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十五個人選,現場出現了十分激烈的議論,可不等討論出結果,那抹青光再次出現。
十五個倒霉鬼當場被剝了皮,融入石壁中,緊接著一聲聲求救與哀嚎自石壁響起。
二十個道童的雕刻栩栩如生,表情生動。
眾人神色古怪,不少煉氣修士心中松了口氣,眼下湊齊二十張人皮,他們的安全就無憂了。
這二十張人皮裡,有一張出自池衝的門下,所以池衝現在的神情也很難看。
莫愁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均看見對方眼底深處的驚駭。
這讓他們有了一種唇亡齒寒之感。
“入殿。”
老嫗淡淡道:“等我們離開之時,再想辦法救他們出來便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好默不作聲的朝殿內走去,對牆壁上的求救視若無睹。
走在前邊的煉氣修士戰戰兢兢,生怕池衝的推斷是錯誤的,等到他們真的進入剝皮殿又沒有危險發生後,這才松了口氣。
“這是……”
最前邊的煉氣修士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剝皮殿正前方,坐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但它們不是活人,而是紙人,臉頰上的腮紅鮮豔中又帶著一絲詭異。
就在他們入殿後,兩位紙人突然睜開雙眼,白紙人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起身道:
“原來是有客人來了,請坐請坐。”
黑紙人卻是目光森寒,猶如毒蛇般盯著眾人。
一眾煉氣哪裡敢坐,紛紛閃身到一旁讓後方的築基金丹元嬰等人入內。
“紙人?這……是道門的附靈術吧?”
四名元嬰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入,目光盯著那兩個黑白紙人透著一絲忌憚。
“附靈術?”
方塵神色古怪,原來附靈術還有這等用法,眼前這兩位紙人是仙墓主人特意用附靈術配以邪物煉製出來的守墓人?
“四位,怎麽不進來?你們已經給了二十張人皮,我二人不會為難你們。”
白紙人衝四名元嬰微笑道。
而它的目光卻在不自覺間輕輕掃過方塵,或許別人察覺不到,可方塵卻神思敏銳。
“它看我的眼神不一般。”
方塵眼神微動。
說起來他也是道門子弟,難道說是因為這一點?
“敢問兩位可是墓主人的靈奴?”
老嫗緩緩開口。
白紙人笑了笑,輕輕點頭:“是啊,主人留我們下來守著此地,這麽多年了,你們是第一批進來的生人,想來已經過去很久了吧?
不然以你們的修為,不可能進的來,既來之則安之,諸位都坐吧。”
它輕輕一掃,殿內頓時出現了許多椅子,完全夠今日在場之人一人一張。
可眾人還是不坐,甚至連築基和金丹都生出退意。
這是仙墓主人留下的靈奴,其實力只怕……
“諸位,若我們要傷害爾等,剛剛就不至於只收二十張人皮了,這是主人定下的規矩。
既然你們給了二十張人皮,就有資格進來入座,難道你們不想看看主人給諸位留下了什麽東西嗎?”
白紙人微笑道。
嗯!?
眾人神情一動,似乎也有道理,對方要真想傷害他們,何必與他們廢話?
難道說仙墓的主人早就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墓穴會被人找出來,所以留下了點傳承?
念及此處,不少人臉上紛紛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還請二位直接說明緣由,我等才可安心入座。”
老嫗沒有輕易相信對方的話,她還需要一些權衡。
“主人留下了一些傳承,我二人是負責把守第一關,若你們有人符合,就能獲得剝皮術。”
白紙人輕笑一聲:“此術在主人那個時代,可是極其有名,不少人聽了就會害怕,見了就會顫抖。”
剝皮術……
眾人頓時想起先前那一幕,原來這是一種術法傳承!?
只是……這術法似乎除了剝皮之外,把人魂魄囚禁,似乎也沒什麽特殊之處。
“不對不對,既是強者留下的傳承,必有其獨到之處。”
有人眼神已經透著一絲火熱,看樣子傳承給誰,是這兩位說了算,不是那四位元嬰。
一名煉氣修士突然走向最近的凳子坐了下來,目光殷切期盼的看向那兩尊紙人。
眾人權衡利弊,最終也一一入座,包括那四位元嬰。
到最後,只有一人不曾入座,便是方塵。
“你也坐下吧。”
白紙人看向方塵,微笑道。
“不用了,我腿腳不方便,站著聽就行了。”
方塵笑道。
“若是如此,你有可能得不到剝皮術的傳承。”
白紙人輕聲道。
“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在下修為低微,能精通一兩種術法便是祖上燒了高香,不敢奢望其它。”
方塵淡淡道。
有人不耐煩,衝方塵道:“大家都坐下了你鶴立雞群是何意?快點坐下,這兩位就能開始選擇把傳承交給誰了。”
方塵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席地而坐,衝白紙人道:
“閣下且開始吧,就當我今日看個熱鬧也好。”
白紙人幽幽的看了方塵一眼,隨後輕輕點頭,緊接著一群紙人從後堂走了出來。
這些紙人都是丫鬟仆役模樣,手中端著銅盤,每個銅盤上面都放著一件紙衣,那是道袍,上面似乎紋著三神獸。
“這是主人留下的道袍,主人說了,以後若有人進了剝皮殿,能穿下道袍並堅持一個時辰者,算是與他有緣,可賜下剝皮術。”
白紙人輕笑一聲:“諸位且自行抉擇,主人沒有強迫的意思,不穿也可。”
方塵面前也被端來了一隻銅盤,他打量著上面的道袍,沒有伸手觸碰的意思。
機緣他已經夠多,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他從小就明白。
有時候不爭,就是爭。
眾人看著面前的紙衣,總覺得有些晦氣,這穿上了就跟陪葬品一樣了。
見眾人遲遲不動手,黑白紙人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坐在座位上靜靜等候著。
“人死卵朝天!”
柴順突然低喝一聲,隨後當著眾人的面穿上紙衣,這一穿,他立馬感覺到一種痛苦的感覺由心底傳來。
各種喜怒哀樂的情緒源源不斷,腦海中浮現出種種過往,有些過往明明在他看來無關緊要,可在穿了紙衣後,這些情緒就被強化了百倍千倍。
眼見柴順時而哭,時而大笑,眾人神情愈發古怪,下意識望向兩位紙人。
“他只是在體會七情六欲,若能撐過一個時辰,算是入了主人的法眼。”
白紙人淡笑一聲:“不會有性命危險,最多……也就是道心不穩罷了。”
道心不穩?
這話讓本來有所意動的家夥紛紛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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