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絕世對戰
秦宇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道:“貧道自出世以來,便是煢煢孑立,向來沒有幫手,倒是這位道友,貧道在和你家師尊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
話音落下。
也不見秦宇有何動作。
百丈之外的虛空之中。
“不好!”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忽然臉色一變,兩人同時運轉光柱一般的劍氣,橫斬身側。
兩位十二境強者同時發動攻擊,簡直是非同小可。
整個虛空空間都立即被劍氣斬得扭曲起來。
但——可惜得是,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分。
下一刻。
長河的面部,直接被產生空間褶皺的一股撕扯空間的力量擊中。
“哇!”長河俊秀的面部頓時像扭曲的空間一樣,直接扭曲變形。
緊接著,長河失去了飛行法器的護持,直接從百丈虛空倒栽下來,向岩漿翻滾的羅睺城中墜落而去。
“師兄!”
卓楠距離長河最近,見狀陡然身法運轉,向長河急速追去。
虛空中,空間扭曲產生的褶皺再度浮現,力量透體而出,擊中了卓楠的腰腹位置。
卓楠也瞬間失去了駕馭飛行法器的能力,和長河一樣,向城中倒栽而去。
“大膽!”
“可惡!”
高空之中。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的怒斥之聲傳來。
接著,兩道無匹的劍氣從天而降,斬向虛空的扭曲之處。
因空間扭曲而產生的褶皺頓時被斬平。
但饒是如此。
長河和卓楠還是狼狽不堪地墜入了滾滾岩漿之中。
兩人也算是硬氣,在岩漿中翻滾了一下,周身火焰烈烈,猶如兩個火人,但卻沒有慘呼出聲,都是一個翻滾,便從岩漿中拔起。
“師尊……我等無妨……”
而後,長河和卓楠一同傳音道。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這才略微皺眉,各自收斂劍氣,看向對面負手而立的秦宇。
“大人說話,小孩子胡亂插嘴,是非常不禮貌的,在我們那個地方,小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秦宇微微一笑,玩世不恭地說道。
司馬千秋一面給慕容瀟傳音,一面道:“道友方才是用了分身之術,本座竟然未曾察覺,慚愧慚愧。”
慕容瀟也冷哼一聲道:“小道士的手段果然神鬼莫測,但分身之術你能用一次,還能用第二次麽?還不顯出真身?”
話音落下。
對面秦宇的身影忽然化為一團灰燼。
而後,在羅睺城的滾滾岩漿之中,緩緩走出一人。
青色道袍,面容俊秀,赫然正是秦宇。
其實之前在司馬千秋用魔尊心臟照射出秦宇的時候,出現的其實是秦宇的分身。
而真身,卻一直暗中隱匿,最終給了長河和卓楠一擊。
嗡!
那赤紅色流光也回旋到了秦宇掌中。
羅睺魔珠仍舊在秦宇的掌控裡,未曾失去控制。
由始至終,秦宇只是利用分身和司馬千秋、慕容瀟對峙。
“怎麽?顯出真身之後兩位就打算放過貧道了?”
真身出現之後,秦宇淡淡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面對當世兩位至強者,秦宇卻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反而冷靜得可怕。
“伱只有十一境,世間這麽嘴硬的十一境,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
司馬千秋面色沉沉,一直沉穩謹慎的他也動怒了。
慕容瀟直接冷笑道:“放過你?現在就算你將羅睺魔珠送給本座,然後跪著讓本座饒恕你,本座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
身側兩道巨型劍形虛影驀然膨脹。
而後虛空當頭,兩道無匹劍氣向秦宇當頭斬落而下!
嗡!
秦宇身形微微一動,上古翻天印蓬勃而起,在頭頂凝成一道屏障。
嘩啦!
劍氣磅礴而下,卻將上古翻天印直接斬碎,劍氣仍舊不減,斬向秦宇。
秦宇心裡一動,厄運凝結,在掌中凝結成一柄厄運之劍。
“斬命!”
當此之時,秦宇抬起厄運之劍,向空中劍氣橫展而過!
嗤嗤嗤嗤嗤嗤!
無端的劍氣鳴音響徹而過。
厄運之劍所攜帶的厄運,將慕容瀟的劍氣激蕩開來。
所有的殺招都完美地避開了秦宇的要害,幾乎是擦著秦宇的軀體,重重斬入羅睺城中。
原本翻滾如浪的岩漿,頓時被劍氣煮沸,城中赤紅霧氣升騰而起,血霧漫漫。
羅睺城最後一點殘存的建築,也跟著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你……怎麽可能……”
慕容瀟見狀,心裡頓時暗叫起來。
十二境打十一境,應該如同大人打小孩一樣才是。
而自己方才的劍氣,已然用上了畢生絕招。
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斬到。
此種情況,在慕容瀟的命格進化為【鴻運當頭】之後,還是絕無僅有的。
身為十二境強者,慕容瀟即便不是獵命師。
但對自己的命格還是很清楚的。
【鴻運當頭】便如同是心想事成。
她方才明明是心中默念著要將對方斬成碎片的。
但冥冥中,似乎卻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讓他的【鴻運當頭】命格瞬間蒙塵。
“這廝會操控厄運,很有可能擁有一個厄運命格,他會影響我等的氣運!”
這時,司馬千秋的聲音在慕容瀟耳邊響徹。
慕容瀟心中一動,傳音道:“獵命師?”
司馬千秋的聲音道:“恐不是一般的獵命師,方才長河和卓楠便是被他厄運影響,而後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那還等什麽?直接聯手!”慕容瀟回應道。
“你我可是塔主,聯手似乎……”司馬千秋還有些遲疑。
畢竟對手只是一位十一境強者。
而他們二人可是十二境,距離成道飛升只差一步的存在。
如此聯手,即便是勝了,也會被後人詬病,為世間強者所不齒。
慕容瀟怒道:“師兄何時變得這麽迂腐了?世間修者,為了成道飛升,哪個不是不擇手段的?當年道祖也不是這樣麽?還有那章鵬!”
章鵬乃是慕容瀟的道侶。
在數百年前,和慕容瀟雙修,兩人情投意合,為世間道侶的典范。
但後來章鵬為了奪得唐塔塔主之位,暗中聯合當世大唐國的女國主,並與之私定終生,暗中謀劃殺死慕容瀟這個強敵,成為東岸修者聯盟的主宰。
後來還是司馬千秋看破了章鵬的陰謀,出手救了慕容瀟一命。
若不是司馬千秋,慕容瀟早就灰飛煙滅了。
所以章鵬之名,便一直是慕容瀟的逆鱗。
此刻慕容瀟自己提及章鵬,便是告誡司馬千秋,不得有婦人之仁。
司馬千秋也是瞬間被說動,沉聲道:“也好!”
說話間,兩人一左一右,向秦宇合圍而來。
而秦宇剛剛立穩腳跟,意念一動,司馬千秋和慕容瀟的命格紋路便展現在眼前。
司馬千秋的【如仙如祖】擁有特定的加成,遇到自己的【十方命輪】,若是不被厄運影響,便會像仙祖降臨一樣,直接壓製【十方命輪】。
再加上慕容瀟的【鴻運當頭】命格。
兩個九階命格對戰自己的九階厄運命格,已然不是對等的了。
嗡!
雙方之間,在現實裡已經交上了手。
秦宇因為修為的瓶頸,瞬間陷入下風。
不過因為【十方命輪】的強大厄運護持,司馬千秋和慕容瀟的殺招每一次都幾乎是擦著秦宇的要害閃過。
幾個回合之後,秦宇就只有苦苦支撐的份兒了。
但在另外一個時空裡。
【十方命輪】命格獸已然和【鴻運當頭】、【如仙如祖】戰在了一起。
【鴻運當頭】命格獸顯化為一頭九頭七彩玄鳥,振翅而來,襲擊【十方命輪】命格獸。
【如仙如祖】卻是顯化出道祖的形象,舉手投足之間,一道道劍氣橫生,道門真言滾滾而下,影響【十方命輪】的厄運。
由此一來,即便是命格獸之間的混戰,秦宇也落入了下風。
“小道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就送你去見你家道祖。”
慕容瀟一邊嘶聲笑道,一邊宣泄劍氣,看著秦宇被劍氣吞沒,不由露出瘋狂的笑。
自備章鵬傷害以後,慕容瀟就十分痛恨那些長相俊秀的男人。
而秦宇的長相,比章鵬還要帥美,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平心靜氣,不要輕敵!”司馬千秋的傳音不時在慕容瀟耳邊響徹。
慕容瀟神色一整,殺招果然一輪接著一輪,逐漸將秦宇逼入滾滾岩漿之中。
秦宇的衣袍,被岩漿引燃,整個人便猶如一道火焰巨魔,在滾滾岩漿之中招搖過市。
層層威壓,有將火焰壓滅的趨勢。
整個羅睺城上空,陰雲密布,赤色的閃電再度墜落而下。
一雙若有若無的眼睛,似乎在雲端俯視。
世間至強的九階命格的對戰,直接引起了天道的窺視。
轟!
七彩九頭玄鳥振翅而來,無數七彩羽毛化為道道鴻運,狠狠射向【十方命輪】猙獰的命格獸。
【十方命輪】命格獸張開血盆大口,將鴻運羽毛吞入口中,一陣煉化。
但鴻運就是鴻運,在被【十方命輪】吞入口中之後,立即宣泄出鴻運,洗刷著秦宇身上的厄運。
因此,【十方命輪】的厄運,也是和【鴻運當頭】互相消磨,一起下降。
從而,那【如仙如祖】命格卻獲得了機會,舉手投足之間,劍氣都能不偏不倚地斬在【十方命輪】身上。
【十方命輪】命格獸並不嘶吼,即便身上厄運血水飛濺,但目標卻是很清晰的。
如論【如仙如祖】命格獸如何強悍,對自己造成何等殺傷,就是追逐【鴻運當頭】不放。
【鴻運當頭】的最大屬性,是能消磨厄運。
沒了厄運,【十方命輪】便無法阻止兩個同位格命格獸的圍攻。
所以要最先集中力量,解決對自己影響最大的對手。
【十方命輪】選擇了【鴻運當頭】。
世間至強、又針鋒相對的命格瞬間不死不休地戰在一起。
黑色羽毛和七彩羽毛紛飛。
【十方命輪】命格獸身上,被鴻運七彩玄鳥抓出無數七彩傷痕。
傷痕中,也填滿了鴻運,深入骨髓的鴻運消磨著厄運。
而【鴻運當頭】命格獸身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渾身縱橫往複,也不只有多少紫黑色的傷痕,就連七彩的雙翅,也有其中一個被斬去了一半,使得【鴻運當頭】命格獸直接飛不起來。
滋啦!
見此情景。
【如仙如祖】命格獸正毫無阻礙地攻擊著【十方命輪】。
【十方命輪】根本理會【如仙如祖】的攻殺,全力以赴地衝殺著【鴻運當頭】命格獸。
轟哢!
劍氣層疊,猶如洪水巨浪,又猶如整個世界都倒懸下來,刷向秦宇。
秦宇被劍氣激蕩,十一境的修為,在兩位十二境強者的圍攻之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砸入岩漿之中。
嘩啦!
秦宇從岩漿之中拔起,帶起一連串火龍。
“小道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本座方才已經給足了你面子,怪就怪你太不識時務了。”
慕容瀟嘶聲冷笑著,屹立高空,不斷宣泄下磅礴劍氣,見到秦宇的狼狽模樣,不由加重了殺招。
司馬千秋知道她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殘忍好殺。
但為了不至於出現讓人難以預料的突發事件發生。
司馬千秋一直小心謹慎,觀察著秦宇身上的波動。
“這道人已然落入了下風,為何體內真元氣息卻不紊亂,也不見他有什麽絕招應對,只是一味地躲閃便能耗盡他的真元。”
“但到了這個境地,這道人卻是出奇地冷靜……似乎有些……反常啊……”
身經百戰的司馬千秋一直暗中觀察著秦宇。
發現即便是落入絕對的下風,身上被斬出無數傷痕。
秦宇卻一直氣定神閑,舉手投足之間,自有法度。
不像那些陷入絕境之後困獸猶鬥的強者。
一般強者,到了這個境地,肯定會絕招迭出,絕不會在藏私或者壓箱底了。
而眼前的這個對手,卻不是如此。
非但如此。
司馬千秋心中更多的卻是震驚:“這道人只有十一境,我們兩個十二境圍攻他,按理說肯定是碾壓式的局面。”
“但一番混戰之下,這道人卻只是陷入下風,卻沒有走入死地……”
“太反常了……根本不應如此!區區一個十一境,竟能抵擋兩個十二境這麽久……”
“一定是哪裡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