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走出「地球圖書館」，依然沒看到白布的人影……這下他有點著急了，在仙氣四溢的天衣洞天裡找了兩圈，又大喊了幾聲。

　這時，小白狗才晃晃悠悠從西北角的樹林裡走出來。

　「師父，你去哪裡了?嚇死我了！」李五怒道。

　小白狗白他一眼說:「你嚇什麽?我還能走了?」

　「不是……」李五看著他出來的方向，那邊的樹林他明明找過了。「你從來沒消失過，我怎麽知道……」

　小白狗說:「那你最好習慣這種事，畢竟你之後要去的現實世界，可不一定有我。」

　「系統總得帶過去，我現在……」李五愣了一愣，他以白九歌的身份在外頭行走，確實無法立即切回系統。但和在一夢千年比起來，你說差別大，也不是特別大啊。

　小白狗道:「我幫你升級了一下系統，現在你的《萬靈訣》和天眼通連接得更好，可以快速破解奧義級別的武學了。」

　「就是說，對方會什麽我都能學了?」李五問。

　小白狗道:「快速破解和學會還是有區別，主要是可以理解對方的套路。要學會，並且能用出來，要看當時的情況。以及對方技能的複雜度。」

　「那也是前進了一大步了！」李五開心道。

　小白狗側頭笑了笑說:「去忙吧。今天打獨孤錦繡，不大意就沒問題。」

　李五道:「我比較擔心關長生。」

　小白狗打了呵欠道:「他和張儀，未必誰更強。不過關長生有一個問題，他沒有打過特別特別強大的敵人。在他絕大多數戰役裡，都是他碾壓別人。」

　李五道:「他和楊戩打了很久。」

　小白狗說:「是的，那也給他留下了陰影。不過關帝君先打，對你有個好處。」

　「好處?」李五問。

　小白狗說:「你可以看看，張儀用骷髏王的身體，能用到什麽程度。不過張儀詭計多端，他展現出來的也可能是假象。你要自己判斷。」

　李五點點頭，認真端詳了對方幾眼。

　小白狗揮了揮爪子，李五才轉身離開。

　李五隱約覺得看漏了什麽，他登陸了白九歌，上了飛行器，腦海裡仍舊是天衣洞天的畫面。好像大青石邊上的時鍾動了?

　那個鍾動了是什麽意思?李五有點納悶，但暫時沒必要去追究了。

　飛行器來到「幻雪中心」，這條路他已經飛了很多遍，可謂熟門熟路。

　掠過那些熟悉的地標和雲層，很快進入華申市。

　今天幻雪中心停機坪裡的飛行器要少了很多，顯然因為淘汰賽到了這個時候，只剩下最後六人了。

　周圍人很少，李五少見的沒看到關長生，他帶著疑問望向等他的顏冰。

　停機坪上的風將顏冰的秀發揚起，冰美女今天一身深色套裝，外頭套著酒紅色的夾克，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嘴唇上紫色的口紅，讓她多了兩分嫵媚。

　顏冰笑道:「帝君少見的遲到了。我們等他一會兒吧。」

　李五點點頭。

　顏冰又道:「你狀態怎麽樣呀?」

　李五笑道:「我沒問題，看到獨孤錦繡了嗎?」

　顏冰指了指後頭說:「已經進去了，你今天其實也晚了幾分鍾。」

　李五笑道:「是的，有點小事耽擱了一下。」

　「會耽擱很正常，不然豈不是機器人了。」顏冰抿嘴笑道。

　李五心說，老子還真是機器人，不過你也是啊。

　於是他問道:「你最近覺得怎麽樣?你說如果我們都是機器人，那這個世界怎麽會都是機器人的?」

　顏冰怔了怔，笑道:「怎麽又問這個。其實吧。我一直覺得人和機器人區別不大。」

　「區別不大?」李五問。

　「對呀。」顏冰笑道，「其實上次你說了這個想法後，我回去也好好想了想，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說來聽聽?」李五講。

　顏冰笑道:「你說的有一些事沒錯，比如人類對自己的進化其實也缺乏了解。機器人同樣如此，他們應該不知道他們的創造者是誰。我們不知道世界為什麽這麽運轉，早年用宗教，現在套用科學。」

　李五插嘴道:「很多科學家最後都說宇宙的運轉是上帝安排的。」

　顏冰慢慢地道:「這個且不去說他，總之，我們都不知道世界是怎麽運轉的。至少沒有一個明確的普及的說法。再就是，我們很難修複自己的身體，機器人也很難修複自己的身體。並且人類和機器人，嗯既然說是機器人，那麽大家用的都是人形。最終皮囊也好，機器也好，裡頭到底是什麽?是靈魂還是芯片意識，其實大差不差。」

　李五眨眨眼睛，笑道:「有點道理啊。」

　顏冰輕撫了一下秀發，微笑道:「當然是有道理的，所以不用在意，關注當下就好。」

　「那萬一，我們都是機器人，你不覺得這個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嗎?」李五問。

　「如果我是機器人，當然會影響到我的生活啦。」顏冰笑道，「但如果真的是，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我們到底是什麽，我們來自哪裡，都是我們自己無法決定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當下的事。」

　如此坦蕩的嘛?李五不由覺得有些敬佩。

　這時候，關長生的飛行器落在了停機坪上。

　關長生氣色一如平日，李五問道:「怎麽晚了啊?」

　「特訓。」關長生壓低聲音說，「挨了一晚上揍。」

　顏冰耳朵卻好，問道:「誰能揍得了你?」

　關長生不在意道:「我遊戲裡的師父。」

　顏冰依稀記得在公會裡，關長生是說過有個師父，但隨著對方在天榜上那麽強勢，她實在想不出什麽樣的人能做他的師父。

　「想好怎麽對付骷髏王了嗎?」李五問。

　關長生說:「蓄力，一刀斬之。」

　「就這?」李五笑道。

　關長生道:「不高看任何一個對手，不小看任何一個對手。」

　李五很好奇赫連玉給對方做了什麽特訓，不過顏冰在邊上所以也不好問。

　三人來到比武大廳，主辦方迅速通知各方就位。新一輪的天榜擂台即將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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