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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驀然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一扇橡木門,釘著一條沉甸甸的鏈子,末端懸掛著一盞華麗的油燈,紫色的火焰籠罩在加鉛的紅玻璃燈罩內。
隨著敲門聲響起,玻璃罩上浮現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它張開嘴,發出蒼老的聲音。
“何人深夜拜訪?”
“神秘馬戲團……斯坎德拜訪海倫夫人!”
隱形衣的兜帽被掀開,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斯坎德的腦袋漂浮在半空,看著很是詭異。
鏈子掉落,沉重的木門“伊呀”一聲打開了,斯坎德走了進去,門再次關上。
這是一個很大的客房,沒有點燈,但兩端對稱位置的壁爐裡火燒得熾熱,讓房間充滿一種陰沉的紅色亮光。
一個醜陋的扁鼻胖女巫,站在壁爐旁,她穿著一件褐色的鬥篷,扎著過腰的發辮,看起來沉甸甸的,上面還系有許多金質小鈴鐺。
“海倫夫人,好久不見!”斯坎德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他笑道:“你還是這麽謹慎?”
“乾我們這行,謹慎沒有壞處。”胖女巫走動起來,身上的鈴鐺隨著她的腳步而當啷作響。
拐賣人口被抓……在許多國家可是要判死刑的!
而海倫不僅拐賣巫師,還走私各種珍貴的魔法生物。
“所以,我今晚迫不及待來提貨了。”斯坎德搓了搓手,急切道:“我看你的信中說,這次的貨物質量很高。”
“是啊,是啊,我敢說,這是我這些年抓住的人形生物裡……最美的一位。”海倫眨著黑眼睛,讚歎道:
“許多媚娃都比不過她的美貌,相信我,你會滿意的。”
“快點拿出來給我看看。”斯坎德催促道。
他和海倫打了多年交道,從她那裡買過很多魔法生物,這個女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貪婪,但眼光無可指摘。
胖女巫朝著床邊走去,她彎腰從床下拖出一個黑色的大箱子。
海倫夫人又拉開胸衣,從肥膩的胸脯間取出一把溫熱的青銅鑰匙,她插入鎖眼,輕輕擰動,掀開箱蓋。
斯坎德立即湊了過去,低頭望去,箱子用無痕伸展咒擴大了,足足有四米深。
箱子裡放了許多水,水中還有一隻雙尾人魚,一頭卷曲蓬松的金發,皮膚雪白無瑕。
年輕的人魚聽到開蓋聲,抬起頭,看見抓她的女巫身邊多出一個男巫,少女滿臉驚恐地鑽入了水底。
“真漂亮啊……”斯坎德望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讚歎不已,他好奇道:“你怎麽抓住她的?”
“這可是商業機密。”海倫猛地蓋上箱子,輕聲道:“別嚇壞了我的小寶貝。”
海倫又在房間踱起步來,她笑了笑道:“還有其它什麽問題嗎?”
斯坎德想了想道:“沒暗傷吧?”
“傷?!”海倫仿佛受到了侮辱,她尖叫道:“這麽完美的藝術品,你以為我會破壞她嗎?
我抓住她以後,一直用最好的食物供應著,連碰都沒舍得碰過一次!”
“價格呢?”
“一萬加隆!”
“你覺得可能嗎?”斯坎德輕蔑地說道:“你怎麽不去搶古靈閣?”
“怎麽不可能?”海倫笑呵呵地坐在沙發,道:“就這個樣貌,那些純血家族會願意花大價格買她。”
“你是我的老主顧,我才第一個考慮你,但你要是買不起,我就聯系其他顧客了。”
“海倫夫人,據我所知……”斯坎德不慌不忙道:“五月花號開始查頭等艙的行李了,你留在手裡,你以為你能那麽容易帶出去嗎?”
海倫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不止是查行李,連反幻影移形咒都開了……帶上來,卻帶不下去,也確實是她急於脫手的緣故。
斯坎德翹起二郎腿,很乾脆道:“七千加隆,我買了!夠有誠意了吧?”
以那頭美人魚的容貌,去全世界隨便哪裡表演,都可以引起轟動……一兩年就能賺回票價,他就算轉手賣掉也不吃虧。
“成交。”海倫點點頭,將那把鑰匙取了出來。
斯坎德也取出加隆,他突然問道:“對了,我聽說有頭卡布羅龍襲擊了五月花號?”
“沒錯,大概是和這隻人魚有關。”海倫想了想,猜測道:“我抓住她才從英國上了船,當晚就有卡布羅龍來襲擊了。”
那天晚上,她差點都想放掉人魚了,但好在有個少年挺身而出,救了整艘船。
海倫接過變形蜥蜴皮製作的錢包,一邊清點加隆,一邊臉色古怪道:
“你知道擊退卡布羅龍的是誰嗎?”
“誰?”
“一位少年。”海倫咧嘴笑起來道:“我見過,很英俊,我那晚做夢都是他……我當時就動了收藏的念頭。”
海倫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拿那個少年和這隻人魚關在一塊配種,後代肯定更加驚豔。
“那你怎麽不動手?”斯坎德笑眯眯道:“你害怕了?”
“是挺怕的,能擊退卡布羅龍呢。”海倫嘴角翹起道:“他的姓氏你一定很感興趣。”
“什麽?”
“斯卡曼德!”
斯坎德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露出銳利的微笑道:
“紐特·斯卡曼德也在這艘船上?”
“那倒沒有。”海倫搖搖頭道:“只有他的孫子在船上罷了……別害怕。”
“害怕?”斯坎德頓時放松下來,嘴裡卻說道:“你以為我會怕紐特·斯卡曼德?既然他孫子在,我要先找那小子討要點利息。”
海倫拱火成功,一臉微笑道:
“那祝你好運。”
……
……
再次回到自己房間,斯坎德將箱子放在地上。
在房間內,床被豎在角落裡,一個黑色的大帳篷卻支了起來。
“斯坎德先生,貨物取回來了?”麻瓜獸皮特立即迎了過去。
“是的,花了我七千加隆,海倫那個騷貨……”斯坎德罵道:“早晚乾死她。”
“這麽貴?”皮特大吃一驚。
“確實是個罕見的尤物。”斯坎德滿意地笑道:
“將箱子和鑰匙送進帳篷,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出來調教這隻人魚……讓她明晚就能登台演出。”
“是。”
斯坎德去衛生間洗澡了,皮特則拎起箱子和鑰匙,朝著帳篷深處走去。
皮特越走越慢,他突然停了腳步,很想看一看七千加隆買回來的人魚,到底有多美。
皮特心裡癢癢的, 他知道斯坎德洗澡要一段時間,便大膽地拿起鑰匙,插在箱子裡,打開以後,朝著裡面望去。
皮特望見那頭人魚,頓時愣住了,他癡迷地望著那個女孩,用顫抖的聲音,衝著箱子裡喊道:
“你叫什麽名字?”
“她叫彌賽拉。”
皮特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侏儒正想轉身,但一隻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緩緩舉了起來。
皮特呼吸困難,想大喊救命,但那隻手卻好像鐵鉗一樣,緊緊勒住他的咽喉,讓他只能發出難以辨別的嘶喊聲。
羅夫望著皮特,嘴角掛著笑容,眼神卻逐漸冷冽,他掐著侏儒的脖子,朝著一個玻璃罐狠狠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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