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被那賤婢傷到哪裡了?為何會有血?”趙芸急問道。
劉協抬手抹了抹鼻子,一臉肅色道:“沒事,剛才不小心被她撞破了鼻子。”
被劉備按在床上的周中濤是過來人,看著眼前這位令其“魂牽夢繞”的貌美公子,先是目瞪口呆,接著一臉揶揄道:“不曾想你這等翩翩公子,也會動這凡塵俗心啊。”
“朕后宮佳麗三千,這等庸脂俗粉,怎動朕凡心!”年紀輕輕的劉協正了正頭冠,一腳踏上床沿,逼視著周中濤的眼睛,語氣顯得不卑不亢。
“你說什麽?”周中濤似眼瞎了一樣,掙扎著要起身湊到劉協跟前來。
“你這暴徒,縱使百死也難解這洛陽之恨。”劉協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劉備那貼著周中濤脖子的刀鋒已經開始劃開表皮層,一抹血珠子慢慢沁了出來。
“殺了我,你們出得去嗎?”周中濤愣神不過一瞬。
突然,那名容貌俊朗,氣度恢弘的年輕人轉身,湊到周中濤跟前,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好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他玩味的看著周周中濤,淡淡的說道:“皇叔,我聽說先將這脖子劃出一條小口子,然後抹上蜂蜜,再放幾百隻螞蟻,那種畫面很美。”
“明明是窮途末路,還裝得如此淡定。”周中濤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劉協猛一下斂住笑容,怔怔的看著周中濤,滿臉不可思議,這老小子心裡素質還可以,不弄死他對不起這穿越者和這帝王的身份,對張橫使了個眼色,便轉過頭去。
張橫明白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殺人。
就在張橫想著要不要給他來一招“烏鴉坐飛機”,接著跟一招“黑虎掏心”,最後補上一招“閃電五連鞭”,三招解決他的時候。
周中濤終於忍不住,顫抖著問道:“你這是什麽眼神?為何看到我後失了神,還上下打量?”
突然,周中濤看了看壓在自己身上的劉備,再看看劉協和趙芸這兩個樣貌俊美的年輕人,又想到趙芸剛才,那毫不憐香惜玉打女人的手法,似想到了什麽,身子猛的一震,厲聲道:“老子可沒這愛好,你們要幹什麽?”
這下輪到這四人傻了,張橫率先開口:“你他娘的是不是有毛病,長這樣,哪來的自信?再說,爺們不喜歡男人。”
張橫努力的自證親白。
“你若再胡說一句,爺們.....我就割開你的喉嚨!”劉備惡狠狠的盯著周中濤的眼睛,到底是讀過書的人。
看著二人憤懣的樣子,不由的便信了幾分,尷尬的笑了笑:“抱歉,兄弟,誤會,誤會。”
一時間空氣安靜到了極致。
過了良久,劉協才說道:“朕直言吧,朕要禦駕親征,邀你一起。”說著將玉璽往周中濤身前一扔。
“你是當今天子?”周中濤難以置信的追問了一句。
“明日隨朕親征袁紹,朕封你為天公將軍,待戰事結束,將軍官拜三公,軍中諸人皆按功論賞。”
“我如何信你,哪有你這麽落魄的天子?我更相信你是曹家二公子。”
“為何?”
“曹家公子來遊說我等助他戰袁紹,那說得通。可陛下....有什麽理由助曹公?”周中濤說著笑了起來。
劉協聞言深吸一口氣,笑道:“區區數萬流民,能有什麽用?上一個天公將軍,比你如何?不過是徒增幾條亡魂罷了。
曹軍皆是百戰甲士,即便能夠出其不意的消滅白馬的袁軍,可之後一定會迎來袁軍的空前報復,袁紹十萬大軍駐扎在黎陽,旦夕可至,到時候,官渡一旦失守,洛陽和你的這些土雞瓦狗又將何去何從。” 周中濤不由眯起了眼睛,這年輕人卻是見識不一樣,一眼就能看透問題所在。自己前幾天只是與曹操的一小股先鋒相碰,就慘敗而歸,何況裝備比曹軍精良十倍,數量比曹軍多上三倍的袁軍呢,自己拉扯起來的這些流民,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他之所以想發設法參與進來,一開始是想著消滅這些士族,但是後來實踐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加入,以現有手中的資源,求得高位,那也算是徹底翻了身了,也不枉自己滿手鮮血了。
就在幾個月前,周中濤還只是個屯田製下的泥腿子,而此時卻是能號召兩萬軍士的一方首領,那些曾經將他踩進泥裡的貴族,還不是被他說殺就殺。
越是底層人,越是尊卑觀直接,這種變化,就已經足夠讓原本看不起他的人轉而尊重他了,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天公將軍,”劉協好整以暇的抖了抖袖袍,“你是個難得的聰明人,你應當曉得,朕此行,不僅是給你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也是在救你全族的命,咱們要是合作得來,你升官發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合作不來,朕死在這雞洛山腳你的軍營,不僅你要受天下諸侯征討,你的名字將被寫進史書裡,你所做的這些惡事,將會被後世小說家為了滿足的讀者的精神需求而妖魔化,然後遺臭萬年。更有甚者,會有人為你雕刻塑像。不僅如此,你的全族要隨我陪葬。”
周中濤似被戳中了痛點,面色大變,不知過了多久,周中濤勉力乾笑一聲:“其實,就算陛下不來找我,我也該協助陛下的....陛下所說什麽小說家,妖魔化,這些我雖不太懂,但大致也能理解,但有一點我不理解,為何要給我雕刻塑像?”
“給你雕刻跪像,供萬世鞭笞。你屠城洛陽,殺人如麻,惡名遠播,誰敢與你沾點邊都萬劫不複。”劉協不耐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請陛下救我一次.....”周中濤終於撐不住了,直接涕淚縱流,頭如搗蒜,由於是躺著,後腦杓嗑在木板床上咚咚咚的響。
劉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一念至此,周中濤欲言又止,但終究是還問了出來:“你適才所言,是欲與我共治天下?”
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對權利的渴望毫不掩飾。
“是!”劉協耐著性子答道。
“那麽此戰勝利,我一定能官拜三公?”周中濤繼續追尾。
“可如果,此戰不利,陛下有所閃失,無人替將軍說話,到時候這三公之位就難說了。”劉備黑著臉把威脅人的話掏了出來。
“是這個道理。 ”躺在劉備身下的周中濤面露恍然。
“皇叔,讓他起身!”
“喏!”
周重要迫不及待的呼啦一下掀開輩子,然後呼啦一下又停下。“可我具體該怎麽做?”
“這個不需要將軍擔心,陛下自有安排。”劉備解釋道。
“恕我直言,我這些軍士毫無戰力可言,參戰不過是徒送性命罷了。”周中濤問道。
這顯然是對劉協身份有所懷疑。劉協一愣,旋即目光灼灼道:
“先有良將才有精兵,這些暴民在你手中只是暴民,但在皇叔手中那就是精兵了。君不見青兗之黃巾?現在曹公手中的青州兵就是以前的黃巾,你覺得如何?”
“那陛下為何會出現在許都之外?”周中濤繼續追問道。
看來不解了他的惑,他是不會放心跟著走的。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無朕立錐之地。朕要擺脫司空的控制,培養自己的勢力,然後將這天下諸侯一舉蕩平。”劉協大手一揮,一副傲然之姿,“朕這一路走來,本以為道阻且長的,沒想到真是天助朕也,才出許都就遇到了將軍這等王佐之才。”
“天欲興我漢室啊!”劉備附和道。
“朕將策封將軍的聖旨都擬好了。”劉協從腰間布袋拿出一卷絹布,“要不現在就宣讀?”
“陛下等一下,待我跪下接旨....咦,我褲子呢?”周中濤拉起被單一陣找,“皇叔,你是不是壓著我褲子了。”
“算了,算了,這聖旨給你,你等會有空了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