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袍的芬格爾,和大腹便便的伊森走上了擂台。
“現在公布觀眾支持率!‘陰影’芬格爾·森弗拉瓦!32%!‘大胃王’伊森·坎貝爾!68%!”
“嗯?”
坐在勝利席位上的艾德顯得有些吃驚。
“我以為絕對是芬格爾比較強,為什麽現場觀眾會覺得伊森更厲害?”
他看著擂台上的弗萊德將信封收起,慢慢退出了擂台。
“就算他們覺得伊森更厲害,也不會票數差那麽多吧?”
“可能在他們的認知中,體型越大的對手勝算越高吧。”
卡拉爾看了看一旁的特雷通爾,卻沒有看見摩根斯。
“話說……”
她湊到艾德的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怎麽只有特雷通爾的屍體在這裡,那隻臭鳥怎麽沒來?”
“這是昨天利爾特別關照它的。”
艾德也壓低了聲音回復道。
“它下一輪要對陣的是你旁邊那個‘五毒王子’查爾斯,雖然摩根斯在第一輪比賽中直接秒殺了對手,但也不能保證查爾斯有沒有識破它的本體……今天如果摩根斯再一天都呆在查爾斯身邊,暴露的危險就更高了。”
兩人偷偷看了一眼旁邊英俊的金發男子,他正在試圖和特雷通爾的屍體搭話。
“所以利爾就讓摩根斯今天別出現在勝利席位,它正和安潔一起在觀眾席上呢……雖然離那麽遠操控特雷通爾有點吃力,但簡單的起立坐下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看見查爾斯無論怎麽搭話,特雷通爾都始終一動不動地報以沉默,這讓“五毒王子”有些意興闌珊。
“原來如此,還是利爾想得周到。”
卡拉爾壓低著聲音說道。
“我們也盡量不要和查爾斯說話,萬一說話時被他悄悄下毒就糟了,我可不想死得和昨天的‘迷幻蝶’一樣。”
“我知道了。”
“話說回來……這就是和我父母一起被布雷克與薩爾暗算的‘向日葵家族’首領,芬格爾·森弗拉瓦嗎?”
卡拉爾看著擂台上的黑袍男子說道。
“雖然之前就看到過他,但那時完全不知道他是誰……現在再看總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複雜的感覺?”
艾德也遠遠地打量了一下芬格爾。
“是在遙遠的格迪安區主城,意外地見到了來自你老家匹斯蘭城的故人,那種親切感?”
“什麽親切感啊,我壓根就和他不認識。”
卡拉爾白了一眼艾德。
“只是,他的命運明明本該和我父母一樣……他為什麽就逃過了一劫呢?而且,布雷克和薩爾都已經死了,戈恩那天不在,他眼下應該是唯一一個,經歷了那場死亡宴會還活著的人了吧……”
她眼睛裡透出一股憂傷。
“只有他知道,我父母最後臨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麽……我在猶豫,要不要去問問他。”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已經為你父母報仇了……無論布雷克還是薩爾,他們都已經得到了他們應有的下場……如今再問當年的事,恐怕只會讓你難過吧。”
艾德如此說道。
“當然,如果你無論如何也要問的話,我也不會攔你……不過前提是,他得先贏下這場比賽再說。”
就在艾德和卡拉爾說話間,擂台上的兩人,終於動了。
只見“大胃王”伊森·坎貝爾突然四肢並用,
像一隻巨獸一般向芬格爾衝去。 披著黑袍的芬格爾冷眼看著猛衝而來的龐然大物,藏在黑袍下的手發出光芒。
整個擂台的石板地,瞬間變成了黑影。
芬格爾的全身就像被融化一樣,慢慢滲進了黑色的地裡。
而伊森的四肢,像被泥潭吸住一般,巨大的身軀在黑影中越陷越深。
伊森不斷掙扎著,試圖從黑色的泥潭中逃離,但黑影已經蔓延整個擂台,無論在哪都逃不過被困住的窘境。
芬格爾依舊不見蹤影,擂台上只有越陷越深的伊森。
“這就是芬格爾的能力嗎?把整個擂台都變成一個黑色的泥潭?”
優勝席上的艾德喃喃自語道。
“話說他剛剛下沉消失的樣子……卡拉爾,你有沒有很熟悉?”
“當然了……我們在森海爾堡和長夜鎮都見過……”
卡拉爾眉頭緊鎖地看著擂台。
“那是‘天頂之子’的消失方式。”
“不知芬格爾和‘天頂之子’有什麽聯系……”
艾德說道。
“不過不管怎麽樣,‘大胃王’伊森看來是逃不出那個泥潭了……”
仿佛回應著艾德的話,擂台中被困住的伊森突然張開了嘴。
光芒在他的嘴中匯聚。
伊森·坎貝爾長大了發光的嘴,一口咬住了身下的黑影, 就像是在咬一塊黑色的披薩。
他狠狠地用嘴扯下了一大塊黑影,咀嚼了幾下吞咽了下去。
擂台上的黑影,出現了一個破洞,露出了下面的石板地。
“就憑這些東西,也想困住我?”
伊森一邊咀嚼一邊吼道。
“在我的【暴食饕餮】面前,這頂多就算一個開胃菜而已!”
他那被埋在肉裡幾乎看不見的小眼睛,正賊溜溜地觀察著擂台上的黑影,芬格爾依舊不見蹤影。
“見招式被我破解,還不肯露面麽?懦夫……你就繼續藏在影子裡吧……”
他說著就繼續啃食起黑影來。
“等我把你的能力吃完!你就無處可躲了!”
擂台上覆蓋的黑影越來越少,他們都被伊森吃下了肚,石板地漸漸恢復了原貌。
就在此時,在擂台邊角已經為數不多的黑色地面上,芬格爾慢慢從黑影中浮現。
“哈,終於不躲了麽?”
伊森擦了擦嘴,凶狠地對芬格爾說道。
“那麽,就讓我們開始吧?”
“抱歉。”
芬格爾的黑色兜帽下傳出了低沉的聲音。
“已經結束了。”
“什——”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爆炸聲,突然從伊森的肚子裡傳出。
他的肚子被炸得粉碎,黑煙從他喉嚨口嗆了出來。
伊森翻著白眼仰面倒了下去,他肚子中響起了最後一聲爆炸。
內髒和肉塊被炸上了天,就像一朵紅色的肮髒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