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飛升成道
“桀桀桀桀……”
一陣陣聲嘶力竭的慘笑聲中。
覆蓋羅睺城的巨大赤色虛影,猶如被一道狂風刮破的雲層,浮現出一道劃破天際的觸目驚心的傷痕。
“司馬千秋、慕容瀟!”
“你們不如這位小道士!”
“老夫湮滅之後,自會歸於大道,被成道飛升的老祖重新收回仙體。”
“但你們……卻都是道祖的棄子,他是絕不會收納你們的!別癡心妄想了!”
滾滾音浪,帶著不盡的恨意,從天際泄露而下。
猶如神明在向世人展露真言。
羅睺城周圍,無人回答羅睺肉身殘魂的話。
下一刻。
天際赤紅色虛影直接破碎。
微風激刮而來,虛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方才的大戰,也瞬間告一段落。
秦宇借助【十方命輪】命格獸的厄運加持,神魂寄托在厄運命格獸之中,直接掩藏真身,落在了岩漿翻滾的羅睺城中。
十一境巔峰的肉身,幾乎不受外界冷熱的侵襲。
岩漿雖然來自九幽之地,但【九幽無量】命格,也在羅睺肉身殘魂消散的時候,緩緩化為一道赤色激流,向天際流逝而去,再也泛不起波瀾。
因此,羅睺城中的岩漿,也失去了靈氣,沒了依仗,變成了凡物。
秦宇一邊揣摩著羅睺肉身殘魂隕落之時的話音,一邊意念轉動,操控命格獸,將【九幽無量】命格攝來。
【十方命輪】命格獸早已輕車熟路。
將【九幽無量】命格攝來之後,又飛回秦宇的肩頭,開始煉化起來。
畢竟是九階命格,和【十方命輪】屬於同位格。
所以還是需要一些煉化時間。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
“司馬千秋、慕容瀟。”
“果真是東岸修者大陸的兩位塔主。”
“這位司馬千秋,乃是宋塔塔主,修為和實力最強,應該就是【如仙如祖】命格的命主。”
“而慕容瀟便就是唐塔的塔主,是【鴻運當頭】命格的命主。”
秦宇心裡一動,知道羅睺肉身殘魂是被這兩個當世強者給截殺了。
雖然自己和羅睺肉身殘魂的戰鬥結果,也是對方隕落為最終結局。
但秦宇一人對付羅睺肉身殘魂,最起碼還需費一些力氣。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出現之後,只是一瞬,便直接截胡,殺了羅睺肉身殘魂。
“這兩個塔主一定是想從羅睺肉身殘魂身上得到什麽,所以才會傾巢出動,直接出手橫奪……”
“嗯……他們兩個不等戰鬥結束之後,整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直接出手搶殺……”
“看起來,羅睺肉身殘魂身上的東西,應該只能在其活著的時候搶奪,否則便會失去效用……”
對於兩位當世大能出手搶奪自己戰果的事。
秦宇其實一點兒都不動怒。
強者世界,誰的拳頭硬,誰便說了算。
自己被人家直接搶了先機,殺了羅睺肉身殘魂。
也只能說是自己有力未逮。
但——不動怒,乃是因為心境強大,不會輕易失去理智。
不動怒,並不意味著是老好人。
“既是如此,那貧道就得讓伱們也嘗嘗橫刀奪愛的感覺。”
意念一動,秦宇視線掃過,果真在赤紅色虛影緩緩消散的當口,看到了一抹流光。
這流光微不可查,和赤色虛影隕落的軌跡交融在一起,不細看或者看不到其中的命格氣息,是絕難發覺的。
但一旦有了命格氣息,就沒有什麽能夠瞞過秦宇的耳目。
直接動用命格技,利用厄運凝結成一隻紫黑色大手,秦宇將這道流光攝入手中,帶到眼前。
那赫然是一枚櫻桃大的赤紅色珠子。
殷紅如血的珠子之中,端坐著一個頭頂長角、須發皆紅的俊秀男子。
羅睺魔珠。
隻微微掃了一眼,秦宇便通過命格獸的認知,知道了這枚紅色珠子的名目。
羅睺魔珠:鐫刻羅睺魔主飛升前後秘密的容器。
簡短的解釋在眼前閃過。
也就是說,這枚珠子,乃是羅睺魔主飛升前後,用來記錄飛升秘密的訊息承載容器。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效用。
既不會增長修為,也不能改變根骨。
“果然,宋塔和唐塔的兩位塔主,應該就是為了這枚珠子而來的。”
秦宇心裡一動,將珠子收入儲物戒中。
唐塔和宋塔的兩位塔主,既然命格都是九階,那修為也絕對不會比羅睺肉身殘魂差。
甚至於,羅睺肉身殘魂,僅僅是羅睺魔主飛升之後留下的肉身遺蛻而已,其實力和修為根本不能與羅睺魔主真身相比。
而兩位塔主卻是貨真價實的十二境修者。
世間修行,無論是混冥界還是元泱界。
修為達到十二境之後,便沒有了初期中期和巔峰的區別。
十二境就是十二境,往上一步,便是飛升。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晉升了十二境。
但在這一百年之中,他們兩個卻沒有找到飛升的神通。
所以便一直停留這十二境上。
至於東岸修者聯盟的建立,其實也是為了讓二人尋找飛升法門的時候,更為方便快捷一些而已。
說白了,東岸修者聯盟,不過是司馬千秋和慕容瀟的晉升階石而已。
所謂的主持公道、鞏固東岸大陸的和平與穩定,不過是一層外衣而已。
修為到了十二境這種舉世絕巔,試問誰不想直接飛升成道?
在獲得了羅睺魔珠之後,秦宇體內真元一動,故意宣泄出一絲波動。
但很快又利用厄運屏蔽了真元波動,繼續潛藏在羅睺城中。
百丈虛空之上。
司馬千秋一身白衣,身法極度瀟灑地浮現真身,負手而立,目視虛空,沉聲道:“長河、卓楠,還不現身?!”
隨著話音,慕容瀟的身影也浮現在司馬千秋身側。
兩人並肩而立,當真猶如一隊俏麗道侶,讓人看上一眼,便不由神往。
長河和卓楠自知自己不是羅睺肉身殘魂的對手。
在大戰一起的時候,兩人便躲避到了距離羅睺城百裡之外的虛空,暗中觀察。
現在宋塔塔主司馬千秋和唐塔塔主慕容瀟親自而來。
做小輩的二人,自然不能再躲著。
趕忙施展身法,現身過來。
“弟子長河,見過老軌,慕容老軌!”
“弟子卓楠,見過老軌,慕容老軌。”
兩人來到司馬千秋和慕容瀟身側,倒頭便拜。
對於二人而言。
老軌司馬千秋雖然可怕,但還沒有讓兩人感到窒息。
而每一次見到慕容瀟,兩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
完全是因為此女看起來美妙多姿,實則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存在。
她在唐塔中主事,向來殺伐果斷,遇到不聽令或者任務失敗的弟子,輕則懲處,重則直接將之送入輪回。
此等做法,在宋塔之中是極少的。
所以長河和卓楠對慕容瀟都是恭敬異常。
生怕惹惱了這個正道“女魔頭”,因此遭致血淋淋的後果。
“不是讓你們兩個監視那道人,不得有一點兒閃失麽?”
“人呢?”
慕容瀟環顧四周,卻找尋不到秦宇的氣息,當即面色一寒,喝問長河和卓楠。
司馬千秋在一旁面無表情,但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動怒的。
長河和卓楠都是他最為信任的弟子。
這次監視秦宇的任務,便直接交給了兩人。
但隨著方才自己和慕容瀟的出現,隨手斬殺羅睺肉身殘魂之後,卻沒有得到羅睺肉身殘魂的魔晶。
非但如此,還直接失去了那位道人的氣息。
而自己極為看中的兩位弟子,竟然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大戰波及。
這不禁讓一直極為看中長河和卓楠的司馬千秋,也恨不能一巴掌打過去,將二人一陣懲戒。
“慕容老軌問你們話呢!”司馬千秋從齒間吐出幾個字。
長河頓時噤若寒蟬,跪倒不敢起身,回應道:“弟子方才一直監視那名叫秦宇的道人來著,他分明就在百丈虛空與羅睺肉身殘魂戰鬥……”
“但二位老軌出現之後,這廝就消失了……即便是弟子兩個利用畢生絕招神通,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兩位老軌,弟子們確實沒有偷懶,實在是因為那道人太過狡猾……”
啪!
話還未完全說完。
慕容瀟已然虛空出掌。
掌力直接掠出幾丈,同時打在長河和卓楠臉上。
兩位當世強者如同兩個下人,哪裡敢躲避?
直接被打得差點兒從雲端摔落,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口中噴血,最後駕馭飛行法器,才穩住身形。
“慕容老軌教訓得是,是弟子學藝不周,因此失去了那道人的氣息……弟子死罪!”
長河趕忙說道,根本不敢再度邊界。
至於卓楠,更是大氣不敢出,連話也不敢多說,生怕惹惱了慕容瀟。
“哼!蠢材!若是你們在唐塔,本座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你們去喂狗!”
慕容瀟冷哼一聲,暗中運轉探查神通,並宣泄法器,意圖搜尋秦宇的氣息。
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而後,她心裡一動,暗道:“這廝也不知用了什麽神通手段,竟然能將氣息壓製到這種程度,連本座也探尋不到……”
“看來卻是錯怪兩位小輩了。”
心裡雖然這麽想,但凶神惡煞的雷霆手段和做事風格卻沒有因此而減弱。
司馬千秋也在暗中探尋秦宇的氣息,最終也和慕容瀟一樣,一無所獲。
“兩位老軌……這道人極善操縱命格,莫非是利用命格之術,將氣息隱匿了?”
“方才羅睺城上空的戰鬥,幾乎覆蓋方圓千裡之地。他若是想走,便必然會留下氣息痕跡,此時卻是氣息全無,弟子猜測,其人應該還在方圓千裡之內,極有可能,此人就還在羅睺城中!”
長河在挨了一巴掌之後,竟然腦洞大開,一陣分析道。
慕容瀟剛要說話。
司馬千秋卻微微點頭道:“長河雖然藝業差了一些,但分析天下形勢和人物地理之能,即便是老夫,也自愧不如。”
“方才你我現身斬殺羅睺肉身殘魂的時候,那道人就已經察覺到了我倆的氣息。”
“他應該是利用手段和神通隱匿了,但世間再強大的隱匿神通,在施展身法逃遁的時候,都會留下蛛絲馬跡,最起碼會有真元波動。”
“但是你我來到此地之後,並沒有覺察到他的氣息和波動,所以,這道人極有可能還在此處!”
長河之所以受到依仗,並非是因為修為。
更多的,乃是智謀和料敵於先的感知和判斷。
“就在此處?”慕容瀟收斂心中怒意,環顧四周道,“那麽這廝的隱匿手段就太強了,連你我聯手都察覺不到。”
司馬千秋點點頭道:“他能獨立影展羅睺肉身殘魂,相比在其他神通上,也極有天賦。而對戰羅睺肉身殘魂的時候,此人又利用天道的厄運懲罰之力,直接將羅睺肉身殘魂逼入絕境,這才給了你我一擊而中的機會。”
“此等手段,足以稱得上藝高人膽大了……呵呵……”
說到此處,司馬千秋忽然微微一笑,露出狡黠的笑容,話鋒跟著一轉道,“但是……他能隱匿自身氣息,卻隱匿不了羅睺肉身殘魂的氣息!”
“只要他奪得了羅睺魔珠,那便一定會留下氣息的!”
慕容瀟心裡微微一動道:“羅睺魔珠?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也是羅睺魔珠?”
司馬千秋道:“十一境便著手奪得羅睺魔珠這種東西,足以見得此人野心之大。”
“不過,羅睺肉身殘魂身在九幽之地,之前你我驅動兩塔的力量,也難以將其引入人間。”
“此人卻一經現身,便將羅睺肉身殘魂引到了羅睺城,其目的不是羅睺魔珠是什麽?”
說著。
司馬千秋右手一翻,儲物戒中的一物便到了掌心之中。
他攤開手。
慕容瀟和其余二位弟子齊齊看去。
發現司馬千秋手中赫然是一顆正在兀自跳動的血色心臟。
“這是?”慕容瀟微微一愣,問道。
司馬千秋道:“這是魔尊的心臟,魔尊是魔祖的另外一道分身,以分身入道,後來在羅睺成道的時候,因為和天道不合,最終被天道雷劫劈斬。”
“其肉身碎裂,神魂歸於羅睺魔主,但這顆心臟卻留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