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屏蔽天道的護命骨
下一刻。
秦宇身如夢幻泡影般趕到,看了一眼被五色攔雲幡禁錮的西門老祖,【忌神惡煞】的厄運加持枯離法劍,就要將這廝一劍帶走。
“且慢!天師饒命!我有話說!”
西門老祖神情恐懼到了極點,連忙心驚膽戰地叫道。
嗡!
枯離法劍妙到毫巔地停駐在西門老祖面門三寸處。
“有屁快放,貧道還趕著回去睡覺呢。”秦宇故意裝作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西門老祖眼中閃過一絲劫後余生的僥幸,開口道:“本座……不……小的已然活了一百余歲,倒是有些積蓄,這儲物戒便送與天師,還望天師能繞小的一條狗命……”
說著,西門老祖將右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取了下來,雙手遞給秦宇。
秦宇卻不去接,淡然道:“虧你還活了一百多歲,若是貧道殺了你,這東西該是誰的?”
殺人不扒屍便是毒點。
你給與不給,都無關緊要。
“這……”西門老祖也是老狐狸老銀幣了,臉色快速變幻的同時,開口道,“這是自然,除此之外,小的還能告訴天師一個有關埋骨地的秘密……”
聽到埋骨地,秦宇心裡一動,但臉上卻仍舊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佯裝不在意道:“什麽狗屁埋骨地,能換了伱的命?”
西門老祖連忙舔了舔嘴唇道:
“天師竟然未聽過埋骨地?那可是十境大能的墓穴,其中不但有這位大能的傳承之物,還有一根護命骨……
我觀天師身負六階厄運命格,肯定每時每刻都在遭受厄運的消磨,若有了這護命骨,天師便能完全消除厄運對軀體的影響……”
“除此之外,這護命骨還能屏蔽天道對獵命師的懲罰,從此可以肆無忌憚地獵命煉命,不受法則製約。”
“這可是所有獵命師都趨之若鶩的東西啊……”
這廝不愧是活了一百來歲的老怪物。
雖然修為和實力不如秦宇,但對人心的揣測可謂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先是從秦宇身負的六階厄運命格判斷出秦宇被此命格消磨的結果。
而後又拋出護命骨這個解決之道,再以獵命師的訴求來蠱惑秦宇。
確實很有說服力。
對於護命骨,秦宇還是第一次聽說,聞言也是心裡一動,若是果真能夠拿到,【忌神惡煞】命格對肉身軀體的影響便完全消除。
不過細細一想,自從能夠掌控厄運之後,這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對於秦宇而言也是可有可無。
所以秦宇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神情冷淡地道:“獵命師竟會受天道和法則製約?這是為何?”
你身負六階厄運命格,難道不是獵命師?
連獵命師的缺陷都不知道?
西門老祖見秦宇絲毫不動心,心裡也有些嘀咕,聞言隻好解釋道:
“獵命師操縱他人命格,便等同於操縱眾生命運,自然不受天道法則所容,所以所有的高境獵命師,都會像天師這樣,不是被厄運纏身,就是身負形形色色的病痛、走火入魔的風險,修為越高,獵取的命格越多越強,這種天道反噬就越強。”
“到了後來,不是身死道消就是被天道抹殺,所以這世間的獵命師一直都是鳳毛麟角,為數不多的存在。”
“唯有找尋到護命骨,方能屏蔽天道,達到獵命師生涯的最高峰。”
原來如此。
秦宇表面不露聲色,心裡卻也是第一次對獵命師職業有了清晰的了解。
由此看來,之前遇到的獵命師,無論是墨鬼、華陽師徒,還是那神秘少女小緣,都是在尋找埋骨地的所在。
他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便是尋找到護命骨。
“有關埋骨地的所在,你還知道多少?”秦宇打斷了西門老祖的話,將話題重新轉回埋骨地。
西門老祖咽了口唾沫,想了想道:“據說要進入埋骨地,就得先尋找到這位十境大能臨終前遺落的五行法器,這五行法器中,刻畫著埋骨地的地形圖。”
“不過,這位大能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將這五行法器煉製了很多件,供世人搶奪。”
“小的有幸得了兩件‘土’屬性的,都在這儲物戒中了。”
秦宇心裡一動。
之前自己也曾得到兩件一模一樣的鐵牌,乃是“火”屬性地形圖。
現下正好缺“土”和“木”。
不想這西門老祖竟然有兩件“土”屬性的。
而且,這也印證了秦宇之前的猜測——埋骨地地形圖肯定不是唯一的。
心念及此,秦宇宣泄出真元,將西門老祖手中的儲物戒攝來。
西門老祖見狀,眼中露出對生的渴望,繼續道:“小的還熟悉采陰補陽綿延壽命之法,都可以教授給天師,另外,除了這西流莊的產業以外,小的在大周東西兩都,都有產業,也可以一並交給天師……”
秦宇收了戒指,緩緩打斷西門老祖的話:“敢問西門老祖,今年貴庚?”
西門老祖微微一滯,回答道:“小的今年一百四十四歲。”
“如此天真,也不知你是怎麽活這麽久的?”秦宇淡然吐出一句話,枯離法劍旋即掠出一道狂暴劍氣,罩向西門老祖。
西門老祖本想猛起反撲。
但全身就像是被釘在了方寸之地,無法脫開五色攔雲幡的禁錮,也難以擺脫【忌神惡煞】命格的侵襲。
瞬時霉運附體,被劍氣貫穿頭顱,直接身死道消。
【忌神惡煞】命格獸快速宣泄出厄運血水,將西門老祖的【收容汲取】命格牢牢困住,而後開始沉睡煉化。
之前煉化【生機竹】和其余兩個三劫命格的時候,【忌神惡煞】命格獸其實是半睡半醒的。
但【收容汲取】命格乃是秦宇遇到的第一個五階命格。
其煉化難度以及所需的煉化時間也比以前要更上一層樓。
秦宇對此也有足夠的信心,畢竟距離道門大比還有幾日。
只要在大比之前能夠完全煉化就行。
直到西門老祖死透,秦宇又將這廝屍身檢查了一番,確定再無任何法門禁製之後,這才身形一閃,向西門府門前掠去。
老黃和其余幾個老鴉村村民一直在西門府門前等待著。
對發生在府內的一切並不知情。
連續的跋山涉水和心神驚擾,眾人都是困意重重,在牛車上等待了片刻便都沉沉睡去。
老黃年歲高,睡意不深,忽然涼風一吹,直接驚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老黃回頭看了看西門府的大門,發現仍舊緊閉。
“也不知秦真人去哪裡了,不是說好的不要離開他二十丈麽……怎麽自己先走了。”
低聲嘟囔了一句,老黃回過頭來準備再睡。
驀地,卻被眼睛的景象驚呆了。
“山娃!牛牛!老塔!”下一刻,老黃欣喜若狂地衝上去,劇烈搖晃著幾個村民的肩膀。
這幾位來的時候是白發蒼蒼、垂垂老矣,快要老死的狀態。
沒想到一覺醒來,都重新變回了原本的面目。
“幹什麽?睡一會兒,吵什麽吵?”
“老黃你幹什麽?”
幾人都被吵醒,紛紛醒來。
互相對視一眼,大家頓時放聲尖叫起來。
“回來了!壽命回來了!”
“我變回年輕了!不用老死了!”
“哈哈哈……可以娶媳婦啦!嗚嗚嗚……”
幾個鄉民險死環生,堪堪從死亡邊緣回歸,都是喜不自勝,大呼小叫了一會兒,大家都有些想哭。
“住嘴,別喊了!秦真人回來了!”這時,老黃看到了村道上走來的秦宇,連忙揮手打斷眾人。
見到恢復壽元和生機的村民,秦宇知道西門老祖確實是不會再神魂流轉了。
便和老黃等村民重新坐上牛車,往老鴉村趕去。
路上,老黃等人毫無睡意,前前後後將秦宇圍住,問詢有關怪事的前因後果。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事的回轉都是出自秦宇之手。
卻發現秦宇倒頭就睡,已然打起了鼾聲。
眾人便不敢再問,驅趕牛車往老鴉村趕去。
回到老鴉村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秦宇一覺醒來,拿到了村民給的賞金,而後告辭回往老鴉觀。
這一日傍晚時分,從西流莊方向傳來一個驚天消息。
西門一族在一夜間全族被滅,西門大官人橫屍野外,西門老祖不見蹤影。
西京鎮邪司接到上報,連續派出高人查探此事。
身在老鴉村,親眼看到村裡怪事解除的老黃等人,都是心有所感,這才明白害人的罪魁禍首,正是西門大官人。
……
三日之後。
老鴉觀,道竟房間。
道竟真人換了一身全新的道袍,盤腿坐在主位。
秦宇、方固兩人各自坐在兩旁。
“徒兒啊,還有兩日便是西京道門大比,我老鴉觀距離西京路途遙遠,所以今日我們便要動身去西京。”
“臨行之前,師父我曾勞煩方大人打探過此次大比的一些事宜,便請方大人說說罷。”
道竟首先開口,而後視線落在了方固身上。
方固曾是鎮邪司鎮邪使,又是西京人士。
在西京城人脈極廣,打聽個把消息自然不在話下。
方固清了清嗓子,看著秦宇道:“老方我從西京幾位友人口中所知,此次道門大比,參加的道門門派,一共有三十六個。”
“比往年少了一個,乃是排名第十的清風觀……”
說著,對秦宇眨眼示意。
清風觀之前被天魔宗三位魔頭闖入,殺害門人弟子無數。
對清風觀造成莫大浩劫。
其掌門玉興真人受了重傷,首席大弟子玄正真人也是受傷不輕。
如此境況之下,肯定不能參加道門大比。
秦宇和方固對此事都是全程參與,自然知道其中原因。
“除此之外,本屆大比比試的內容仍舊是三場,一是比修為,二是道術,三是心境。”
“不過具體每一項的內容,則由當今朝雲帝親自制定,所以事到如今,即便是太一、全鎮、雲真這種大派,亦是不知要比什麽。”
方固緩緩說到此處,眼神望向道竟。
道竟接著歎道:“徒兒啊,往屆道門大比,就算朝廷再重視,其實還很少有帝王親身參與的現象發生,此次大比,實則比所有往屆都要難啊。”
說著,和方固對視一眼,都有些意興闌珊。
對於朝雲帝來西京的事,秦宇早就知曉,倒不是十分吃驚。
但是,這朝雲帝竟然親自制定大比的內容。
確確實實有些不尋常。
畢竟道門和大周朝堂是分開的,二者沒有統屬關系。
朝雲帝本身的修行路子也不是道門,乃是武道。
“師父無需擔憂,反正我們只要參與就算是贏了,就算排名第三十五名,也不算倒數第一。”
聞言,秦宇心裡微微一動,表面卻故意打趣似地道。
道竟忽然露出笑容,笑道:“徒兒,為師就喜歡你這種大智若愚的態度。”
“師父過獎了。”
方固在一旁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瞬時一臉懵圈。
沒搞錯吧?
人家一共三十六個大比門派,你的目標卻是三十五名?
怪不得被稱為道門之恥……
這師徒兩個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那個,方大人你再說說本次參與大比的幾個熱門人選,好讓宇兒到時候好生小心,若是遇到這些家夥,還是遠遠避開,讓他們自己去消耗,只要自己周全就好。”
道竟和秦宇互相打氣之後,又看向方固。
方固心裡歎了口氣,暗道:“特麽的還沒比呢,就想著跑路……”
人家其他門派打聽各派高手,都是為了制定應對之策。
你老鴉觀卻只是為了苟著……
我憋屈啊……
心裡如此腹誹,但老鴉觀可是個極為邪門的地方。
方固也不敢放肆,隻好不露聲色地道:“此次參與大比的強者,修為最高的,乃是七境初期……”
“呔!停一下,你說最高的是多少?”
話還未說完,卻被道竟打斷。
方固還以為自己哪裡出錯了,趕忙停下,而後怯生生地看向道竟,小聲道:“七境啊。”
“我呸!”道竟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又是一口濃痰砸在地上,惡狠狠地道,“這些老雜毛,還要不要臉?老道我才五境,你特麽一個參加大比的門人弟子竟然是七境?”
“這還怎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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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