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者?”
二小姐薇薇安似乎對“最高議會”的出現並不滿意。
“我們自己家族的內部事務,為什麽要一個外人來監督?有您監督還不夠麽父親?”
“啊呀,看來這位美麗的小姐對我抱有敵意呢。”
大衛·巴塞維茨對著薇薇安笑了笑。
“王城方面對本次的海神殿城主換屆十分重視,畢竟是‘光照日’以來的第一次……”
他說著在手中洗起了撲克牌。
“海神殿自古以來就十分獨立,在以前大家都沒有‘光之力’的情況下,王城方面一直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從中抽出了一張牌,仔細地看了看。
“但如今,你們每個繼承人都是‘授光者’,對王城來說,這場換屆戰爭的規模自然不好估量,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以確保你們,不會把事情鬧得太大。”
大衛向眾人展示了他抽出的牌,是一張紅桃3。
“你們瞧,那麽多位繼承人中,居然最後只有3人保住性命……如果我不在的話,這個數字恐怕還會進一步縮小吧。”
會客廳的眾人看著那張紅桃3,一時間鴉雀無聲。
“噗哈哈哈哈!”
薇薇安的大笑打破了寂靜。
“‘最高議會’的人怎麽盡會裝神弄鬼啊!怎麽,你難道是預言家嗎?”
她一臉不屑地看著大衛。
“憑你那張破牌,就能算出我們能活幾個?笑死人了!”
“不得無禮,薇薇安。”
福爾庫斯製止了二小姐的大笑,冷著臉嚴肅地說道。
“‘魔術師’大人將幫助這場戰爭最後的勝者坐上城主之位,這話背後的含義,請你們自行理解。”
“背後的含義?”
艾德聽著皺了皺眉頭,他轉頭問向好友。
“什麽背後的含義?你明白嗎?”
“當然。”
利爾如此說道,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克雷奇默。
只見克雷奇默面帶微笑,似乎也明白了的樣子。
“接下來,我將宣布本次換屆戰爭的規則。”
福爾庫斯接著說道。
“第一……”
“父親大人!”
特雷通爾打斷了福爾庫斯的話。
“很抱歉我打斷了您,但在您宣布規則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情。”
“沒關系,你說。”
福爾庫斯對特雷通爾打斷他說話似乎毫不在意,他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偏愛之情。
“眼下,我們正在進行的是家庭會議吧?”
“沒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沒有出席家庭會議的繼承人,將被視為公然反叛吧?”
“是的。”
“那麽……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的四公子佐爾德·尼普頓……”
醜陋的笑容出現在特雷通爾的臉上。
“是不是已經注定要被您肅清了呢?”
“你還真是心急啊,特雷通爾!”
一個聲音從五層會客廳的門口傳出。
“就那麽想我被父親肅清麽?我還以為你多少會有點骨氣,親自來面對我呢!”
眾人向門口望去,只見一位頂著刺蝟頭的年輕人,正率領著大隊人馬向會客廳走來。
他和他身後的人,都身穿著簡陋粗糙的布衣,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
“哼,原來你還敢出現啊,佐爾德。”
特雷通爾的笑容消失了,
他換上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你說得對,我不會讓父親肅清你……我要親自把你撞成肉泥。”
“是嗎?那還真是巧了。”
首次露面的佐爾德雙手插在褲子兜裡,死死地盯著特雷通爾。
“我這次回來,根本不是為了當什麽城主。”
他英俊又硬朗的臉上滿是殺氣,身後的人看上去也都不是什麽善茬。
“我之所以會回到這個腐臭的蛆巢……”
佐爾德斜著眼看了人群一圈,露出了滿臉的不屑。
“就是為了把你這條最大的蛆連根拔起,撕成碎片啊,特雷通爾。”
“哈哈哈!就憑你?”
特雷通爾笑出了聲。
“居然能把虎鯨認成蛆蟲,許久不見,你眼神似乎不太好了啊,小鯊魚。”
特雷通爾的拳頭髮出了可怕的響聲。
“別擔心,眼睛不好的話,我會幫你把它挖出來的。”
利爾在一旁悄悄觀望,他注意到在佐爾德說話時,狄斯安娜悄悄與安菲特、蓋婭斯和西比爾交換了一下眼神。
“佐爾德,你來遲了。”
福爾庫斯開口了,他厭惡地看著佐爾德,似乎對他和他身後的那些人十分看不上眼。
“你知道錯過家庭會議,會怎麽樣嗎?”
“首先,我拒絕稱之為家庭會議,反正你們也從來沒把我當成過家人。”
佐爾德的話裡對福爾庫斯毫無尊敬之意。
“其次,我也沒錯過什麽重要內容吧,你還沒開始宣布規則不是嗎?福爾庫斯?”
“你竟敢直呼父親大人的名字?我看你是現在就不想活了——”
“隨他去吧,特雷通爾。”
福爾庫斯厭倦地擺了擺手。
“反正他也就現在能囂張一會了。”
“哼,您說的沒錯……”
特雷通爾和狄斯安娜對著佐爾德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麽,我接下來就將宣布規則。”
福爾庫斯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第一,這場戰爭時限為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還不能決出新的城主,我將在幸存的繼承人中選擇綜合實力最強的一位,直接任命其為新城主。”
“第二,戰爭的戰場將局限於海神殿之內,在戰爭期間,任何離開海神殿的繼承人,都將視為出局。”
“第三,為了戰爭規模保持在可控范圍內,所有繼承人在今天之後,不得再向外請求新的援軍,如有違反,則立刻出局。”
“我和‘魔術師’大人將會嚴格遵照以上三條規則來監督你們,你們將在明天各自面向民眾進行競選演講,當最後一位繼承人結束演講的時候,戰爭立刻開始。”
“如果你們有任何問題,可以現在提出。”
“父親!”
希萊麗婭瞬間舉起了手。
“請問!在戰爭期間,可以殺人嘛!”
“……可以。 ”
“不管殺多少人都可以?”
“……是的。”
“把所有其他繼承人都殺光也可以?”
“……沒錯。”
“太好了!”
希萊麗婭聽罷,興奮地拍起了手。
“真是期待啊!你們不這麽覺得嗎!”
她向其他人尋求著認同,但除了她身後幾個看上去就像是瘋子的人以外,沒有其他人理她。
“還有其他人有問題嗎?”
福爾庫斯再次問道。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如果沒有的話,本次家庭會議到此結束。”
他如此說著,轉身走上了樓梯。
在他身邊的大衛,也向所有人行了個脫帽禮,然後笑盈盈地跟上了他。
“我和‘魔術師’大人會一直呆在主殿六層,直到戰爭結束。”
在踏上六層之前,福爾庫斯停下腳步,對著所有人補上了一句。
“如果想向我們尋求什麽幫助,就來六層找我們。”
他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直看著特雷通爾,身材魁梧的大公子對他點了點頭。
“那麽,祝你們好運,我的孩子們。”
福爾庫斯最後看了眼被擠得滿滿當當的會客廳,歎了口氣。
這裡的絕大多數人,現在應該是最後一次見他們了。
不過,這樣就好。
只有這樣,計劃才能順利實施。
福爾庫斯如此想著,繼續邁動了腳步。
他和“魔術師”兩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