那賊人一直住在你家,難道他是知道我們的謀劃?特意住在那裡?”太子胤礽難免有些懷疑,更別說是耿額了。
若說是巧合,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什麽地方藏身不好,為什麽就偏偏選擇你的老屋子呢?
“此事還不明了,是何原因還不清楚,不行,我得去找皇上,事關重大!”耿額立即起身,準備進宮。
現在他和太子走的這麽近,明人都看在眼裡,若是有誰以此做文章,不管真假,都夠他吃一壺。
匆忙拜別了太子,他又坐上轎子,趕往皇宮。
轎子中的他,不停的擦拭著額頭汗水。
本來就做賊心虛了,現在又鬧出了這事,讓他的心更虛了。
此時的皇上,正在聽取密報,事關自己的大臣,由不得他不上心,而且聽說這位兵部尚書最近和太子走的挺近的,不知道在幹嘛?
這讓他心中有些不愉快,自己的這位太子啊,還真是個不安分的住!
“你的意思是,那不是密道,而是前朝遺留的暗渠咯的?”
“回皇上,
是這樣的,根據奴才們的探查,再對照前朝遺留下來的京師地圖,確定了這是前朝所修建的排水暗渠,從紫禁城外的護城河,一直到京城外的護城河,遍布整個京城地下,耿尚書的老屋地下剛好有一條,想來應該是井塌了剛好連通暗渠,以至於井水流走,成了一個枯井。” “這麽說,並不是耿額圖謀不軌?”
“這…奴才還不敢確定,畢竟在他井底發現賊人的蹤跡這是事實。”
康麻子一時有些沉默,閉目沉思。
這時,一名小太監跑來,“啟稟皇上,耿大人求見!”
康麻子眼睛睜開一條,掃了眼那小太監,看的對方身子一顫。
又對地上半跪著的太監說道:“你先下去吧。”
“嗻!”
這人走了,獨留那小太監獨自面對著康麻子,讓他兩腿忍不住打顫。
“宣!”
康麻子沒有為難他,只是輕聲說道。
這位小太監頓時如蒙大赦,連忙去招耿額前來。
“這個小太監哪找到?一點都不機靈。”康麻子忽然側身對身旁的大太監說道。
“是老奴有眼無珠,回去定會調教調教他。”大太監有些惶恐, 連忙躬身說道。
康麻子聞言不語,閉目養神,等待著耿額前來。
未久,耿額快步走了進來,看見端坐的康麻子,直接撲倒在地:“罪臣耿額,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何罪之有啊?”
康麻子挪了挪屁股,擺弄了一下奏折,不解的問道。
耿額聞言,眼珠子一轉,心思難道這事還沒捅到皇上這?那他可操作空間就多了,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實話實說:“罪臣在南街有一戶院子,已經荒廢許久,今日不知何將軍為何帶人將院子包圍,說是裡面有賊人藏匿,臣惶恐,特來請罪。”
“何將軍說有賊人你便信了,是心虛嗎?”
耿額心中一顫,連忙說道,“臣不敢,何將軍執掌禦林軍,他說有賊人,自然不會亂說。”
這言外之意這何欽是你皇上的人,若非是你皇上發話,他敢這樣做?
康麻子卻說道,“那你是怎麽認為的呢?”
“臣以為,是那賊人汙蔑於我!那院子早已不不住人,臣就安排了個老朽看守大門罷了,絕不知裡面的情況,定是那賊人偷偷溜了進去藏匿於此,還借著老臣的名號打掩護,十分可惡,罪大惡極,請皇上明察!”
康麻子看著五體投地的的兵部尚書,眼簾微抬,慢條斯理的說道:“賊人藏匿在你的屋裡,你卻不知情,不論怎麽說你都有罪,暫且先在家,哪也不許走動,待查清之後再說。”
“臣遵旨!”
耿額心中長籲一口氣,還好沒什麽大礙,只是禁足一段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