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陰月戰場出來的龍續重一下子被感應不到荊濤而焦急的愛麗絲截了胡,看見荊濤肩膀上那傷痕累累的荊濤,愛麗絲不禁怒氣大發了起來。
“你最好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宿主的身體虛弱可是會影響到我的神質流轉”
愛麗絲冷冷的盯著龍續重,龍續重帶著尷尬的表情扭頭看向一邊已經在慢慢消失的破解符,心裡思考著自己這是已經被愛麗絲用這種眼神瞪過多少次了。
“那個愛麗絲妹妹,荊濤是被人誘騙去了九州的三大遺跡的陰月戰場,這我剛把他救回來,在陰月戰場裡面和現世相隔開很正常嘛”
愛麗絲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收回對龍續重的敵意
“那為什麽有你在荊濤還是一身的傷口,這種斬擊類的傷口帶著某種獨特的神質,絕對是和某個神器使發生了戰鬥,那個時候你到哪裡去了”
愛麗絲盯了一會荊濤,在荊濤的身上感知到了一股灼熱的神質還在流竄著,抬手用自己的雷電神質打入荊濤的體內。很快在電流的逼迫下,一點帶著微紫的火星從荊濤身上久久不能愈合的大傷口上飄了出來,剛一落地就化作一蓬巨大的火焰消散而開。
體內的異常被解決後,荊濤口中的棒棒糖終於繼續發揮了效果,那大型的傷口立馬開始恢復,沒到一會就已經開始結痂痊愈了。
“我這不也是用神質包裹住這東西,避免它在荊濤體內亂竄嘛,而且假如荊濤能夠把這玩意吸收了,多掌握一種神質不也挺好嘛”
龍續重悻悻的看著怒氣衝衝的愛麗絲,嘴上說著辯解自己的話。
“說的好聽,一個人能掌握一種神質就已經很極限了,更何況荊濤體內流轉的是屬於我,岡格尼爾的雷電神質,已經是最為霸道的神質了,在來一個這種火焰類的神質你以為荊濤能承受得住?”
愛麗絲聽完了龍續重的話,背後的白色長發一下子衝天而立,整個人化作白毛的女妖揮舞著雷電朝龍續重衝過去。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這件事是我錯了,我這不也是抓緊去把荊濤救回來了嘛”
看著四周劈裡啪啦的雷電,龍續重的心裡一陣發毛,連忙把肩膀上的荊濤拿下來擋在身前。
“我靠,龍續重你要害我”
在被龍續重拿下來的那一刻,荊濤立馬睜開了眼睛,躲開了朝著自己飛射過來的白色雷光。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絕對醒過來了,快點安撫下你家的小姑娘”
說著,龍續重一把將面前的荊濤推了出去。沒反應過來的荊濤一下子和愛麗絲撞了個滿懷。看著自己懷裡面的愛麗絲,荊濤深情的說一句
“我回來了”
愛麗絲抬起自己的腦袋,赤紅的眼瞳盯著荊濤的臉,嘴唇微動
“滾你丫的”
在這校園的某一處隱蔽角落,雷龍的咆哮聲和巨大的爆炸聲不絕於耳,隱約間還能聽見兩股不同的慘叫聲。
“所以就是這麽個事,來咱們九州的人,大致分為兩批。一批是為了愛麗絲也就是岡格尼爾來的,還有一批是來找那柄刺穿聖人的神器朗基努斯而來的,當然,也可能背地裡面還有一群兩個都要找的樂子人”
龍續重擺弄著自己蓬松的頭髮,用符籙招出來的水蛇一點點幫助自己清潔自己焦黑的臉。
“那個朗基努斯槍是啥?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荊濤逗弄著在龍續重身上爬行的水蛇,這水蛇被荊濤弄急了,
發出嘶嘶的威嚇聲。 “傳說中,是在聖堂的聖子在降臨後,因為傳道被釘在了十字架上,被這杆長槍刺穿了側腹。這位聖子的鮮血沾染了這杠長槍,也是幾乎奪走了名聖子的生命的一杆長槍”
龍續重安撫著肩膀上的水蛇,好讓他能夠繼續清潔自己。
“那這應該是把不詳的武器啊,為什麽聖堂要把它供起來,甚至奉為神器”
荊濤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這麽一杆長槍,明明是殺死了自己教派的聖子,為什麽還能擁有如此從崇高的地位。假如有人將龍續重刺殺了,大概不論是人還是武器都會被道門的老家夥打的連灰都不剩吧。
在荊濤提出疑問後,旁邊發泄完怒氣的愛麗絲坐了下來,理所當然的說到
“就是因為這杠槍殺死了他們的聖子,沾染了聖子的鮮血,讓這杆長槍擁有與眾不同的力量與象征。只要能夠帶來力量,教義又算得上什麽呢。況且對於他們來說,聖子的死亡不過是回歸了主的懷抱,並不是平淡的消亡”
愛麗絲手指尖電流滋滋作響,手指並攏成手槍狀,啪的一聲射出一股電流,正好命中了要朝荊濤撲過去的水蛇。一陣青煙下,水蛇掉落在地面上,慢慢乾涸,變成了一張帶著焦痕的符籙。
龍續重看到這一陣無語,帶著埋怨的眼神看向荊濤,默默的蹲下來撿起了這張符籙。
荊濤帶著愧疚看向別處,為了緩解這尷尬的場景說到
“這杆槍一開始不過是普通的長槍,在刺穿聖子後因此變得不凡。這種非神鑄造,後天形成的武器也能稱為神器嗎?”
“不能這麽說,神器確實是由神代的各路神仙遺留下來的物品,這種武器雖然並非是神打造而成,但是與神祇之間也有著莫大的因緣,也可以被稱為神器。但是不同的神器之間也會存在優劣,像朗基努斯,雖然能夠讓方圓三百米的生物無條件的信奉自己,但當這杆長槍被別人奪走時,原主人就會因為此而失去生命”
荊濤點了點頭,愛麗絲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走吧,接下來幾個月咱這應該有得忙了。荊濤你的表現不錯,也算是有能夠自保的能力了,接下來不論是找朗基努斯的人還是就是衝著岡格尼爾來的人,你都會是找上門的第一個。我會盡量和道門的人溝通,給你們提供幫助”
龍續重點了點頭,那焦黑的符籙褪去痕跡從新煥發光彩,原有的紋路被褪去,一道道新的紅色紋路慢慢的浮現了出來,沒到一會,這就是一張全新的符籙。這符籙放出青色淡光,突然一股風出來。荊濤伸手擋住吹向眼睛的沙塵,在放手時,龍續重已經消失了。
“就這麽走了?道術還真是方便呢”
“聖徒大人,現在來自許多不同勢力的人都到達了九州,我們還要等到主的信徒們匯合後在行動嗎”
燈光明亮的房間裡,一人坐在了方桌的最前端,身旁的眾人都披著白色的風帽,在明亮的燈光裡依然看不清臉龐。
“在沒有得到主的指示前,你們眾人都不能輕舉妄動”
為首的人眯著眼睛,一身黑色的挺拔西裝,黑色鏡框的眼鏡搭在了刀削般的臉上。
“聖徒大人,巫櫻家的人已經得到消息到九州了,但是似乎遭遇到了道門的人,已經被擊退了。在這個過程中有教徒在陰月戰場裡面發現了聖教在幾十年前四處搜查的神器”
坐在聖徒左側的身披白風帽的教徒恭敬的說到。對於眼前這個人不敢有絲毫的僭越,仿佛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心中那個最偉大信仰的具現化。
“聖教十幾年前的追查神器嗎,我也是最近才輪回回來,對於聖教幾十年的事情並不清楚,但是既然有屬於聖教的神器,當然要把它拿回來。這件事還與道門有關系嗎,這件事我會稟報主的,你會得到主的賞賜的。”
在眾人的羨慕眼光中,這名聖徒渾身顫抖,僅僅是聖徒的這一句話,仿佛就能讓他成功的登入極樂世界一般。
聖徒微微睜開了眼睛,在微微的細縫中,能夠看見這位聖徒那與眾不同的金色眼眸與那槍狀的瞳仁。聖徒環顧四周,看見了樹立在不遠處冰箱的門上,那裡是唯一還存在著現代氣息的地方,四周這房子的一切都已經被大量的宗教物品佔據。
聖徒凝視著冰箱門上的一張照片,那是屬於他的,屬於現代的他的最後一點回憶。看見聖徒大人那久久不願動彈的目光,坐下的教徒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在幾天前,聖徒大人還僅僅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職員,每天忙忙碌碌的度過,拿著普通的薪資,過著普通的日子。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一生能夠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時,一股針扎的疼痛出現在了脖頸處。但他轉過頭時,脖子上針筒的液體已經全部注射完了,隻留下了一點點帶著金色絲線的痕跡。
“聖徒大人請醒過來吧,聖教需要您,主需要您去宣揚主的信仰”
還沒有等話說完,全身開始發熱的聖徒大人就暈倒了下來,在這茫茫的夜色中,被教徒們扶進了自己的家。
聖徒大人將目光回到各位教徒的身上,再一次眯上了自己金黃色的眼瞳。
“石澤建,你的母親將會是我回到現世唯一的弱點,但是我會替你也是幫我照顧好我們的母親的”
金色的長槍在燈光下從茫茫光點中匯聚而成,那金色的刀刃錚錚作響,聽到槍音的一眾教徒都陷入了迷醉的神色,不敢在對聖徒有了絲毫的議論。
“既然這件事與道門也有關系,那看來遲早要會一會道門的道子龍續重了,不知道被稱為道尊降世的你與真正的聖朗基努斯降世的我如何。”
想到這裡,那金色長槍的槍音戛然而止,而一眾教徒因為這停止的槍音而顫抖的跪在了地上,仿佛他們是觸怒了自己的信仰, 想要尋求主的寬恕。
“十幾年前首查的那名神器有名字嗎”
“有的有的,聖徒大人,根據那名神器的神質強度和神質屬性分析來看,應該是屬於北歐神話中,那名屬於奧丁的命運長槍,岡格尼爾”
聽到這,聖朗基努斯的眼睛霍然張開,金色的瞳孔一覽無遺,金色的目光幾乎化作實質的壓在那發言的教徒身上。
“哈哈哈,果然是主的安排原來如此,難怪主要求我來宣揚主的旨意,原來如此”
聖朗基努斯頓時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透露著那瘋狂的信仰。
“命運長槍與命運長槍,只有命運才能對抗命運,只有命運能夠這場戰鬥的勝負。我那無所不能的主啊,我必然將那屬於北歐的命運獻上與你,願您的聖光能夠照耀北歐那灰暗的天地”
大笑過後,聖朗基努斯慢慢的停了下來,背過手看向了在夜晚依然燈火通明的城市。
“聖教的人還有多久才能到達九州,真的將我的遺物全都帶過了嗎”
“聖徒大人,現在進入九州還需要辦理大量的相關入境證件,聖堂正在努力的跟進中,應該兩三周之後就能抵達九州。關於您的遺物的事,在歷史中雖然遺落三件,但是其他的都還依舊完好,已經按照主的旨意,全部都帶上了”
看著這耀眼的夜間城市,聖朗基努斯點了點頭。那冰箱上貼著的照片微微被夜風吹起,那吹起的照片上,正是這位石澤建,身邊摟著一位年邁的老婦人,眼中滿是溫柔和心疼的神色看著自己的兒子,如今的聖朗基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