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年輕的警察做著筆錄,點了點頭:“所以,你們是為了找已經失蹤的朋友才來的湯谷村,但是昨晚你們一起來的另一個朋友也失蹤了是吧”
“沒錯!”小佐川大悟使勁的點頭。
“嗯,這件事我們會仔細調查的!”警察收起了記事簿,並將筆夾在上衣口袋中:“找到人之後,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在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後,日景宅邸內,桐生一流與小佐川大悟氣氛陷入了平靜。
“大悟”
桐生一流說道:“你先回東京吧。”
“啊?桐生老大,你在說什麽啊!”小佐川大悟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他哼哧哼哧穿著粗氣,臉也被氣惱憋的漲紅:“天石那家夥失蹤了,小守昨晚也失蹤了,我怎麽能丟下桐生老大你在這裡,灰溜溜的跑回去?”
這個一直不怎麽擅長聊天的強壯不良少年吼道:“就算以後我會變成廣志叔叔那樣,成為一個為了還房貸,不得不每天跑業務的社畜,每天累死累活卻不敢抱怨,但現在還年輕的我就絕對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同伴!”
“會死的”桐生一流聲音平淡。
但小佐川大悟卻仿佛被無形之手掐住了喉嚨,表情掙扎。
“嗯!”小佐川大悟平靜下來,重重點頭:“做老大的都不怕死,我也不怕。”
“其實我也怕的要死,但因為某些原因,我肯定不能離開”桐生一流無奈的說道:“總之,這裡很危險,我們遇到的敵人也許不只是人。”
他已經可以肯定,湯谷村絕對有問題,怪談會在晚上出沒,禦狩的妻子也只會在晚上出現。
如果沒聯系那才有意思呢。
什麽工作是天不亮就趕往東京,並且一直到天黑才回來的?
可惜禦狩是個人類,這點毋庸置疑。
而且昨天他們趕往禦狩家時,對方卻要自己等人過一天再來,強行將三人拖住一天,當晚小守溫人就失蹤了。
也不排除怪談白天也能出現,但是故作迷陣假裝只能夜晚出現,對敵人的狡猾詭計,怎麽猜測都不過分。
“小守,說不定也沒死”桐生一流說道:“我們仔細找找,肯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夜探禦狩家已經成了重中之重,但在那之前他得收集足夠多的情報,做好充足的準備,既然禦狩敢直接邀請他們前去,就肯定不在意三個不良少年的戰鬥力。
即便桐生一流的戰鬥力高出普通人一個大檔次也一樣。
說不定,對方手裡有槍。
也有可能,對方是真的不知道天石悠鬥的事,就簡單的一起聊個天而已,不過桐生一流對此不確定,有怪談出現後,整個事件就已不是警察能解決的范疇了。
“對了桐生老大”小佐川大悟突然說道:“昨天我們認識的那個不良少年,他十分的崇拜禦狩,如果去找他的話,說不定能知道這個村子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嗯,就這麽辦!”
離開日景宅邸,外面已經有兩三個閑散的村民在遊蕩。
“是城裡來的三個孩子啊。”
“聽說昨天晚上失蹤了一個。”
“這可怕”
“是啊,說不定是城裡的孩子吃不了苦,所以走了呢?”
人群竊竊私語,兩人誰也沒說話。
在小佐川大悟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昨天送便當,據說非常崇拜城裡來的三人的少年家門口。
還未靠近。
白色的花圈立在門口。
穿著黑衣服前來吊唁的人也不少。
“桐生……老大”小佐川大悟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個少年、他…他死了!”
桐生一流抬頭,
看著裡面停放著的棺材,畫圈中放著的少年的遺像,心情瞬間沉落谷底。是意外?
還是……計劃好的?
如果只是為了乾掉自己三人,應該不需要下這麽大的本錢吧,而且真的想乾掉自己三人,昨天晚上已經衝進來了,就沒必要帶著小守溫人逃跑了啊。
桐生一流有些疑惑。
少年的家屬走了出來,一個精神萎靡不振的女性。
她詢問道:“是朋友嗎?”
“昨天認識的”小佐川大悟恭敬的說道。
“謝謝你們能來送他最後一程”女人對著二人鞠躬,然後轉身走回去。
“老大,要進去看看嘛?”小佐川大悟莫名的悲從心中起。
昨天認識的開朗少年,今天竟然就死了,讓他產生了一種生命如此脆弱的感覺。
“你去吧,我還有要緊的事”
桐生一流沒去理會一臉傷春悲秋的小佐川,因為他被周圍閑聊碎嘴的老人們所聊的內容吸引了。
村口老太太,被稱為情報中心樞紐,所有消息都能在第一時間從她們口中獲得。
當然,桐生一流三人的消息也不例外,說不定已經記錄成冊,錄入情報體系了。
“這個月第一個吧?”
“嗯,聽說還是那種病”
“真可怕啊。”
“好在每次死的人不多。”
桐生一流走過去:“請問,你們知道他是患什麽病死的?”
他側轉身指著後方正在辦喪事的少年家。
左邊的老太太抬起頭來:“你是城裡來的那個孩子吧,好像是三人之中的領頭,另外那個孩子失蹤了,沒消息嗎?警察其實也很靠不住的。”
“呃……”桐生一流只能在心中感歎一句,果然不愧是“村の軍情六處”,他們幾乎沒怎麽和村裡人交談過,自己三人的情報竟然被率先掌握了。
而且警察才剛走沒一會兒,這群老人就已經掌握了具體動向,情報網真的很可怕。
“聽說是一種傳染病”老人很滿意桐生一流驚訝的表情,並且不介意傳遞自己已知的任何情報。
畢竟,這就是她們的樂趣所在。
“從去年春天就有了吧?”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老人。
那個老人點頭:“嗯,好像是禦狩娶了那個女人之後。”
關鍵詞,禦狩的妻子!
桐生一流立即問道:“什麽傳染病,什麽發病情況,有很多人因為這個病死亡嗎?還有,禦狩的妻子是怎麽回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