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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我全都要》第94章 榮府珠大爺新婚,宮中賈元春為婢
  今日榮府門前賓客盈門,喜氣洋洋,四處懸掛的紅綢絲帶,大紅燈籠無不顯示著今日府上正辦著喜事。

  看著前方那些恭賀的聲音,四處皆有,賈瓊也不由隨著人流向前行進。

  來到賈珠面前,看著其一身大紅喜袍,雙手抱拳拱手,由衷恭喜道:

  “恭喜恭喜,祝珠大哥與師姐瓜瓞延綿、情投意合、夫唱婦隨、珠聯壁合。

  你們兩人就是百年恩愛雙心結,千裡姻緣一線牽。”

  賈珠見賈瓊到來,眼中也是有些開心,忙抱拳拱手還禮,說道:“多謝瓊弟,多謝瓊弟,今日定要吃的開心。”

  見賈珠說完,賈瓊又低聲說道:“今日那邊收尾,已經全部弄好,珠大哥過兩日即可過去。”

  聽賈瓊說完,賈珠遂點頭示意收到,又說道:“你先去書房,那邊有人等你。”

  賈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頭示意明白。他有些奇怪,今天乃賈珠新婚之日,府中上下皆忙碌萬分,怎會有人專門等著自己呢。

  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未表露,與賈珠分別後,便沿著平日行走的道路一路往夢坡齋而去。

  一路上不論是抄手遊廊還是亭台樓閣,更有花草樹木上,皆是披紅掛彩,每個一段路就掛著兩盞燈籠,尤其是道路的匯聚處亦是六盞或八盞燈籠。

  每個人臉上皆是喜氣洋洋,今日珠大爺新婚,娶了正妻,每個人是由衷祝福,不光是珠大爺待人和善,還有每次大喜事之後,府中都會有大額賞賜,絕不吝嗇。

  每人或想法不一,但絕對是由心祝福。

  看著眾人臉上的笑意,賈瓊在一聲聲互相問好聲中,來到了夢坡齋。

  書房中,芸窗下,榻米上,茶幾旁,元春一人燒水泡茶,自斟自飲,眉頭緊鎖,心中無限心思。

  就連賈瓊進了書房,也未曾發覺,仍自思量。

  賈瓊也不打擾,直接坐於元春下手。

  許是動靜大了點,元春方抬眸觀望,迷茫的眼神慢慢聚焦,見賈瓊已然落座。

  茫然的神色倏然變的笑顏如花,對著賈瓊朱唇親啟說道:“瓊弟,來了。”

  賈瓊看著明顯有無限心思的元春,心中有了一點準備,可能是她要進宮了。便也慢慢點頭示意,說道:“大姐姐,安好。”

  看著旁邊安坐的賈瓊,又是幾月未見,越發挺拔了,模樣也俊俏了些,更顯英姿颯爽,風流倜儻。

  又是一陣愣神,想起去歲大兄所言,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終歸是同族同姓,雖然律法已改,然宗族又如何可能會同意這荒唐之舉,更不可能開天下宗族之先河,冒天下倫理之大不韙。

  若是可以,她自是願意的,奈何宗族女子只能替宗族聯姻,自己這長女更是要做出表率。

  更何況現在還非聯姻,只是去伺候人,是否需要聯姻還得看日後的運道,是否真能得賜聖恩,為家族賺得那一線生機。

  家族現在菁華盡去,兩項斷代,自己若是不能去續上一線生機,為家族拖延時間,家族說不定真的得一蹶不振。

  想到這裡內心不由一陣悲哀,面上作這幾分假顏虛笑,端起茶盅與賈瓊斟了一杯茶水,待賈瓊呷了幾口後,幾度糾結後,方緩緩說道:

  “瓊弟,我明日就要進龍首宮太上皇處為那女官了。”

  聽著元春這簡單的一句話,說的那般艱難,聲音婉轉中帶著點哀歎,淒切中帶著點落寞,如杜鵑啼血,又如孤鴻哀鳴。

  聽著這話,賈瓊雖說早有準備,卻仍然如被刀絞,心中有幾分不自在。

  他從後世來,後世同宗同姓結婚的有很多,只要出了五服就無問題,所以對這一世的同宗同姓不會,心中也有些嗤之以鼻。

  往日裡,他自覺得學這厚黑學已有一定水準,若是能用一無甚關系的女子,換來一場富貴,或留下一條可貴的人脈之路,必然是終南捷徑,可喜可賀之事。

  然這次他內心確實陣陣難受,想起這女子往日裡這一口一個瓊弟的叫著,初識時教自己彈琴,那日吟詩時的高瞻遠矚,皆一一印在自己的心中,一時腦海裡也是充滿回憶。

  看著身旁女子微笑中帶著些悲傷,賈瓊內心一陣觸動,不由說道:“大姐姐,我一定會將你接出來的,定不會讓你委屈了,你等我。”

  聽聞賈瓊這般言說,元春面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甜美,嘴角緩緩勾起,帶起兩彎淺淺的酒窩,柳葉細眉微微彎曲,杏眼中柔和,兩腮酡紅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美眸中帶著點點希望看向賈瓊,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

  良久,仿佛發現自己有些逾距了,和那西廂記中眉目傳情的崔鶯鶯有何區別。

  想到這裡,便不再言語,目光也轉向案幾上的茶水。將盅添上些茶水,又給賈瓊與自己分別斟滿,三泡的茶水不再如之前一般濃厚,顯的香氣四溢。

  兩人端起茶杯,各自抿了幾個。

  看著窗外良久,元春方又說道:“大兄昨日讓我在此等你,告訴你前兩日瑚大哥去了,族中怕人心惶惶,又擔心外人看出虛實,瑚大哥的軀體還在路上,今日大兄婚禮便照常進行。回來後,便秘密下葬。

  大兄說,家族原本由瑚大哥從武,大兄從文,一文一武,互相扶持。

  現在瑚大哥去了,大兄說你這邊得加快速度,必須快速培養這些本家子弟,若不能從文,則全部從武。家族明面上不會給太大支持,需示人以弱。

  我需要在宮內盡力的向上爭取。”

  元春說著又看了眼賈瓊,從賈瓊的眼中她知曉其也對自己有著些許情誼,只是不知這是姐弟之情還是同族之情,只是不知其中有沒有那麽一絲絲其他的情誼。

  想著自己進入宮中不過是個添頭罷了,算是族中對皇家的一種示好,也是皇家對家族的一次安撫。

  否則族中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穩住跟腳,培養人才,恢復元氣。

  瓊弟今年方才十歲,雖然足夠妖孽,但是自己未必等的了啊。

  自己今年已經一十有四,若是六年內家族還是沒有站住跟腳,自己只能進入后宮成為諸多妃子中的一員,進入那不得見人之所,從此困頓一生。

  這是皇家對自己家族交出京營的安撫。

  敬伯,赦伯還有珍大哥俱被打上了標簽,他們是上一輩其他皇子的人,現在新皇登基數年,太上皇又不準他們參與任何事情,不然就是族內的災難。

  唯有父親當初沒有跟著任何皇子,才有機會在朝堂為官,卻還只是個工部員外郎,無有實權,更沒法行事,若是行將踏錯,族中將更沒有機會,只能韜光養晦度日如年的等待族中後輩從續菁華。

  可惜若是當初無意外的話,必然高中秀才,想必父親已經跟著陛下有了從龍之功,父親當初為何如此自傲啊。

  舅舅當初也只是隨著父親的判斷,才跟隨的陛下,如今卻截走了族內的京營節度使位置。

  想到這裡,元春輕輕歎了口氣,對著賈瓊說道:“瓊弟,若是,若是八年之內仍沒有把握讓我們兩府站住跟腳的話,你就不用再記著這事了。”

  方才聽元春所言說‘賈瑚去世了’,他還心中震驚,難怪原著中沒有提到賈瑚。現在又聽元春這般言說,不由插言道:

  “大姐姐,瑚大哥是怎麽去的,還有為什麽必須在八年裡讓兩府站住跟腳。”

  元春聽賈瓊這般詢問,不由轉身看向賈瓊,仔細思量以後,說道:

  “府中得榆林密保,年前韃靼人所在的草原上突降大雪,蒙古諸部冒雪入侵榆林,瑚大哥得夜不收回報,便出兵遲滯敵鋒,令人向四處求援,皆是各有理由,拒不出援。

  不得已回防衛所,衛所以外被韃靼人擄掠一空,瑚大哥死扛十日後,被流失射中而亡。而韃靼人擔心被其他衛所聯手包圍,便帶著劫掠的物資提前遁走。”

  見賈瓊無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元春又接著說道:“赦伯與父親還有珍大哥商量,將京營節度使交給了舅舅,明日便會上奏天子保舉舅舅為京營節度使。

  舅舅自以為已投效陛下無人知曉,卻不知父親他們早已知曉。

  不然六年前就將京營節度使給他了,待瑚大哥歸來,族內可以想法讓他再升一級,京營再由瑚大哥接手。

  父親他們知曉舅舅現在脫離我們家族,便不願意將族內的資源放給舅舅,讓他擺脫我們家族,去自立門戶。”

  聽到這裡,賈瓊方算是完全明白,雖然元春有些地方沒有去說,但是他也明白了。

  這韃靼人入侵,或許早在朝中一些人的算計之下了,也可能是順水推舟。

  從先前的將恩師調離神京就是一種資源的互換,他們知曉賈家想要進入文臣,以文禦武,從而擺脫爵位不斷降等的劫難。

  若是有朝一日無有爵位,或爵位降低到一定程度。那麽賈家覆滅或者從一等家族跌落就是必然的事情。

  正好賈家手中有他們最需要的兵權,那就在規則之內互相試探。

  此前派了督學禦史只是一個恐嚇,若是你賈家不願意交出兵權,你就別想進入文臣的行列,休想以後詩書傳家。

  若是你賈家不願意,下次就不是督學禦史,而是換個應天府尊,絕對是內閣草擬皇帝禦批的。

  文臣會嚴格卡著賈家,若是你交出兵權,那就讓李守忠去南京國子監主持一次鄉試,鄉試一過就是舉人,必然進入文官序列,這樣文臣與皇帝放心,賈家也能安心過度,算是博弈之後的結果吧。

  正好還從賈家手中奪下了神京國子監,這處為天下育才之所在,朝堂大量官員皆從此出,算是大量官員的恩主,不論內閣還是皇帝,說不眼紅是假的。

  但李守忠一向持正,不偏不倚,即使與賈家結親也是因為受了賈政的恩惠。即使這樣,也沒過度偏向賈家,再加上李守忠的文采也確實是有的,大家也一直未動他,可是現在賈珠中了秀才,而賈瓊更是案首。

  你李守忠的另外一個弟子也中了秀才,還俱是這般年輕。行,我們都承認你會教學生,但是你收的關門弟子卻全是賈家的,另外一個雖然不是,也和賈家關系甚好。

  加上現在兩個孩子年齡也夠了,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那你就別在這個位置上待著了,你已經有了偏向,不再中正。

  所以李守忠調任金陵國子監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未曾想到的是,在這一切談好,要交出京營之時,賈瑚卻出事了。

  那麽賈家必然不再安心,所以皇帝與太上皇為了安賈家的心,就給你賈家培養後輩的時間,你將長女送進宮作為女官,若是短期培養不出來,皇帝就納你家女兒為妃。

  這樣你就是皇親國戚了,你總該放心交出兵權了吧。

  這樣一來,賈瓊就明白元春為什麽要說八年這個時間了,賈璉與元春同歲,現在十四歲,八年後二十二歲。

  賈蓉今年十三歲,八年後則是二十一歲,而賈寶玉今年五歲,八年後則是十三歲,能不能讀書一眼就知曉了。

  若是個能讀書的,賈璉與賈蓉也皆能挑起大梁,你賈家也能放心,你家長女回去,可自由嫁人。

  若是不行,則納元春為妃,只要這層關系在這,你賈家便可以安心,你賈家繼續培養後人。

  至於旁支,除非特別優秀,不然府上是不會培養的。

  你旁支只能用來拱衛主支,若是旁系過強,那主支如何自處,除非主支足夠優秀,能壓你旁支人才一頭,最次也要平分秋色。

  想到這裡,賈瓊方完全明白賈珠為何讓他單獨來這一趟了,為何不顧今日新婚大喜,都要讓自己先來這邊一趟了,他心中著急了,心有些不穩了。

  一、是知曉他對元春有著若有若無的情愫,元春對她可能也有好感。

  這樣的話,若你賈瓊是個上進的,那便努力,將元春接回來。

  然說到底,其實這絲好感聊勝於無。

  元春往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過的外男唯有自己,頂多再加上見過兩次的自征師兄,對自己有好感或許是真的,但是完全談不上愛意的地步。

  那麽元春如此這般到底是真有情愫,還是美人計就值得深思了。

  看來這珠大哥卻有些急了,瑚大哥的死讓他有些措不及防啊。

  不過不管如何,自己與他目的相同,必然是要不斷努力的。

  二、是讓他了解族內現在的境況,不要坐以待斃,府中旁支需要培養,既是你提出來的,那就要努力,甚至有讓他賈瓊棄文從武的打算,畢竟一文一武相互搭配才是根本。

  從文只是為了家族的延續,但是兵權才是賈家的根本,等主支有人能接收兵權時再接手回來。

  若是你賈瓊爭氣,獨自挑起一門,使的賈家更加興旺,那主支變為三支也並無不可。

  三、我賈珠是個有度量的,不擔心你賈瓊壓我一頭,只要你有能耐,族內就會將資源傾斜於你。

  但是賈瓊心中還有一點不明白的是,既然家族如此青黃不接了,你族內四個當家的,為何不出馬培養人才,即使不能為官,還不能為家族培養人才嗎?

  原著上怎麽一個去修道,一個整天玩女人,另一個整天與清客相公閑聊,還有一個更是離譜,居然扒灰。

  即使韜光養晦也不能這麽徹底吧,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僅現在知曉的,放在前世怎麽都不敢相信,看來不能以前世的眼光看待這些人了。

  若是如此,賈珠千萬不能有事,更不能早夭了,不然之後自己的官路可能就要崎嶇不少,可惜不知賈珠是如何去世的,若是知曉,也能告誡賈珠一番。

  賈家入不了低谷,自己娶不到金釵是小事,若是讓自己在這樣的官場上來鬥心機,自己可吃不消啊。

  若是猜測正確,那這官場得變態到什麽程度,隨時能讓你傾覆啊。

  越想越是驚駭,正春寒料峭之時,身上居然淌出細密的汗水來。

  元春見賈瓊這般模樣,便知曉賈瓊已然明了,自己尚有些地方也未完全明了,只是大兄與自己說時,面色凝重,讓自己也頗為擔憂。

  不過這樣也好,這府外的事情還是讓男子們去擔當吧,自己明日便要進宮去做那伺候人的活了。日後還能不能以賈家的身份行事還是個未定之數。

  想到這裡,有些失魂落魄的元春將手中絲帕遞與賈瓊,說道:“瓊弟,你滿頭是汗,還是擦擦吧。”

  賈瓊聞言, 尚有些心緒不寧,也未在意,接起絲帕便擦了起來。隻到問道那若有若無的香氣,方才驚醒,一看原來是元春的絲帕,不由又輕輕的嗅了兩下。

  元春見狀,也是倏然醒轉,見自己失神之下,居然將貼身絲帕遞與瓊弟使用,而瓊弟還那樣嗅來嗅去的,不由羞赧的別向他處。

  賈瓊見元春未說話,只是看向他處,是否有情愫還要試探一番,不由將絲帕放入袖中,方端起茶水豪飲了起來。

  聽著背後飲水的聲音,元春方回轉身形,想取回絲帕。哪知轉身後,卻未在案幾上見到絲帕,只是在瓊弟高舉的袖中見到絲帕的一角。

  杏眸中帶起一絲羞惱,然芳心深處卻湧起一股沒來由的悸動,良久,嘴角又不由微微勾起。

  想著明日自己就要離開府中幾年,元春也不想再討回,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看著元春這模樣,杏眸晶瑩剔透,波光閃閃,分明有淚珠與其中打轉,明明委屈的想哭,卻任然滿面笑容的與自己說著話。

  雖然眼中有一絲羞惱,但也沒法確認這是美人計還是真有情愫,想到自己目標與他們目的相同,也就不在意了。

  又想到明日之後將再難見到,心中也不由暗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元春見賈瓊只是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由巧笑嫣然的說道:

  “瓊弟,上次你與我合奏的那首碧海潮生,姐姐格外喜歡,今日乃是大兄大喜之日,不若我們合奏一曲鳳求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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