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看起來有幾百歲了,他自稱是克勞依的族人。
根據他所說,他們這一族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朔到於千年前的神魔大戰,在那時,出現過一個稱霸尹修迦爾南方海洋的惡魔,海魔王。
“神魔大戰?似乎沒有相關的記載呢!”艾露莎沉思。
露西也說道:“確實,目前保存下來的典籍,大部分都不超過八百年,就算是傳說中的龍的時代,也只是四百年前的事而已。”
海魔王在與神明的戰鬥中被冰神封印,接著,它的族人遭到了神明勢力與追隨神明的人類的清算,一場屠殺之後,海魔一族所剩無幾,殘余的惡魔背井離鄉,隱藏在世界的各處。
數百年後,神明、惡魔盡皆失勢,大陸成了人類和巨龍的地盤,海魔一族的惡魔們不甘失敗,於是重新聚集在一起,企圖復活他們久遠前的王,掌控大陸。
花費數十年的光陰,海魔一族的後裔利用神魔大戰中竊取到的,月神留下的魔法,月之滴,成功解除了冰神的封印,復活了他們的首領,海魔王。
可惜,復活後的海魔王沒有了傳說中的智慧和實力,變成一頭只知道殺戮的猛獸,甚至對復活它的同族後裔們下手。
海魔王的復活還沒有掀起新的動亂,就被另一個強大人類平息,據傳,那個人是冰神的後裔,在與海魔王交戰之後卻沒能殺死它,於是使用了冰神留下的魔法,絕對凍結,將其重新封印。
“月之滴、絕對凍結……又是這兩個魔法!
”基拉吐槽,“真是的!格雷,看來你和這兩個魔法還真是有緣啊”
格雷:“切……”
“說不定烏魯也是這一脈的傳人呢……”
艾露莎和納茲等人還不知道,於是問道:“那是什麽魔法?”
“等下再告訴你們,現在先聽我說……”
重新封印之後,冰神後裔負責看管海魔的身軀,就此隱居在左尼亞山脈深處,也就是如今的艾希斯紐一族。
百年前,艾斯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海魔王的相關消息,為了復活海魔王,借用它的力量重鑄海魔一族的榮光,他四處尋找具有相同血脈的同類。
在艾斯的盛情邀請下,不諳世事且性格惡劣的克勞依欣然同意,成了“海魔王復活計劃”的支持者之一。
在她之前,這個隊伍裡已經有雪之惡魔思諾依、霧之惡魔弗格,水之惡魔沃特加入,她是最後一個,也是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說到這裡,基拉義憤填膺地猛拍桌子:“真是的,無良黑心大叔誘拐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女,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這種人……這種惡魔就該打死!
”
眾人:“……”
本來按照艾斯的計劃,為了復活海魔王之後能順利統治人類,他們還要清理掉具有滅惡魔法的艾希斯紐一族,結果卻發現對方只剩下幾家幾戶,就暫時擱置了。
數年前,銀的意外到來更是直接奪取了滅惡魔法,他們就沒有再理會剩余的艾希斯紐一族。
“這麽看來,那個男人搶了你們的魔法,卻沒有承擔你們一族的責任!太可恥了!”
普爾、溫特:“……”
基拉指著納茲幾人說道:“你們可要引以為戒啊,以後可不能做出這種事!”
“我們才不會這樣呢!”
“就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只有你吧,基拉!”
“你說什麽?!我是這種人?”基拉有些不服氣,起身就要開打。
聽到幾人又要開始吵起來,艾露莎火都大了,基拉總是這麽不正經,說個情報都能開這麽多次小差,就不能認真一點?
“基拉!繼續說他們的目的!”
“好吧……”
經過長久的累積,他們終於從黑市中搞到了足量的月之滴,準備在明天復活海魔王。之所以選這個時間,是因為這一天會有特殊的天象,日食,它能讓海魔一族的力量達到頂峰。
之後,基拉又向幾個還不知道什麽是“絕對凍結”,什麽是“月之滴”的家夥科普了一下,以及簡單說明了之前在迦爾納島上發生過的事。
基拉直搖頭:“靠著黑市還要數十年的時間,記得上次在迦爾納島,利昂說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哎,我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可憐誰了……”
單從效率上看,是利昂更快,但惡魔們壽命長啊,幾十年對它們來說都不算事。
基拉覺得利昂應該不知道有黑市可以買到“月之滴”,不然就直接買了,不過又轉念一想,就算知道了,他真的有錢買嗎?
不在此地的利昂:“阿秋!……”
說起來,這些惡魔又是哪裡來的錢……哦,它們是惡魔,可能是直接搶的。
基拉對惡魔們的印象又壞了一分,他最討厭買東西不給錢的人了。
格雷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是絕對凍結,經過這麽久的時間,無論這個海魔王多強,現在應該也早就死了吧!”
絕對凍結之中的海魔王死了沒?這確實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基拉想了想,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魔法是隨著時代不斷進化的,畢竟是那麽久之前的事了,誰也不能確定, 當時那個艾希斯紐的族人施展的絕對凍結,達到了烏魯封印戴利奧拉那種程度。”
艾露莎搖頭說道:“也不盡然,你們說絕對凍結是豁命的魔法,這樣高深且代價巨大的魔法一般很難改進!也就是說,哪怕兩個年代相隔數百年,絕對凍結這個魔法的差距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這也有道理,”基拉點頭表示認同,“還有一件事,能在神明的封印中苟延殘喘數百年,一直活到破封還不死的家夥,怎麽高估都不過分。”
基拉和艾露莎一人一句分析這事態的可能發展,其他人則各顧各地喝酒聊天,尤其是卡娜,和酒館大叔喝得那叫一個痛快,酒館裡熱鬧了起來。
妖精的尾巴的人就是這樣,有他們的人在場的地方,總是少不了吵鬧和喧嘩。
這一刻,所有人都忘了什麽責任和義務,什麽神明和惡魔,什麽魔法和委托,什麽賭約和懲罰,只是開開心心地喝酒、開宴會而已。
只有克勞依因為基拉讀取記憶的原因,早早就暈了過去。
偶然回頭間,基拉發現溫特似乎盯著格雷看,眼中有些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