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環境嘈雜，香水味和酒氣混合在一起。

李五心裡有事，準備回客棧和白布商量，所以和眾人說自己接到電話，要下線一下。

眾人也了解他，但凡是下線一下，多數一下子是回不來的。

“你準備什麽時候用經驗丹啊。一口氣升到多少級?”凜冽的雨在李五離開前拉住他問。

李五道:“現在有那麽多，我不太清楚，應該至少能到四五十級?要不你先看你這裡吃下那麽多經驗丹能到幾級，我跟著你們來?”

一劍封神道:“也好。我們等級還是不要差太多。”

“你，加咱們幫會再說這句話。否則以後不帶你玩。”李五又刺激他一句。

一劍封神笑而不語，這種話根本擠兌不了他。

其他人剛開了酒，所以再玩一會兒，李五自己離開了懸崖小築。叫艾達的接待員一路送他到門口。

女接待員溫柔地挽著李五的胳臂，飽滿的上半身靠著他，小聲道:“我等你回來找我喲。想要怎麽樣都可以。”

李五有點頂不住，隨口答應了兩句，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懸崖小築。

納蘭除謀給老紀發了一條消息問:“還有看出什麽嗎?”

“最後一戰沒看出什麽，只是他似乎預判出了那個真天下無雙要用絕招，這個有點牛。也許是比武次數多了，有經驗能看出來?”老紀回答一段話。

“我把經驗丹還給你了。”納蘭除謀說，“他們一下子贏了那麽多，是不是很快能升到四十級?”

老紀道:“是的。不過等級上去了，裝備就跟不上。也未必是好事。”

納蘭除謀道:“明白了，你今天辛苦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

老紀掛了通話，將剛才的比武錄像又看了一遍。他對李小布是好奇的。這種好奇，有一種對天才玩家的期待。但他在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想法，李小布是不是殺人者李五?殺人者李五是不是野馬坡逃走的ai?即便是打過玩家電話後，他腦海裡的懷疑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老紀悄悄發出一條消息問:“顏冰加入了一個小幫會，幫會裡可能有ai。”

過了一會兒，一條消息回過來說:“保持關注，不要輕舉妄動。”

李五回到天衣洞天。

“一下子那麽多經驗丹，你去搶了拍賣行?”變作人形的白布正喝著小酒問。

李五簡單講了一遍在懸崖小築發生的事。

“你又遇到了野馬坡的黃九?”白布詫異道。

李五說:“是啊。我也很驚喜。他希望能夠脫離包萬劫的控制，跟我們混。有沒有辦法?”

白布沉吟道:“嗯，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用替身人偶替換，那樣引起的動靜會小很多。”

李五道:“咱們現在沒有替身人偶，還有別的辦法嗎?”

白布想了想道:“那就只有障眼法了，用一張施過障眼法的式神，把他替換出來。但這樣很快就會識破。替身式神，最多用十二個小時，效果也不夠好。替身會有點笨。”

李五笑道:“能頂幾個小時就好，如果可行我們就研究一下怎麽把黃九替換出來。”

白布認真看了他一會兒，低聲說:“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李五撓頭道:“有什麽和後果?你覺得一旦被發現會扯到我們頭上?很嚴重嗎?”

“不會嗎?”白布老師冷笑說，“很多人的眼睛都看著你，你殺人者李五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洗乾淨。”

“他們打過了現實裡的電話，確認過了真實身份，這樣還覺得我不是玩家?”李五驚了。

白布說:“你不認識gm老紀，

我簡單和你講一下他。”李五點頭在老師面前盤腿坐下。

白布慢慢說:“這個老紀，在遊戲裡叫紀無緣。在上下五千年的遊戲時，就是遊戲管理員。經歷過第一次ai暴動。到了一夢千年的版本後，他對外的頭銜是遊戲監察科科長。此人平時表面工作做的是gm，也就是處理玩家在遊戲裡的瑣事。其實他的工作重點，從一夢千年開始就是尋找甄別高級ai。是我們在遊戲公司裡的最大敵人。”

李五皺眉道:“他是我們在遊戲公司裡的最大敵人?我都還沒見過他。”

“你可以把每個gm都當做他，就像上下級關系，每個人的工作日志都要匯總到他這裡。”白布說。

李五道:“所以只要有一個gm盯著我，就相當於他看著我。而我只要有點奇怪的事情， 他就會保持關注?”

白布道:“大差不差。”

李五看著嚴肅的白布，皺眉道:“師父，你今天為什麽一直是人形?”

白布說:“我覺得可能我保持這個姿態，你會更容易聽我的話。”

“師父，我一直很聽你的話啊。”李五笑道。

呵呵。白布斜眼看他，看得李五渾身不自在。

李五想了想說:“如果我想辦法把黃九弄出懸崖小築，之後出事了，他們會直接想到我，那我稍微等幾天，比如說十天，半個月後再去救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麽明顯了?”

“如果你有耐心等，當然會讓自己更安全。”白布認同道，“我也不是說，讓你放棄自己的同伴。但你今天剛遇到他，然後馬上救出他。不說中間有什麽危險，但只要事發，就一定會有人把事情往你的身上想。”

李五道:“師父你有辦法，抹去所有我和他的聯系嗎?我是說，我已經加了他好友，我們需要保持聯系，都最好不讓遊戲公司發現。”

白布道:“可以，我可以修改一些記錄，但那些人腦子裡的想法我是無法修改的。人的懷疑是一種疾病，一旦有了就很難消失。說白了吧，現在紀無緣如果在盯著你，肯定也不是因為有什麽證據在手，純粹就是一種懷疑罷了。”

李五道:“但黃九還在等我去找他，我們既然要保持距離，我近期肯定不能再去那個懸崖擂台。我現在出洞天給他發郵件吧。我加了他好友的。”

白布指了指邊上的大青石，提醒說:“發郵件不用出洞天，這裡就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